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雨,你去看看那条像虫子一样的东西是不是咱们学校的。我怎么觉得有点面熟呢。”冰山型měi nǚ对另一个温柔型měi nǚ说道。
“若涵,你放过我吧,太恶心了,我不想看。再说了,从小到大,什么不好的事你都让我干,好事你都抢过去。”
“今天你的话真多,去不去?”冰山měi nǚ的脸上更冷了,让人有点不寒而栗。
“去就去,who怕who!”刚说完,叫若雨的měi nǚ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那不是前几这个渣男他们嘴里的话吗,自己怎么会随口说出来?她觉得自己脸红了,为了不让别人看出她的异样,便快步去看躺在地蠕动那个人是谁。
“啊,江一点,你这是怎么了?姐,你快来看,这个虫子竟然是江一点。”
冰山měi nǚ听到mèi mèi的呼叫甩动大长腿几步就跨了过来:“哇”的一声,她先吐了起来。此时的江一点,脸上和身上都开始沾满了泥水,特别是下身,应该是大小便失禁然后又和了泥,显得更加肮脏,以及一股冲天的腥骚臭各种气味的混合。
“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土包子,你総ōu rén腊伞!彼低辏絤ěi nǚ拉起自己的mèi mèi就走。她是个有脑子的人,知道这种事是自己掺和不起的,三十六计走为上。
此时的大熊,像是被法办了一样,双手抱头,非常规矩地半跪在地上,两个绿豆般的小眼一会儿瞄一下阳月,却又害怕阳月看到自己促狭的目光再来收拾,又赶快闪开。
但依然没能逃脱,只见阳月几步奔着他便走了过来,对着的他的屁股就是一脚:“滚起来,把这几个家伙弄走,给你的主子说,就是我阳月干的,让他们来找我。”
然后,阳月带着马佳一扬长而去。
大熊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看着阳月他们确实走远了,才如丧考妣般地嚎了起来:“江少啊江少,我的哥啊,你这是怎么了,我可不能没有你啊,没有你兄弟不能活了啊,这四九城里也混不下去了呀!”
但是,没有反应。大熊心里不禁暗暗地“操”了一声,早知道你丫的这样我费这狼嚎般地劲干嘛呢,一边想着,他一边用熊劲,把这三个人弄上了车,直往江家位于西山岭的别居奔去。
局坐江大海今天一上午心里不爽气,可以说是暴怒,先是早上起来,二弟大河来找他,告诉他那三个护卫昨日出去四五个小时也没回来,后来发现,竟然莫名其妙地死了,警方给的dá àn是互相火并;一大早,马骏又告诉他阳月依然好好地在华清园里上课,而且还是上的他的课。这让他有点烦躁,正在用力的训斥大河都这个岁数了,这点小事还做不好,还要让他操心。这时,护卫来报,李家老爷子李应言带着大公子李铮、二公子李鸣来看李静安,这让他心里突然升起一阵莫名的惊悚。他们这时候来不会是什么好事,而且近十几年来,他们李家的三位重量级人物是从来不一起过来的,都是小辈陪着他们其中的一个过来。
咝,江大海倒吸了一口凉气,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无心再理会阳月这个破事,必须全力对待李应言这头老狐狸,他的“岳丈”大人。
似笑非笑,似悲非悲,江大海就带着这样的表情大步来迎接李应言:“岳父大人前来,应该早知会一声的,大海好早点过来相迎,如此却是怠慢了。”
“无妨,无妨,这几年让大海受苦了,应言我心里有数。”李应言抓住江大海伸过来的手,另一只手在上面连续拍了几下,表示辛苦。
然后,江大海又分别与李铮和李鸣握了握手,互道一声辛苦,便由江大海搀扶着李应言向院内走去。
已经到了江家客厅的门外,李应言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大海,这几年你身居要位,日理万机,但孩子们对我说,你对静安的感情却一直没有变,一直给医给药,把他侍奉的不错,借这个机会,咱先去看看静安吧。”
“是,岳丈大人所说极是,应该是先去看看的,您老得有十来年没过来了吧。这事怨我啊,应该在静安身体稳定的时候,专门带她去看您的。”江大海惋惜而又悲切地说道。
假惺惺、假惺惺,一路都是假惺惺……
一行四人外加江家的几个护卫,一起来到了江家的后院,护卫打开看起来有些厚重的大门,江大海摆了一下手,护卫留在了外面,他陪着那父子三人走了进去……
“江伯伯,我是大熊啊,一点哥他变成虫子了。”
江大海离开后,江大河在自己大哥的公房里来回地踱步,从小养成了对哥哥的惧怕,他可从来不敢在江大海的公房里乱翻乱动。而且他踱步的路线也仅限于门口到他坐的地方,一条直线,再往里走一点,他发现自己都没有那个胆量。
“你说什么?什么变成虫子了?你这孩子说话颠三倒四的,找个明白人来说。”江大河实在看上周家的这位少爷,说他是猪,那对猪都是一种污蔑,真不知自己那宝贝儿子是怎么了,为什么喜欢带着这头人型猪猡出去耍。
唉,孩子总是自己的好。他江大河也没认真想想,能带着大熊这样的玩伴出去耍的人,他的宝贝儿子江一点的智商又能高到哪里去!
