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海面无表情地盯着江大河看了一眼,又转回头盯着阳月。
“天生命贱?就因为我们是平凡人,就得任由你们宰割吗?”
“你不光是命贱,还因为你是祝由新任掌门人。人人得而诛之,我想这话你也不是听过一次两次。你还是动手给一点治病吧!”
阳月刚要张口,江大海又接着说道:“可能你还不知道,昨天把你这个同学请来的同时,还有一部分人去了蒙阳县,也就是你的老家。不过人到现在还没有露面,他们就在你这位同学家的外面守着。剩下的,我不用多说了。不过给了你面子,你家外面到是没有安插人,这点你放心。”
“你们,卑鄙、无耻、下流!”阳月感觉自己的眼里要喷出火来,这一切,都是他带给李瑶及其家人的,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不用说别人了,他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你们江氏家庭千年以来丧尽天良,我不信你们就这些伎俩,还有什么招,使出来吧!”阳月突然变得平静起来,他知道,也只有让自己平静起来,才能找到今天的破局之法。
“把江由子那个老牛鼻子给你的东西都交出来,我让人再废掉你的传承,咱们就一笔勾消了。你也不用害怕,你只是把祝由科的传承失去了,至于你还是那个你,继续上你的学,毕业后找不合适的工作,我们还可以帮你!”江大海的笑容看来是那样的亲切,而每句话却沾带着鲜血,仿佛别人的生命在他眼里真的不过是个蝼蚁。
“如果我不答应,你难道要放弃江一点?”
“对于一个有着数千年传承的家庭来说,任何一个个体的消亡都是微不足道的。”
说着,江大海还回头看着他的弟弟江大河,继续又说道:“我相信,大河你和一点是能认识到这些的。放心,我会再找个孩子给你,他们不会比一点差的。如果你想再娶一房,那就更好了,这也是我多年前劝你的。”
“大哥,这些年,我唯一没听你的,就是再娶一房媳妇,一点他妈一直在我心里挥之不去。大哥,你可以要了我的命,但一点你一定要救他。”说着,江大河当着阳月的面,给江大海跪了下来。
“唉,人啊,就怕是心里有牵绊,那就会有各种各样的欲念,就会犯错误,就会被人抓住把柄。大河,家族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大哥,如果一点都没了,家族对我来讲,也失去了意义!我找不到效忠的动力。”
“好吧,你起来。还要看人家出什么条件。”说吧,江大海转过头来看向阳月,示意他可以提要求了。
“为江一点三个月复诊一次,我保证他三个月内是完好的,和正常人一样工作生活,如果我家和李瑶家出了什么问题,用江一点的命来赔。你们也不要找我,给我一个地址,我定期去复诊,除此以外,你们更不能打扰我。”
“大河……”
“大哥,我同意!”还没等江大海把话说完,江大河便率先同意了。
“好,就依你!”江大海点头同意,并转头示意一直站着的那位约二十四五岁的女子过来。
“小小,你二叔的神志怕是一段时间内无法清静了,这件事由你来办,而且你全权处理,不要问我。”说完,江大海转身便走,随着他离去的,是一队又一队的护卫。不过一刻钟的功夫,这里只剩下了江大河、阳月、江一点和江小小四人。再也没有了萧杀之气的破旧建筑内,一切安静的让人有些害怕。
阳月也不再犹豫,上前先是对江一点检视了一番,然后抽出金针,再一次自头顶百汇***贯入,四十余公分的金针贯入了将近一半,把站在一侧的江大河吓得冷汗直流,却又不敢吭声,害怕打扰了阳月行针,自此儿子残废。真是,差一口气就把他憋死了!
反而是站在一侧的江小小,始终非常的平静,波澜不惊地站在那儿盯着阳月。
阳月运起内息,将自己体内的一股真气自金针而注入江一点的脑内,约5分钟的时间后,原本一直颤抖着的他身体停止了抖动,并发长长的一声shēn yín,仿佛酣睡的人翻了个身继续沉睡一般惬意,身体也开始伸直,脸上的表情趋于平静。这一切让江大河心里终于平稳下来,看来自己的儿子果真是有救了。
而阳月却快速地起针,把针挽成梅花形状戴到手指上,转身便走,边走边说:“十个时辰后他自会苏醒!”
