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仆仆的返回阳谷县的西门府,陈敬济没有发现西门庆对他有什么微词,好像并不在意他是不是当官,在大官人的心目中,这个女婿就是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
西门家没有大的变化,大家仍在有条不紊的生活着。
后院的七位娘亲各自有小院与屋子,在西门府内形成院中院,这也是大宋朝时下有钱人家的一大特色。
西门庆在两个月前又娶了一位有钱的寡妇王六儿,她住进后院便成为陈敬济的第七位娘亲。
王六儿不是阳谷县人,她嫁过来的时间并不长,听说死掉的前夫与西门庆的关系不错,前夫是怎么故去的谁也不能说个准确的缘由,反正变成寡妇的女人很辛苦,尤其还是花枝招展的年纪。
她能被西门庆娶回家不算阳谷县的大新闻,这位大官人喜欢接纳有夫之妇,除了见不得财富外流,还有就是这些妇人确实颇有姿色,不是什么残花败柳。
陈敬济佩服西门庆敛财的手段,西门家的生意开始走向多元化的发展,除了传承的药材店和吞掉的花子虚活着时经营的染房买卖外,镖局、赌场、饭庄及青楼,他都一步步的涉及。
家里的几位妾室嫁进来前,都曾经是拥有财富生意的寡妇,比如三娘孟玉楼、六娘李屏儿、七娘王六儿。
如果再算起死掉的那位豆二娘,能利用guān chǎng的势力吃掉整个豆家,这也是西门庆的聚财本事。
“明早我与武大郎、应伯爵约在城东玩捶丸,你没事的话也去huó dònghuó dòng。”西门庆对陈敬济吩咐道。
陈敬济连忙应允,他知道这位丈人爹的运动天分比较强,虽然身上看不出几块肌肉,却是个闲不住的人。
他的接触层面有很多种人:有舞枪弄棒的、吟诗作对的、钻营guān chǎng的、游手好闲的、花天酒地的…
什么样的人都能与西门庆谈得来,都有共同的喜好和一起huó dòng的余地。
捶丸与后世的打高尔夫球差不多,这是西门庆与几个擅长舞文弄墨的兄弟常玩的小运动。
陈敬济在后世接触过高尔夫球,虽然水平仅是初级的入门,但他相信应对雏形高尔夫球的捶丸,应该不会太吃力。
“晚上你我父子俩吃一杯酒,我有话对你说。”西门庆又与陈敬济说。
陈敬济依然恭敬的答应,他与这位丈人爹单独吃酒的时候不多,主要是西门大官人经常在外面吃喝玩乐,在府内一贯表现得彬彬有礼、客客气气、从来不饮大酒。
头些日子杨柔川shàng mén做客,他喝得酩酊大醉实在是很稀奇,平时大官人在家从来也不会那么放纵。
小院住的妻子西门娟仍旧是那副虔诚的模样,丝毫没有在意陈敬济前段时间去哪儿了,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来,在这个女人的世界里,仿佛除了虚幻的菩萨外,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人。
陈敬济的满腔话语在无视中夭折,他越发看不懂这个改变的女人,活在不存在的世界里就能有幸福吗?
他叹息着离开,脚步带着他走到妾室桃子的住所,这个陪嫁的女人倒是一脸诧异的喜悦,她清楚chū yè奉命折腾夫君做得有些过火,男人的身体构造与女人不同,欲火得不到外泄必然会影响心情。
陈敬济在桃子的房间里呆了一会儿,这个表现得手忙脚乱的小女人,怎么看都觉得那一晚像是被大力妖魔附了体,怎么就会表现得那么强势?
屋内若隐若现的飘着一股味,让他不由得皱了眉,这个香味很熟悉,像是在什么地方闻到过。
陈敬济确信不是在chū yè闻到,可是他一想起过去的那个令他发狂的夜晚,不自在的滋味让他选择起身离开。
桃子失望的看着夫君离开,她知道那次的裂痕不容易修复,但比起过去故意躲开的时候,陈敬济能主动过来,就说明他想要接纳她。
这个小心眼的男人,竟然也有仔细的一面,他会不会看破什么?
西门庆与陈敬济单独在小厨房里一起吃酒,他命令伺候的下人全部离开后,才一杯杯的与女婿对饮。
陈敬济知道丈人爹有话要说,他猜不透俩人之间能有什么话题讲,除了生意与女人外,似乎二人没有交汇的共同点。
他只能拿出陪酒的手段,让西门大官人在最满意的时候放下戒备之心,与他说点实在的心里话。
酒的作用很奇妙,不仅是一切罪恶的起源,也是打开心扉放下脸面的钥匙,十几杯酒水下肚,西门庆真的开了口,“有句话不好说,但我想了几天后,还是觉得可以与你说说。”
“爹,想说什么就说,儿子一定会认真的听。”陈敬济赶紧附和着。
“我喜欢上一个女人,那种得不到的滋味很奇妙,竟然让我辗转反侧,睡得不沉吃的不香。”西门庆顿了顿继续说,“我现在有俩钱,也相信能让这个女人过得好,可是她有男人了。”
靠!这个老东西又喜欢谁家的女人,他不会又想要抢娶豪夺吧?