“先生,我是天过,一点受伤了,现在除了全身蠕动以外,不能在做任何事了,也无法坐、立、行、走,还没有给他进食,不知情况如何。”
“啪!”的一声传进吴天过的耳朵里,“先生,先生,先生您没事吧?”吴天过着急地冲着diàn huà的另一端喊了起来。
突然,又传来“咵”的一声,仿佛是大脚踩在shǒu jī上一般的声音,然后,吴天过的耳朵里除了滋滋的电流声以外,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他无奈地挂了diàn huà,然后命人把给江一点清洗干净,再喂他一些流食,送到房间里休息。
幸好,江一点还能进一点流食,表明他还能活着。
整个过程吴天过始终跟着,一直叮嘱护卫和fú wù人员小心,不要碰着少爷的龙体,那关怀备至的程度,在所有人眼里,那绝对是忠诚度达百分百的超级老狗!
此时,李应言正坐李静安的一侧,双目凝望着自己的这个女儿,强忍着泪水不要流出来,还要在脸上表露出深感宽慰的表情,他觉得自己已经忘记曾经受过这种屈辱的日子是什么时候了,大约四十岁以后就没有再有过吧,如今年近八十,却来了一场如此刻骨铭心的憋闷,这会带进他的棺材里的——他恨啊!
面对着所有的,李静安只是静静地坐着,不说话,没有任何表情,眼睛成四十五度角,仿佛始终凝望着院内树梢一侧的那朵云儿。
“岳父大人,这二十余年来,静安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们仿佛再也叫不醒她了,唯一比植物人还要强一点的是,静安还能坐起来,这些年来,我想遍了所有的办法,她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我感到愧疚,对不住您老和静安呐!”说着说着,江大海流下泪来,他的两只手紧紧握着李静安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不断地摩挲,让人看着不由得心酸,跟着流下泪来。
看到这一幕,原本还略显平静的李应言突然脸色潮红,剧烈地咳嗽起来,诺大的年龄,咳的鼻子泪水全都流了出来,吓得李铮和李鸣赶紧过去为自己的父亲捶背、àn mó胸口、擦拭泪水和鼻涕。
江大海也放开握着的李静安的手,询问他怎么了,并高声大喊,让护卫去通知姜医生过来,并与李家两位兄弟一起安抚老人,这件事过去二十多年了,让他不要太激动。
他不说还好,越说这个李老头心里越难受,眼看着就要休克过去,姜医生终于来了……
先是给李应言吃了速效救心丸,然后把他平放在地上,实施中医按压疗法,终于让李老头的气息不再那么剧烈,开始趋向平稳。
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边大家悬着的心刚放下,那边江大河像疯了一样地撞了过来,一把抓住江大海的胳膊:“大哥,局座,求你救一点的命,他一点变成一条虫子了!”说完,竟然扑通一下跪在了他亲哥哥的面前,嚎啕大哭。
“什么变成了一条虫?大河,站起来,没看到李家伯父在这里吗?”
平时的江大河视他哥哥的话如圣旨,但这次却灵了,不但不听江大海的话,反而跪着向前一步,又一把抱住了他的腿:“哥、哥,我知道,我知道,只有你能救一点,你要救他,拿我的命来换也成,哥,救一点啊……”
江大海终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任平时山岳崩于前而不变色,但亲弟弟变成了这样,他也不禁慌乱起来,但依然不失威严:“站起来说!”
江大河站了起来:“今天一早,一点带着周家的那头猪还有两个护卫去华清园收拾那个叫阳月的小子,没成想,被下了毒手,现在人除了只能蠕动外,跟一块没死的肉一样啊,哥,你要救一点啊,弟弟这辈子这辈子只有这一个念想了……”
“对了,现在的一点就像那李静安一样,哥,你有办法的是吧……”
只听“啪”的一声,江大海狠狠地给了江大河一耳光:“一派胡言。来人,把他拉出去。”
“姜医生,你去看看大河,他是疯了。”
当他吩咐完这些后再回头去看李应言时,却发现老头已经坐了起来。原来,在江大河说出阳月这个名字的时候,李应言原本难以控制的情绪得到了快速的平息,他看到了希望……
“铮儿,鸣儿,把你姐姐静安带回家,咱们走!”
这是李应言缓醒过来的第一句话。在江大海听来却不次于晴天霹雳,只听他大喊一声:“我看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