载着李瑶快速离开的李若雨来到位于帝都西六环一处别墅内,对着屋内出来的阿姨说李瑶是她的同学,突然身体不舒服,需要休息一下,让阿姨照顾一下,她出去有点事。安排完后,掉转车头,就要离开。
原本已下车的李瑶突然问她,是不是要回去阳月,自己也要跟她回去。被李若雨断然拒绝,而且理也没理她,脚下一轰油门,再次箭头一般地向着西岭山窜去。
等她来到西岭山脚下的环山道时,正遇着阳月缓步从山上往下走,便停下车,招呼阳月上车。
阳月却没有理她,继续走着自己的路。
“喂,姓阳的,你还想不想找到你的青梅竹马了?”
阳月狠狠地瞪了他两眼,无奈地上了她的车,但依然是一言不发,李若雨才不管他是不是高兴呢,反正把他弄上了贼船,嘴角不由得泛起了笑意,车辆急驰着往别墅奔去。
“江大海那只老狗怎么会放过你呢,好奇怪啊,而且你身上一点伤也没有?”一边开着车,李若雨一边好奇宝宝般地问阳月。
“你还是多考虑一下你们自己家里的事吧!”阳月的眼睛依然盯着窗外,依然没有正眼瞧一下李若雨,就这样答复了她。
“狗咬吕洞宾!”李若雨嘟着嘴,再也不吭声,闷头开车,用力加着油门往前冲……
李瑶的危机暂时过去了,阳月的心里虽然不好受,但除了李瑶受了一点惊吓以外,没造成令他遗憾的事情发生,他心里决定以后要对李瑶好一些。但李静安的事情却让他心里颇为零乱,如果没有李瑶的事情发生,他当初还是打算把师父留给他的保命药丸拿出一粒来救治李静安的,但现在,他心里开始有了些抵触。
如果李瑶因为李家人的隐瞒而丧命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把李家也列为自己报复的对象,虽说他现在心地还非常的善良,做不出灭门这样的惨案来,但至少李家得拿出一条人命来偿还。
但现在,他一想李静安那犹如母亲般的眼神,他又有些纠结,觉得不救李静安,无论从道德还是道义上来讲,都有些欠缺,过意不去!
看着阳月那张死人般沉闷的脸,李若雨心中更加的不爽,虽然她知道阳月是对她的家族有意见,但仍是重重地“哼”了一声。
这次终于引起阳月的注意了,听他说:“我要见李瑶!”
“谁会给你藏起来一样!”李若雨照样没给她好脸色,继续驱车往前冲,一会儿功夫便来到了别墅门口,李瑶正望眼欲穿地守地门外,来回地徘徊。
见到车子过来,立即跑了过去,看到阳月在车上,人未声语泪先致,一把抓住阳月的手上下打量起来,看到他确实无恙后,一把便抱住了他。
“唉唉唉,我说,你们注意点啊,这可是我的家里。”李若雨从车上下来后,看到这一幕立即不满地嚷嚷起来。
阳月也不理李若雨,用力地抱着李瑶,拍拍她的后背:“对不起,李瑶,让你受苦了!”
“没有,我不苦,见不到你我害怕。”
“行了,行了,没完了是吧,到别的地方去撩你们的情去,我这里可是清洁纯净之地,本姑娘还没有男朋友呢!”
突然,李若雨脸红了起来,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要说上这么一句。最关键的是,谁都能听出来,里面充满了满满的醋味。
有些羞涩的她,转身回到了屋内,拿起水杯狠狠地灌了一大口凉白开。
这时,她手里的通讯器响了起来,一看是爷爷,李若雨立即接了起来。
“若雨啊,是不是和阳月在一起?”得到明确答复后,李应言接着又说,希望她能把阳月请回家里来,跟他见上一面,一是他要道歉,二是继续为她的姑姑治病。
李若雨在diàn huà里沉默了一下,她觉得自己好像没有把握能把阳月再请到自己的家里去,特别是还要让她继续为自己的姑姑治病。
怎么说呢?自己家里刚阴完人家,就想让人家继续拉犁,怕是泥人儿,也得崩出个火星子来,事就没有这么办的!
“怎么了,若雨,是有什么难题吗?”李应言在diàn huà那头问道。
爷爷从来没让自己做过什么事,而且,心地善良的李若雨虽然从小见到的姑姑就是个雕塑般的存在,没有什么感情,但她依然还是希望姑姑能够好起来。
于是,她在diàn huà里答复李应言,自己会尽一切努力,把阳月请到家里来。
放下diàn huà,李若雨的眉头皱了起来,该如何跟阳月去说啊!……
“二xiǎo jiě,门外的两位客人要走了!”家里的阿姨进来通报。
“啊!”李若雨惊叫一声,可不能让这家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