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住。”尚飞哆嗦着走了出来,哆嗦着说:“不要杀了,不要杀了。”
他本来很镇静,但当他看到杜子玔瘫软在地时,心里一揪。又看到杜月箫的慢慢往杜子玔的头上落下时,不知为何,他浑身颤抖起来。就像是灵魂非常的冷,冷的打颤。
杜月箫一听,立刻停下来。
他的师父则深深的看了一眼尚飞。
“师父,事已至此,就算把他们都杀了,徒儿的仙路也无法续上。今日主谋已死,不必再多加杀孽。”尚飞跪在师父面前说道。
尚飞的师父用法眼将尚飞看了一遍,没有发现有人用法术控制的迹象,应该是徒弟的真心话。
“飞儿,我知道你的性子,你心肠软,心善。但这件事不能依你。因为若是你饶了他们,别人不会说你大度,只会说你软弱。你现在仙路断绝,从原本的天才,变成废物。可想而知,会有多少讥讽之言等着你。今日若是饶了他们,只会增加那些小人对你讥讽的借口。你明白么?”
“弟子明白了。”尚飞想了一会说道。
“明白了,还是要饶了他们么?”尚飞的师父问道。
“弟子已经是个废人了,再在身上加点污言秽语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弟子愿意一力承担。”
“你可要想清楚。”尚飞的师父拳头紧握。
尚飞回头看了看那老老少少,又看了看悬着的杜子玔。大声说道:“弟子愿一力承担。”
“果然是我的好徒弟。”尚飞的师父说完,身上的气势急剧提升,似乎要将这广场毁灭一样。
“洪筹海,你要做什么?”杜月箫把杜子玔护在身后,盯着尚飞的师父洪筹海。
洪筹海突然一拳打出,将杜家的大殿打塌了分之二。转身提起尚飞,飞天而去。
留下一群死里逃生,又被大殿轰塌震惊的人。
回到息凤崖,洪筹海仔细的给尚飞检查了一遍,果然如尚飞自己所言,经脉尽毁,紫府重创,已经成了废人了。
“师父,我还有的救么?”尚飞问道。
“除非是仙境真仙炼的九转仙丹。但这仙丹只是听闻,从未有人见过。”洪筹海说道。
“那就是说我没救了?”尚飞问道。
“仙路已断,此生只能做个凡夫俗子了。”洪筹海说完摇头叹息,突然他又说道:“你跟为师说过,只要结丹,便要去杀了你的杀父杀母的仇人。为师出帮你把他的头提来吧。”
“谢师傅好意,不过我想先自己试试,若是我也被杀了,再请师父出。”尚飞说道。
“你还想自己动?那人怎么说都是结丹仙师啊。你以一个废人之躯如何收拾的了?”洪筹海说道。
“弟子身体虽废,但脑子尚在,硬得不行,弟子便来软的。父母之仇我必须亲血刃。要是徒儿载了,再请师父出。”尚飞说道。
“好,我儿身残志坚,好。好男儿。师父答应你,要是你失败了,为师一定替你将他的头颅提到你父母坟前祭拜。”洪筹海很高兴。
“弟子想在息凤崖再待上两年,学两套世俗剑法,方便以后行走江湖。还请师父玉成。”尚飞说道。
“师父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就是待到老死,师父也护着你。”洪筹海说道。
“谢师父。还有,我这次在路上遇到一个小散修,年纪不大却已经是炼气期九层,并且徒儿看他心性与我甚是相投,便想把他引进师父门内。师父可愿见上一见?”尚飞说道。
“哦?你去把他带来,我见上一见。”洪筹海说道。
金儿很顺利的成为洪筹海的弟子,成为尚飞的师弟。
金儿如何在息凤崖踩点,准备动取老龙王交代的东西,我们先按下不提。回过头来,我们来看杨乃。
