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月这次眉头皱得更紧,表情也更加的严肃,就连李若雨问他,这次行的针叫什么名字,他也装听不见,故意不回答。
终于,见他皱头一释,像是做了重大决定一般,伸手把李静安身上所有的金针都起了下来,又吩咐李若雨他们把李静安身上擦拭干净,抬到床上去,找了一件较为单薄的床单为她罩上,然后,阳月调整内息,开始为李静安àn mó。
李若雨静静地观察着阳月的一举一动,只见他先是用拇指按压在此前曾行过针的穴位处,按压一翻后,又按照从头部至胸腹,从手指到胸腹的顺序,来回往复。
“快看,姑姑又动了,啊,她是不是觉得疼啊,怎么浑身的肌肉都在抖动。”李若雨惊叫道。
而且,更让他们奇怪的是,李静安的目光也开始在轻微的转动,但转动的方向竟然是阳月的脸庞,随着阳月上下的晃动,她的目光也紧追着不放,让阳月大感振奋,更加用力地àn mó起来……
但,李静安除了肌肉和眼睛在动以外,依然没有任何的变化。
“那个,谁,我觉得吧,姑姑她毕竟病了二十多年了,不是你一下就能治好的,别灰心,再好好地想办法吧!”李若雨看到阳月显露出疲劳之态后,有些心疼地安慰道。
“哼,你干嘛要向着这个小liú máng?要是治不好姑姑的病,看我怎么废了他!”李若涵狠狠地说道。这话从她那嫣红的嘴唇里吐露出来,是那样的不和谐。
不过,却被阳月无视了。他想起了江由子留给他的东西里,有五枚丹药,以备他在危急时刻续命所用,他想用在李静安的身上,因为他总觉得李静安看他的眼神有所不同,虽然她依然不能动、不能挪,但她的眼神里并不完全是对生命的渴望,还有一种爱,对,阳月觉得自己判断的没错,就是有一种爱在李静安看他的眼神里,让他极地想把李静安治好。
但丹药在他进京求学时藏到埋藏师父的山洞里去了,现在要回去取。
于是,阳月让李家姐妹把李静擦拭干净,他有事要出去跟李家的家主商议。
面对李若涵再次挺在他前面的坚挺和阻挡,阳月无视般地走出了这间卧室,直奔一直守在外面的刘定生而去。
阳月没有告诉他自己真实的想法,仅是说李静安的病情过于复杂,他需要回蒙阳一次,查阅师父留给他的典籍,寻找新的救治措施,并请刘定生转告李应言老家主,他会快去快回的。
“其实,这里有一封信……”刘定生听完阳月的话后,像便秘一样把一封信递给了他。
阳月认真地打量了刘定生两眼,然后拆开了信。
突然,他猛地照着刘定生的鼻子就是一拳,并大吼一声:“刘mì shū,我阳月跟你们没完!”然后,他调头便向大门外飞奔。
暗处,好几个武力人员出来想制止他,握着鼻子眼泪直流的刘定生却连连摆手,示意放他离去,武力人员便又悄然地退了回去。
“等等我!”一声清脆的声音在阳月身后响起,是李若雨,她正快步地向阳月这边跑来。那葫芦般的身材和跳动的身形犹如梅花鹿一般完美漂亮,阳月却无心欣赏,更无心等她,继续往前奔跑着。
“我会开车,或许你需要我!”后面的声音有些娇喘,但意志却很坚定。
阳月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放缓了脚步,等她上来,继续并肩往外走去。
“对不起,刘叔是有些私心,他不该这样对你。”
“哼,分明是你们刘家干的好事,现在却拿出一个管家来顶岗,真以为我三岁小孩,还是真以为我好欺负!告诉你爷爷,还有你爹他们,如果李瑶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家会付出代价的!”
