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济终于碰见一个瞧着像个乞丐的男人,男人身上的道袍脏的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满脸胡茬的黄脸上,一双贼熙熙的眼珠不住的滚动着。
男人看见陈敬济的时候,热情的迎了上前,他激动的说:“大侠,我见你的额头宽阔,气质独特而非凡,想必是个大能人,俗话说成大任者必有高强的武技伴身,我这里有一部武功秘籍,只要你认真学习它,前途不可限量!”
嗯?好熟悉的套路!
陈敬济微微一笑,对男人和颜悦色的说:“什么秘籍?”
“降龙十八掌。”
手抄本还是gāo fǎng品?这个武功不是那个谁谁谁自创的吗?
怎么人还没有出世,武功秘籍却提前问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你有没有九阴真经?”
“这个不能卖给你。”男人的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他下意识后退一步,右手攥紧衣服的口袋,提防的样子说:“我答应死去的重阳他娘,要将九阴真经留给重阳。”
靠!还真的有秘籍啊!
陈敬济从怀里摸出几锭银子,约莫有五六十两,他对男人说:“你把那个叫重阳的小孩叫过来,我向他买总可以吧?”
“没问题。”男人看见银子,眼睛一亮,他转过身对站在背后的一个小孩吩咐了几句话,那个穿着花衣服的孩子摇了摇头,似乎很不情愿。
“瑛子听话,你现在立刻回去,让重阳跑过来一趟。”男人的声音略显温柔,蛊惑的口气说,“回头我把玉女心经送给你,好不好?”
啥经?
陈敬济的目光投向男子的口袋,憋憋褶皱的样子似乎装不了几本书。
穿花衣服的小孩竟然是个小丫头,她的头发留得很短,瘦瘦干干的身体像是营养不良,如果不是男人与她对话,陈敬济刚才还以为是个小男孩。
“你叫瑛子?”
女孩点头,她老实的说:“大哥哥,我叫林朝瑛。”
谁?林朝英?
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啊?难倒叫重阳的男孩是王重阳吗?
算算时间好像差几年(关于王重阳本名叫什么,这里就不深究,直接写姓加他的道号),让王重阳和林朝英与武松、张清碰见好吗?
太违和了吧!
陈敬济有些蛋疼,他发现来到这个时代遇见的人都与印象中不太一样,或许真就是蝴蝶效应造成的混乱,不知道他将来能混个什么样。
王重阳今年七岁,林朝英五岁,两个小孩站在陈敬济的面前时,没有露出一点胆怯的意思,可能跟着男人流浪多日,早就学会成熟的处事。
不过按照提前说好的方案,应该是买那本九阴真经,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发展的,却成为男人向陈敬济托孤,要求他看护这俩个孩子。
做监护人吗?
陈敬济似乎还没到十八岁,他怎么会有管理孩子的经验?
虽说这个时代成亲有小孩都很早,但通常扶养子女多是女性的事,叫陈敬济扮演奶爸似乎很不妥当。
那个卖秘籍的男人是个游走四方的穷道士,名叫贾诩,本来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后来因某事拖累偿还恩情,带上这俩个半大的孩子一起生活,身无丁点的积蓄只能以兜售秘籍度日。
据说那些武功秘籍是来自他过去修行的道观,里面有百八十本,他从里面摸出几本薄的贩卖,如果陈敬济能买下,会是他的第四位顾客。
怎么是第四个人?都有什么武功秘籍被卖出去了?
贾诩没有吐露实情,即便陈敬济答应替他照顾这俩个孩子,也没有从这位仁兄的嘴里套出什么,这个穷道士还有点骨气,知道做坏事要保密的道理。
返回汴梁的车队里多了王重阳和林朝英俩个孩子,一起随行的人除了武松愿意与他俩接触外,其他的人并没有半分的表示,可能他们只关心领队陈敬济。
除了西门娟xiǎo jiě外,其他人都知道到汴梁府后,谁才是掏银子打赏的主人,有钱人在哪个时代都是中心。
第九日下午,车队浩浩荡荡的来到汴梁府的西城门口,骑在白马上的陈敬济瞅见城楼上端坐着一个青年男子。
上好绸缎的衣袍穿在身上,手里拿着鸟笼,里面养着白色的鹦鹉。
陈敬济认识这个人,他就是汴梁府的小霸王高衙内。
高衙内瞅见陈敬济,他的脸上布满了开心的笑容,他将鸟笼塞给身边的家丁,快步小跑的下了城墙,快接近陈敬济时,高衙内伸展双臂,嘴里呼叫道:“贤弟终于回来,愚兄想你想的都做病了。”
陈敬济翻身下马迎上前,他与高衙内的交情泛泛,过去虽然经常在一起,但俩人的身份决定他们的关系并不算朋友。
一起厮混的十几个人中,一向是以高衙内为牵头,其他的人变啰打鼓。
陈敬济似乎从没有做过什么征服高衙内的事,即便他俩的兴趣爱好相似,也说明不了什么,现在高衙内整这么一个专门接他的架势,倒叫他有点受宠若惊。
寒暄几句的场合话后,高衙内拉住陈敬济的手,拽到一边,他压低了声音轻轻的说:“贤弟,大哥我最近生了病,你帮我想个解决的办法吧!”