自那日,嘴上挂着香肠都被韩丞相家的小xiǎo jiě相,这云州公馆那可就清净多了。因为大家知道,这杨乃现在已经是韩府的人了。也就没有敢来打扰的了。如此清净的过了八天,韩丞相府传话过来,已经选好了黄道吉日,定在下个月初二完婚。
杨乃一算,还有二十多天,心想“自我出狱拜别了母亲,变卖了家产,母亲都是在姐姐家。如今我高状元,理应接母亲来享福。并且现在我又要成亲。必须得她老人家在场。这一来一回二十多天足够,就这么定了。”
想到这里,他将接母亲之事写了个条子,着人送到韩府,知会韩府一声。别找不到他还以为他悔婚跑了。然后打点行装,雇了个大车,直奔云州府。
到了清河镇,他让大车等着,自己去了一趟藏光死。这藏光寺只剩下假明觉和尚还在,其余几人都走了。杨乃来到莲儿房间,等了好久,莲儿也没现身。“看来莲儿也走了。”
人去楼空,戏终散场,心回味无处安放,一股悲苍之情涌上心头。
“我是不是做错了,我应该了状元就回来的,让他们也高兴高兴。但我了状元却忽略了他们。是我忽略了他们。”
假明觉倒是极为殷勤,茶水伺候着,还想请杨乃留下墨宝。杨乃也没推辞,挥笔写道:
古寺寒窗清苦寂
粗茶淡饭油盐米
一日得状元郎
却使往日友分离
写完后,杨乃下山去了。假明觉将这首打油诗装裱好,挂在杨乃住过的房子里。但有香客便引到这里观摩一番。这藏光寺在假明觉主持之下,香火渐渐又旺了起来,并且还有人在此出家。假明觉收小和尚的心愿算是得了了。
杨乃匆匆赶回云州,却发现他的母亲被人接走了。还说是他派人来接的。杨乃这下糊涂了,他什么时候让别人来接过母亲啊?
杨乃应付了两天的宴请,实在是不放心,推掉好多宴请后,又匆匆赶回到都城。
到了云州公馆,没有母亲消息,他连忙去韩丞相府,将此事告知了韩丞相。
“孙女婿不必着急,不管是谁接了你母亲,都会好好服侍。到了时候,自然会让你去见你母亲的。”韩丞相说道。
杨乃一想,也是,但一日见不到母亲,心头便如同悬着一块石头,让他心慌。
他看不进书,整个都城到处走,一看到上了年岁的老太太,便追上去,看是不是母亲。于是都城传言,新科状元疯了,发花痴了,并且只对老太太发花痴。
这传言自然是流传到韩府。于是韩菱儿成了众多娘们的讥讽对象。
“我就说这个小贱人命不好了,一出生就克死了娘,得亏四老爷不疼爱她,不然四老爷也要被她克死了。如今这二新科状元,还没结婚呢,就被她克成花痴了。”
“而且还是只对老太太发花痴呢。”
“是啊。”
“嘿嘿嘿……”“嘻嘻嘻……”
这是韩府娘们间关于这事情的一百万句交谈摘录下来的主要内容。
韩菱儿去问过韩丞相,韩丞相将杨乃母亲被人冒名接走的事情告诉了韩菱儿。
“此子如此做,只不过是心惦记母亲安危,心慌则乱罢了。并不是疯了。只能说他是个孝子。”韩丞相说。
“爷爷,难道就不能帮他找找么?”
“此事无需浪费精神,这接你未来婆婆的人,我想应该是要用她来对你们的婚礼进行捣乱。到时候随应变即可。现在找,那是大海捞针,找不到的。”
“那至少也要阻拦他啊,他这个样子,让人笑话。”
“笑话的人都是没脑子,没脑子的人说的话有必要搭理么?不过你说的也是,我会让管家找他来,跟他说说的。”
“让爷爷费心了,孙女告退了。”韩菱儿行礼后退了出来。
“没想到这苦命孩子也是知书达理,一直看她缩在角落里,还以为是个没胆量的笨丫头。如今看来,却是我看走了眼。如此甚好,给杨乃不仅仅是个名声,还有一个真正的贤内助。就看他们小两口能闯到什么程度了。”韩丞相在韩菱儿走后,心里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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