“我来赔她的命给你!”李若雨正气凌然地回答。
听了李若雨的话,阳月侧着头使劲地盯了她两眼,然后不再说话。
在门外,一停红色的奔驰轿跑正静静地停在那里,李若雨把手里的钥匙遥控一下,车子吱吱两声解锁,二人分头进入车内,便飞一般地蹿了出去……
西岭山下有一座还未完工的建筑工地,四周被铁丝网围绕着,两个大铁门也紧紧地关闭着,铁门上写着一溜大字:“施工危险,禁止入内,后果自负。”
此时,一辆红色的奔驰轿跑正快速地接近,正是阳月他们。
阳月拿起李若雨的shǒu jī,拨通了信里留下的diàn huà,告诉对方自己到了。对方让他直接把车开进来,然后到最后面的一幢建筑物里来,在那里等着他。
大铁门刚闪了一条缝,李若雨便一脚油门冲了进去,阳月开始向四面张望,这是一片非常大的建筑工地,到处都有着看似烂尾的建筑物,他发现,每个建筑物上,都有三个或更多的人守在那里。粗略估算,约有70余人分布在各个位置。
李若雨告诉他,这片建筑物名义上是废弃了,实际上是与国际关系紧张时期,京都用来给最高领导人避难的场所,以前这里就是个兵营,最主要的建筑物在挖空了的山洞里,里面成了最高领导人战时用于指挥军队以及军民开展战斗和生产的地方,机密度非常高。江家之所以能占据这里,也是因为近二十年来国际关系的缓和,加上这种山洞在现代wǔ qì打击下,也很快地便被击穿,这片区域逐渐地不再那么神秘,但也不允许人们随便出入。江家竟然敢在这里行事,足见他们行事嚣张与跋扈。
车子停在最后一幢四方形建筑特前,这是一个六层高的类似办公楼式的废弃物,一层就有一万多个平方,可见当时这里准备建设规模的强大。
有两名着黑色服装的人摆手示意他们往里走。阳月抬脚便进入,李若雨竟然紧跟在他的身后。
“跟你没关系,不要参合进来。”但李若雨没理他的话茬,继续跟在他的后面,阳月不也不再理他,继续往里走。
“小子,你的胆子真不小,竟然敢真的过来。不错,放在二十年前,我江大海还真不想要了你的命,一定好好地跟你斗上几年。”依然是一身唐装、着千层底布鞋的江大海背着手,站在前方,状若清风般地对着阳月说道。
“别废话,我不是来听你讲英雄事迹的,我是来要人的。人呢?”阳月毫不留情地说道。
江大海摆了摆手,一辆轮椅推了过来,李瑶被紧紧地绑在上面,嘴里还塞着一块布。看到阳月,李瑶不断挣扎着。紧跟她后面的,是一张类似于医院里的手术床,床上躺着一个不停蠕动的人,正是江一点;江一点的一侧还站着江大河和一位穿着紧身运动衣的年轻女子,表情愤怒地盯着阳月和李若雨。
“为什么要绑了这个人?她是无辜的,放了她,有本事冲我来!”阳月的眼睛里要充出血来,他死死地盯着江大海。
“治好了一点的病,从此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说话算话?”
“在这四九城里,我们江家人一言九鼎!”
“好,那你现在给她松绑。”
江大海一摆手,一名护卫立即把李瑶身上所有的绑缚全部解了开来。
李瑶从轮椅上一站起来,便立即向阳月奔去,或许是绑缚的时间太长,一脚跌倒在地。阳月几个大叔跨过去,把李瑶扶起来,并紧紧地搂在怀里。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连连安慰:“不怕、不怕,我来了,你不会事的!”
“阳月,你怎么了?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是啊,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对我们!”阳月邹着眉头咧了咧嘴,他还真不知怎么回答李瑶的话。
他能告诉李瑶,就是因为江一点看着他不顺眼,想打他一顿,自己却不让他打,然后就发生了一系列稀奇古怪的事,这些像一张网一样,把牢牢地套在了里面,让他无奈地挣扎,如今,又把李瑶也套了进来。
“李瑶,你放心吧,我会为你出气的。别哭了,你现在跟着这位同学走。”
说着,阳月把她交给了李若雨,然后扭头对江大海说:“让他们走,你的条件我都答应。”
“那是李家的千金吧!回去告诉李应言那只老狐狸和你的爸爸,我们会再见面,当然,再见面的情景一定会是你意想不到且非常喜欢的!”江大海满面笑容地说道,然后摆手示意护卫放人。
“枉我叫了你多年的姑父,你,你,你是不要脸!”李若雨气的浑身哆嗦,不能自持。
“大哥,不能让他们走,一点的病还没有治。”江大河几乎在李若雨发声的同时,也立即发声表示反对。
江大海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心里有数,让他不要说话。
阳月拍了拍李若雨的手,坚持让她快走。然后站在那里,目送李若雨开车载着李瑶离开,至到听不到qì chē发动机的轰鸣才转过头来,面对江大海。这期间,江大海一脸平静,任由他们离去。
“现在该你兑现诺言了!”看到阳月转过头来,江大海言语依然平静地说。
“我有个问题要问你们,就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阳月有些愤怒说道。
“哈哈哈,为什么?因为你们天生就是命贱!你们就是一群蚂蚁,死则死尔,至于如何死在我们眼里是没有区别的!”还没等江大海回答,江大河抢先接过话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