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巨物出来,待的看清之后,萨哈廉却有些失望。看着巴布特问道:“此物便是那铁甲怪兽吗?“铁甲在何处,为何周身皆是木制”。
“回和硕贝勒此物正是那铁甲怪兽。听那明狗头目所言,是怕此物发狂伤了大金勇士,故而今日献城前制了木牢笼囚之。以敬献我大金”。巴布特慌忙答道。
听完巴布特所言,萨哈廉干笑了几声道:“明狗思虑倒是周全”。
耿格尔却在一旁说道:“巴布特,尔前番言道此物不过某种器械,即是器械,他又如何发狂。莫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说不得本王现在就砍了你的脑袋”。
巴布特慌忙磕头道:“小王爷饶命,那明狗头目就是这般告知奴才的,此物是兽是器,奴才也实不知。器械之说,也是奴才妄自揣测。小王爷恕罪啊”。
耿格尔正要发话,却见萨哈廉一摆手道:“科尔沁世子,此物是兽还是器械,上前一看便知分明”。“至于什么阴谋诡计,兄弟你多虑了,区区百十青壮即便有诡计。又岂是我数千大金勇士的对手”。“且随本贝勒近前观瞧便是”。说罢,萨哈廉驱马而前,一干护兵急忙跟上。
耿格尔虽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想想也却是这个道理。见萨哈廉驱马往城下赶去,也慌忙的跟了上去。
秦雷等人在城上看的分明,见得城下一群鞑虏赶来。观其阵仗旗帜知是鞑虏贝勒级别的人物。
定是萨哈廉了。当下看了一眼高大奎,高大奎也恰好看向秦雷。两人的目光对视了一下,各自点了一下头。高大奎转身而去,招呼着火铳队众青壮蹑足伏于城头垛口之下,huǒ yàoqiān dàn早已装好,号令也以清楚,此番必要击杀鞑虏贝勒。众青壮紧张而兴奋的拿着火绳等待着射击的命令。
冉飞在车里看的也是清楚,只见鞑虏那边呼呼的冲过来数百骑士。他虽不能看懂鞑虏旗帜代表什么,但却看的分明鞑虏队伍居中那人的甲胄甚是精美,想来是头目无疑了,叫什么萨哈廉的。
与冉飞一起在车内窝着的还有魏武生、张合子、李虎尔三人。三人随着冉飞钻入巨物腹内后,所能做的,就是张大嘴巴发呆。对冉飞更是惊为天人。
此刻三人正手拿着火绳看着脚下木框中的轰天雷发呆。这些轰天雷就是冉飞一夜的成果了。
作为一名来自21世纪的曾军人,冉飞当然知道huǒ yào的价值。见得鞑虏势大,自己别的做不了,做些原始手雷那是最简单不过了。所以昨日夜里,冉飞要走匠人便是加工原始手雷去了。时间仓促,铁的肯定是做不来了。冉飞只能让石匠做了些石头壳子,内里装黑huǒ yào2斤,插上引线,胶泥封口,一颗原始手雷就算制成了。一夜间400斤huǒ yào做足了200个手雷,全部装在了车上,今日里又招呼了家丁队的三人上车负责扔雷。
这也是冉飞没让秦雷烧吊桥的原因。昨日里,看鞑虏铺天盖地而来,冉飞心中不免大骇。这么多的鞑虏,自己即便是想跑也跑不掉。不要说即便把猛禽车撞报废了,也撞不出这黑压压的敌骑,就是这么多鞑虏用箭射,也能把自己射死在驾驶位上。要知道自己穿越当日就有箭矢射穿了挡风玻璃,只是距离稍远,没有射进来。直到冉飞看到秦雷指挥一干青壮用棉被和木板搭放箭棚后,心中灵光一闪,给车子也穿个盔甲不就能放箭了。这才叫了匠人给车子穿了厚木做的甲胄,又加装了撞木。不过在后车窗及天窗加装的却是可以推开的厚木门,以便往外扔手雷。猛禽的马力加上这些东西倒也绰绰有余。此刻冉飞的猛禽如同一个坚木制成的坦克。
此刻冉飞的心理踏实之及,猛禽是肯定不怕撞也不怕射了。车前布满矛尖的撞木就是shā rén的利器,大明的匠人当真是巧妙之及。撞木内又做撑木,并且也非和车身固定。而是在车四周用粗榆木加了一圈车架做围挡,车架之外又装厚木板,简直是固若金汤,再怎么撞也不会伤到车体本身。
“幸好吊桥没烧,这样自己的坚木坦克就能肆无忌惮的冲去装这些臭鞑子了”。冉飞心理想到。
此时,萨哈廉一众已经停留在据城二三十步的地方,这个距离已经是鸟铳的射程之内。冉飞转头问向魏武生等三人:“这个距离火铳能打到吗”?
魏武生慌忙答道:“回先生,鞑虏贝勒离城约莫三十步,火铳之力当是能及。”
冉飞点点头,忽然用力的按下了喇叭。一阵尖锐之声破空而起。
萨哈廉是代善的儿子,这些年来随着代善征伐甚多。不管是林丹汗还是明国,在萨哈廉眼里皆是土鸡瓦狗尔,太不经打了。敌人的不堪,养成了萨哈廉自大的性格。一个小小的得胜堡,几百青壮的得胜堡,即便是有什么铁甲怪兽,萨哈廉也没放在眼里。何况刚才明狗们已经把铁甲怪兽献出了城外。萨哈廉又岂能知道,如果不出城,冉飞的猛禽一点守城的作用都起不到。
自大的萨哈廉以为明狗这次肯定是要降了,所以他带着一干军兵来到了城下。看了看没升起的吊桥,又看了看了吊桥后囚于木笼的铁甲怪兽。萨哈廉觉得自己来此真是多余,随便派一个牛录都能解决的问题,自己干嘛辛辛苦苦跑来。又想到了前几日玩过的数个明国女人,细皮嫩肉欢愉之极。心内便有些迫不及待,不耐烦起来。
不耐烦的萨哈廉正要让张文衡去喊话开城,却听的一阵尖锐之声划破天际。紧接着就见城头之上一片火光闪现。自己胸口先是仿佛被针刺了一下,然后就觉得胸腔之内好似被大火烧灼一般,疼痛难忍。萨哈廉想开口喊叫,可是张开嘴后,却是不能发一声,只有血块血沫从口内喷涌而出。
喇叭声就是号令,高大奎的火铳队早已做好准备。冉飞交代的明白,三十杆火铳就瞄准鞑虏的头目一人。虽然火铳队仓促成军,只一夜训练。但三十杆鸟铳还是打响了二十多杆,萨哈廉就这样倒了霉。不知打飞了多少qiān dàn,但总算有一发qiān dàn贯穿了萨哈廉的胸甲,射入了他的肺部。一阵喘息和挣扎后,萨哈廉一头载到在地。
一击得手,秦雷即刻下令放箭,城下尚有数百鞑虏护兵,杀一个是一个。家丁队虽只有十几个人,但却都能射箭。城下的鞑虏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又是一阵箭矢袭来,当下被射到三五个,其余的鞑虏慌忙捞起了萨哈廉的尸首向后退去。
耿格尔听到魔音怪叫之后就知道中计了,马背上长大的耿格尔即刻间将自己藏于马腹之下。待到火铳声起,他眼睁睁的看着大金的贝勒被射下马来。好在耿格尔见机极快,惊慌之中驱马退出了射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