“衙内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小弟愿效犬马之劳。”陈敬济回答道。
高衙内拍了拍陈敬济的肩膀,他故作难为情的说:“咱们去年不是在林冲家惹过乱子吗?本来这是件小事,可是愚兄竟然喜欢上林娘子了,我说的是心里话,绝对没有玩笑。”
林娘子那泼辣的性格如同母老虎,上次一根扫把就把他们这群纨绔子弟打得四散而逃,她绝对与后世小说写的不一样,可是高衙内会喜欢这类女人,难不成衙内有受虐的倾向?
“林教头不能割爱吗?”陈敬济试探的反问道,他觉得以高衙内的个性,一定会做点过分的事。
高衙内叹息着摇了摇头,他的手捂住胸口,脸上露出略痛苦的表情,愤愤不平的说:“林冲那厮十八般武艺全精通,在禁军营算个好汉,可是没想到他在家竟然是怕老婆的主。”
噗!
陈敬济差点吐了,林冲惧内?高衙内的架势也是喜欢泼辣的妇人,难怪西门娟长得那样竟然令张清欣赏,这年代的审美观真让让不好接受。
“要不让高军门给林冲个外出公干的营生,他夫妻俩常年不在一起生活,想必林娘子耐不住寂寞,会转身喜欢上衙内您?”陈敬济想了想说。
“高,实在是高!”高衙内听到后竖起大拇指,他来接陈敬济就是要找个能给他出主意的人。别的成天跟他混的纨绔们,脑袋瓜里就知道吃和抢,这么有章法的点子,还真不是谁都能想到的。
高衙内离开的时候吩咐把守西城门的校尉放行,按照大宋朝的规定,入城的车队及人员需要停车检查并缴纳入城的人头税、车马税。
一下子省掉入城的几百两银子,让西门娟、武松等人对陈敬济佩服不已,要知道城门税是皇上下的圣旨,能省去这笔钱的人绝非普通的人。
车队缓缓入城,停在陈家的门前,陈洪有急事没有在家,管家领了几个家丁出来迎接他们,大家动手忙碌卸货,陈敬济带着西门娟及众人进入府内。
西门娟住进提前准备好的房间,虽然陈敬济对西门家颇有微词,但礼数上却不能有违常理,他再怎么不情愿,西门娟也是他的正房妻子。
武松、张清与王重阳、林朝英被安置在后院的偏房,与陈家的护院武师住在一起,陈家是武艺世家,武师的地位比家丁高。
清点携带的货物后,陈敬济发现西门娟的嫁妆有点薄,比大娘吴月娥对他提过的清单少了一多半。
陈洪回来的时候,脸色非常不好,像是谁欠了他多少钱。
他没有询问西门娟的事,直接将陈敬济喊进书房里。
陈敬济一进屋门,听见父亲陈洪发脾气的声音:“都不拿我当作一回事,难倒我是出气筒吗?”
陈敬济没有说话,他找个椅子坐下,伸手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
他知道陈洪的习惯,撒过气便会喝点水缓一缓,可是今天似乎不太一样,陈洪自言自语说了好久,闭上嘴的时候没有喝水,他的双眼合上,坐在一旁久久不动。
半个时辰过去,陈敬济听到呼噜声从父亲的嘴里钻出来,陈洪睡着了。
他站起来,蹑手蹑脚的走出书房,对外面站着管家交待了几句,向西门娟住的房间走去。
西门娟的脸色也不怎么好,陈洪回家没有见她不符合正常现象,按说她也是陈家的儿媳妇,如果没有得到当家的公公认可,让她以后怎么在陈家住呢?
进入房间的陈敬济灵机一动,他觉得应该借此时的气氛做点小动作。
他先撵走陪同的丫鬟小翠,然后凑近西门娟小声的将西门庆送来的嫁妆减少的事说了出来,陈敬济在西门娟的脸上瞅见诧异的神色时,才说:“丈人此事做的略欠妥,我父亲极为不满意,这才迁怒于你。”
“那怎么办?”西门娟没了主意,她也知道西门庆的做法过了,哪有故意削减唯一女儿嫁妆的事,这不是在打亲家的脸吗?再说这样做让女儿情以何堪呢?
陈敬济沉思了片刻,对西门娟说:“我父亲不喜欢胖人,他小时候吃过饿肚子的苦,他认为人胖必然会吃穷。”
“那要怎么减肥呢?”西门娟老实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