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高风很喜欢小男孩,他会在吃饭时,给李修菱偷偷的夹点好吃的菜。可每次都被黄芸香发现了,还没有到小男孩的嘴里又给夹回去了。
对于这种没有成功实施的好心,他没有气馁跟放弃。
他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溜进小男孩的房间,小声的叫醒他,给他一小块面包或者是一个苹果和梨。最次等的就是生萝卜了,当然这样的小福利也少不了李素菱的份,但在两个小朋友吃起来简直就是美味佳肴。
虽然善良的高风是很用心的在帮助小男孩,可他能力有限,就跟他的思想那样有限一样。
每当小男孩做错了事或者无缘无故的被黄芸香打时,他虽然挡住小男孩前面不让小男孩受到皮肉之苦,可是每次都无济于事。
因为他的庇护使得黄芸香的脾气变大,不断小男孩没有减少皮肉之苦,反而连他自己也挨了一顿揍。
他挨了自己老婆的揍,他自己不觉得难受,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可老人心疼儿子啊!他宁愿自己被打也不愿看着心爱的儿子被人打,那柔软的鞭子抽在他儿子的身上,就像是抽在他的心口一样,疼得他不禁的颤栗起来。
为了护卫儿子,李进会大喊大叫的冲向儿媳妇拼命的夺下晃动的鞭子。
可儿媳妇也不是个性情温和的人,她一见老人要夺她的鞭子就推开老人,死命的抽打高风和小男孩。
老人见打不过儿媳妇又吵不过儿媳妇,就气得倒在地上大声骂儿子是个去用的人,连自己老婆也管不住。
黄芸香见老人躺在地上哭嚎,她会气愤的丢下鞭子去里屋或者去干农活。
这一连串的事情的发生让躲在一旁观看的母女俩,吓得大气也不敢喘,更别说劝架了。
往往事情发生过后,总会带来几个小时的安静。这静的感觉就像是狂风暴雨过后,或者是大战之后的死寂一般。空气中带有huǒ yào的气息,沉寂在忧伤之中。
时间不会因为你活在苦难或者快乐中,而有所减少或者增加。它依旧迈着标准的国际步伐,走过了暑假最后的三个星期。
这一天,是九月一号开学的日子。本来李素菱该背着书包上学去的,可是妈妈却没有钱给她报名,让她闪着光亮的大眼睛变得忧愁起来。
小女孩坐在院门口看着别的小朋友高高兴兴的背着书包上学去,她不自觉的哭出声来。
“素菱,我对不起你,没有钱给你报名。”妈妈抚摸着她哭得颤抖的背说:“都是妈妈没用,不过这些困难只是暂时的,妈妈会赚钱再让你重新上学的。”
“妈妈,我……”从楼上屋里传下来愤怒的说话声,把李素菱的话打断了。其实那声音不大,但却伤到了她的心,使她喉咙梗塞无法说下去。
“我把卖花生的钱,给了秀梅一半了,那些钱已经够付素菱的学费了。为什么现在还有向我借?我又不是大财主啊!”黄芸香停了一下没有说话,应该是听高风小声的回话声,但不一会她的大嗓门又说:“你说她会还给我!我知道她为人不坏,可那是以前!现在她是个十足的赌棍,她连自己的钱都控制不住,硬往牌桌上扔。还会把我借给她的钱还给我吗?”
蹲在台阶上抽烟的老人仰着脖子说:“你也别喊,借你点钱你也不会少一块**,过几天我们家高亮回来会还给你的。”
“高亮也不是个好东西,成天赌博、喝酒,干活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我要是真借给秀梅钱的话,我一点也不指望他会还给我!”她走出房间用手撑着栏杆说:“你娶一个疯老婆,生了五个儿子。害得四个儿子进精神病医院,出来后三个直接进坟墓,现在只有一个好了,现在你也要再逼疯他吗?没疯的高亮也进了大牢房,到时候出来不知道还有没有点人样呢?”
“你这个毒舌妇女!”老人气得摇摇晃晃好像就要昏倒在地上,他怒目圆睁的指着黄芸香说:“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妈,你不怕遭雷劈吗?”
“她又不是我亲妈,我有什么不可以说的,何况我说的那一句不是真话?你还说我要遭雷劈?真是笑话。”她干笑两声说:“说我要遭雷劈!我比你们起的早睡得晚,干的活、吃的苦、操的心比你们多一倍,我累死累活的还不是为了你们吗?要是真要遭雷劈!你们这里每个人被雷劈了几百遍,才有资格轮得到我。”
老人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就冲着院门口说:“你这个赌棍!交给你的钱,你不好好的留给素菱报名用,你却往牌桌上丢。现在没钱,那素菱就不用念书了。娶了你这么个儿媳妇,我们家倒了八辈子霉了!”
“我也是想赢一点钱,好给素菱买几件新衣服、新鞋子。”涂秀梅沮丧的低下头又说:“可是没有想到全部都输光了。”
“真不该给你钱!给你一点钱你就往牌桌上丢,现在连素菱的学费都被你给输光了。”老人捶胸顿足的说:“要是高亮知道因为你的糊涂害得素菱上不了学,看你怎么向他交代!”
“我以前运气不好,坐的位置不对头,所以才输得厉害。”她怀着打不死的小强般的意志说:“我会赢回来的,只要你肯借我一点点钱,我一定会把输掉的钱全赢回来的。”
站在楼上观看的黄芸香露出轻蔑的一笑,向涂秀梅投射鄙夷的目光。但满含激烈斗志的涂秀梅却没有察觉。
“你说你会赢回来的!你根本就不会赌牌怎么赢回来?”气得浑身发抖的老人说:“你连pū kè牌k和q都不知道谁大谁小,还好意思说会赢回来,你真给这个家丢脸!”
“我认不认识有什么关系,全是手气问题。只要我的牌比别家的大,自然就会赢钱的。”她怀着热忱说:“我上次也赢了好多钱呢?”
“可是到最后你赢钱了吗?”老人恨铁不成钢的说:“就算你的运气真的很好,手上的牌比别人的大。可是全桌就只有你一个人不认识牌,你的好运就掌握在对家的手里,而你的好运势必会带来对家的厄运,那对家又怎么会让你的好运延续下去呢!又怎么会让你赢他自己的钱呢!”
在院门口和李素菱坐在一起的李修菱深深的体会着这句话:“你好运就掌握在对家手里,而你的好运势必会带来对家的厄运,那对家又怎么会让你的好运延续下去呢!”
可他怎么也弄不明白这句话的深意,就只好不去想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