田为文社长嘿嘿一笑:“我们要来一次书画展览,到时候半条道都是我们的,老师同学一路走过,看见书画作品一条街道,那气势当然影响力十足了!”
同学们听到这里,也有些高兴。
我突然问:那我们上哪儿去弄那么多书画作品呢?
没想到我这随便一问,竟像是给大家泼了一盆冷水,个个直盯着我看,我也不由得内疚起来!
这时,田为文社长又笑了笑,富有经验地向我们说:
“这个就不是问题了,大家才大一还不知道,咱们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先举行一次‘风雅杯’书画比赛,会向全校的学生征稿。获了奖的作品‘荣誉zhèng shū’上团委也会盖章,到时候咱们就将那些作品摆出来,不就有作品展览了吗?”
我本来又想问投稿的人会有多少,但这时田为文社长又说道:
“只要是书画社的社员,每人必须要有作品参赛,最少两幅,最多不限!”、
我一听这话,自然就明白这是要我们社员带动气氛。
张正站了起来,说道:
“社长,我比较擅长写硬笔字,到时候我可以多投几幅!”
田为文有些鄙视,但又随即嘿嘿笑着说:“好,能多投的就尽量多投,一幅不中奖,两幅三幅应该会中的!”
我听这话感觉有些别扭,这么怎么跟买彩票似的!
“凌寒,你也要多写几幅参加知道吗?”田为文社长突然向我说。
我不禁一愣,淡淡回答:哦!……好的,机率这么大不想中奖也不行,开机摇奖的时候我一定准时观看!
同学们听来忍不住哈哈大笑,都异口同声地说,要是能中个几百万那就好了!
“五一节”过了以后,校园书画大赛——第五十三届“风雅杯”落下帷幕,获奖的名单也张贴在公告栏里。
我获了软笔二等奖和硬笔一等奖,田为文社长也获了软笔二等奖,软笔一等奖被一个叫吴少龙的大四学长拿走了,而看到张正才获得硬笔三等奖时我就不由得想笑。
倒不是因为他的奖项没我高,而是觉得他很有勇气,竟敢在众rén miàn前说自己擅长硬笔!
可是田为文社长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不禁纳闷,自己不但是大二的学长还是堂堂书画社的社长,怎么就和一个大一的新生拿了同一个奖项,所以他见到我时不免有些尴尬!
其实我自己很清楚,田为文社长写的是楷书,如果我也写楷书的话估计只拿到一个三等奖,所以当时就不敢写楷书,直接拿着《圣教序》临了一遍交上去,之后懒得写毛笔,又写了一幅硬笔。
书画展览时,我看到一等奖吴少龙学长的字真是大跌眼镜,他临写的是王羲之的一幅手札。切笔干净利落,转笔刚健有力,字与字的连笔又显得洒脱自然,真有七八分王体的神韵。
我不由得拍手叫好,真不敢想象学校里会有此等高手!
书画展览那几天,我们整个社团的人都忙疯了,一方面要搬放展览板,一方面又要粘贴挂画,十几个人在一条笔直的主干道上跑来跑去,最后累得连饭都不想吃了。
我看到一条道上的书画作品也是彻底无语了,那哪叫作品啊!分明是涂鸦,一张纸上打几个点点,然后再涂上些颜料,根本没人看得懂!竟然有人在旁边大放厥词,说看不懂的才叫艺术!有的同学还画了几个猪头上去,我倒是感觉他们这是在为卖饲料的打广告!几十幅字都是歪歪扭扭的,一年级的小学生都有得一比,只有获奖的那几幅有点人样!
我登时才恍然大悟:天呐!……难怪我们会获奖!
不过当我看到“荣誉zhèng shū”盖着“江州大学校团委”红红的大章时,心里又不由得乐了,总算给我受伤的心灵一点点安慰!
“风雅节”过后,我们书画社最明显的成就就是人数又少了一半,从十几人突然间减到了四五人。很多退社的同学都异口同声地说:“妈呀!……这一天搬展览板扛桌椅的苦力活谁受得了啊!”
社长为了延续香火,便又紧急召集大家开会。
那次会议的主题是如何让书画社这颗种子不枯死,为以后的学弟妹传递着星星之火。
张正提出了一个很好的建议,说要起草一份“社规”,约束以后的社员不能那么随意。
我也附议,便将心里的想法告诉大家,说管理很重要!而我这套管理理论也是在北京的大酒店里杜撰而来的。
田为文社长问我:“具体该怎么做呢?”
我说:咱们也要像学生会一样,社长下面分几个部门。
田为文社长高兴说道:“很好,这个提议很好,现在只有学习部和组织部,而组织部又形同虚设,是应该要多分几个部门,大伙儿分工协作,做起事来就有条有理了!”
我们商议了半个小时以后,便从原来的两个部门中得出了四个部门;学习部、组织部、纪检部、宣传部。
而我们在坐的几人也都分别封了侯拜了相,个个像是得了蒋委员长的荣誉勋章一般开心得不得了!
我是学习部长,张正是组织部长,另外一名男生侯星星担任纪检部长,他这名字让我们几人不由得想笑。请恕我生物不好,我总感觉猴子和猩猩好像没什么区别!他取这名字不是重复强调意义吗?
而宣传部长却是由女鬼宋予菁来担任,我看到她那半边恐怖的脸时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暗叫不妙,本来新生那么难招,再派她去做宣传那不是把人都吓跑了?
可就这点人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一时间,我突然感觉咱们这哪是高雅的书画社啊!……分明是侏罗纪公园!
当田为文社长念到我们的名字时,我们几人都站了起来,真想将脚跟一靠,大叫一声“为党国效力”!
可悲哀的是,我们再怎么精神焕发身后仍然是一片空荡荡的桌椅,这真是名副其实的光杆司令。
这时张正又提出了一条强有力的建议,说最好每周都有huó dòng,这样有利于团结各社员。
宋予菁问:“什么huó dòng啊?该不会是每周搞一次书画展吧?”
我大吃一惊,心里叫道:每周搞一次?那我肯定先逃!
田为文社长立即说:“确实,我也想到了,咱们应该每周都有一次huó dòng!什么huó dòng呢?哦!……有了,咱们就统一在一个教室里练字!”
宋予菁补充说:“是啊,是啊,最好要有老师来教,让大家感觉来到书画社能学到东西,而不是打酱油的!”
我心里不禁叹道:哟!……这越来越高大上了!
田社长又一阵发愁,淡淡说道:“可是请老师是要花钱的,还不知道学校肯不肯拨军费呢!”
我纳闷说道:咱们不是有指导老师吗?
田社长向我无奈笑道:“徐老师只是挂名的指导,他在人文系和艺术系的那几个班的课已经让他够呛,哪还有时间给咱们上课啊?请他评奖还差不多!所以还得重新花钱请校外的老师来上!”
这时,不吭声的侯星星终于说话了:“干嘛要花钱请老师呢?社长你的字那么好,足够教他们了!”
我们几人听得这话都不由得惊喜地看着他,想不到这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田为文社长更加高兴了,又说:“这个提议很不错,但是只教毛笔未免单调了些,我看硬笔和画画都要有人教!”
我们几人忍不住鼓了一阵掌,可是问题又来了,这硬笔和美术老师该找谁来担任呢?
我看张正脸色不禁一阵红晕,似乎准备毛遂自荐,可没等他开口,田为文社长立即说道:“画画的老师我下去问问,硬笔老师就由凌寒来担任。”
我忍不住一阵惊讶,心里感叹道:妈呀!……我居然做老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