“你说我该怎么办?”西门庆看着陈敬济问道,“我对那个女人的感觉是真的。”
陈敬济不好说什么,他不清楚大官人说的男人是谁,如果是平头百姓倒是有办法去做,可如果是达官贵人,西门庆的俩下子道术也就不够用了。
“能不能与他**?”这是他帮丈人爹想的最好的点子,因为五娘就是西门庆与武大郎交**子的结果。
“好办法。”西门庆点头赞同道,不过他的眉头依然没有舒展开,似乎还有不能解决的难题,“可是他的年龄小,算起来还是我的晚辈,那我又该怎么办?”
“这个倒是个问题。”陈敬济也觉得很为难,辈分的差异虽然不是大事,但大官人与他的晚辈**不是什么好事,极容易让外人说三道四。
“你觉得他有没有可能先休掉那个女人,然后我再娶回家呢?”西门庆虎视眈眈的瞅着陈敬济问道。
嗯?
陈敬济觉得有些不对头,丈人爹的眼神火辣辣的,似乎有深层的含义,难倒他喜欢的女人是我的妻妾?
西门娟是他的女儿,父亲娶亲女儿可是行**之事,那在严苛的大宋朝法典中是要被套囚笼示众游街。
如果不是亲女儿,大官人喜欢的人是桃子?
靠!这老不死的西门庆,做公公的想要睡儿媳,想要扒灰吗?
陈敬济顿时大怒,他暗自嘀咕着:你害死我的父亲陈洪,谋了我们陈家的家产和生意,我为了报仇才认贼作父,现在我还没有出过气,你倒又想要我的小妾,你是想死还是想死呀!
这个能忍吗?
能吗?
能。
他瞅着西门庆一脸的色相,眼珠一转想到了对策,他轻声的说:“让你的晚辈休妻倒是不错的办法,可是还有一个小小的麻烦。”
“怎么说的?”西门庆不知是计,他着急的问道。
“我不清楚你的晚辈是哪一个人,但如果是我的话,休妻有些棘手。我虽然认你做爹,但汴梁府都知道我是shàng mén女婿,在没有西门娟的主动认可下,我是没有休妻的权力;桃子是小妾,但她也是大娘送给我的试婚女人,再没有大娘的发话,我也不能随便休掉她。”
“哦。”西门庆略有些失望,他也知道这些阻碍力是实情,但他仍有一丝期盼,“如果吴月娘同意,你是不是能休掉桃子?”
陈敬济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他叹息着说:“放在过去我会毫不犹豫的舍弃她,那会儿我与桃子确实没有半分情意,但现在我们的关系有些转暖,休掉她让我实在感觉不忍心。”
“那还有其它的办法吗?”西门庆有些急了,他想不到对方会封堵所有的路。
“如果是交换,**的方法,我是一定会接受,桃子的姿色一般,我喜欢更漂亮的女人。”陈敬济赶忙给点好处,他可不希望现在就激怒了丈人爹。
他对桃子的敬意多过恩爱,他不愿意再养个佛爷供着。
“我把五娘金莲换给你,可以吗?”西门庆直白的说出他的设想。
陈敬济拱手作揖,他委婉的说:“爹,咱俩是一家人,有些事情不用那么麻烦,按理说你把五娘房里的丫鬟春梅送给我,我都会欢喜的不行,但五娘不可以。”
“为什么不行?她不漂亮还是不温柔?男女之事上,她做得很不错,如果不是因为桃子,你以为我愿意便宜了你?”西门庆舔着脸说。
“爹,我当然明白你的好意,可是爹知道五娘的过去,她原本是武大郎的媳妇,武柏好色与爹主动**,如果爹把五娘赐给孩儿,我没有爹的手腕一定镇不住武大郎。前些日子聚会,我见武大郎对五娘略有不舍的意思,若五娘跟了我,武大郎一定会公开对付我,儿子出了什么事,可是有损爹的脸面啊!”陈敬济有理有据的讲着,让西门庆连连的赞同。
“那怎么办?”西门庆为难的说,他也是没什么办法,色心已经让他可以做任何的妥协,“让吴月娘同意不行,把金莲送给你也不妥,那你究竟想要换谁?”
陈敬济装着沉思了片刻,对急得团团转的西门庆说:“大娘会同意吗?”
吴月娘不会答应,这不是脸面的问题,与改个名不一样。
西门庆搓了搓手,他在屋里徘徊着,想着解决的办法,忽然他停下脚步扭头对陈敬济笑着说:“我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