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老大小心。”张燕大呼。却见鬼见愁气定神闲,似是早已料到此变故,他右手在面前一抄,一把将两颗贴弹珠抄在手中,又反手打了回去,其手法却是比罗胖子不知高明多少倍。
只一瞬间,那两颗铁弹珠已是击中了罗胖子双目,直打出两个血洞来,两只弹珠去势未尽,直贯入罗胖子头颅之中,一击毙命。鬼见愁未做停歇,飞身掠向卢云。卢云见避无可避,拍出右掌迎上,两人对了一掌,只见卢云接连退了五六步方才站稳,胸内一阵气血翻腾,终是压抑不住,一口鲜血喷出。反观鬼见愁,脸色微微潮红,相比之下,高下立判。孰不知鬼见愁心中亦是生出波澜,不想卢云年纪轻轻,却有此修为,若是假以时日,日后必成大器,若是不将此子就此除去,他日相见,怕是必成为生死大敌。想罢,鬼见愁杀心更盛,再度扑向卢云。却在此时,一道人影兔起鹘落,飘落于卢云身侧,却是一名二十许的青衣剑客,他剑花一挽,已是将鬼见愁逼回。鬼见愁眉心一敛,阴森森道:“阁下好身手。”那青衣剑客却是不言语,兀自平端着长剑立在卢云身前。
“茫茫平野三千里,蒸蒸烈阳灼地燃。眩晕天地,突遇琼楼,遥念当年歌舞平,梦断汴梁烽火急。叹英雄深山埋骨,豪杰苦窘,壮士去尽傲骨留。悲戚间,又遇义从。”这厢正是剑拔弩张,却见一青衣道士自远处信步行来,边走边歌,其状甚是不羁,大有前朝李太白醉酒狂歌之态。道士行至卢云身侧,从怀中取出一颗丹药给他服下,用传音入密的功法在其耳畔道:“自此向西不远处有一树林,我已布下阵法于林内,没逢岔道向左而行可过,林外备有一马,速速前去。切记,逢岔道向左而行。”卢云见那倒是嘴唇不动,却能传声,甚是惊奇,他又知江湖之上,奇人异士不知凡几,各种功法匪夷所思,不禁了然。卢云绝地逢生,却念及鬼见愁武功高绝,生怕道士和剑客遭遇不测,不愿弃他二人独去。道士似是看穿了卢云心中所忧,又传音道:“你放心去了便是,我等自有办法脱身。”卢云见他甚是笃信,再不迟疑,抱拳道了声:“两位保重。”提气向西疾行而去,至此他还不知昨夜被这二人救了性命。
眼见卢云逃命而去,鬼见愁大怒,一张阴沉的脸上更是阴云密布,对张燕、张清道:“那小子受了伤,跑不了多远。我在此会会这两位高人,你二人速去将他与那小娃娃一并杀了。”张燕一声招呼,伙同张清向西追去。却见青衣剑客剑芒暴涨,一并将鬼见愁、张氏兄弟圈住。三人之中鬼见愁武功最高,他本是略胜于那葛衣剑客,只是张燕、张清亦被那剑客圈在剑网里之后,青衣剑客更是用巧妙手法借力打力,往往他一招攻出,那剑客只是借力一引,他的招式竟然往张氏兄弟身上招呼了,鬼见愁好不擎肘,却又不忍误伤了两名死忠属下,使出浑身招数,一时间竟不能突破剑网。那道士在旁见了说道:“逍遥,你可能应付得来?”青衣剑客似是不会言语,只点头作答。道士道:“那好,我去前面等你。”说罢竟自行去了。
歌声又起,只听他歌道:“大势已去江水尽,男儿壮志心未惆。江山娇,秀水丽,转眼去十八轮回。言笑罢,几载年月,问世间,谁主沉浮。”
青衣剑客独战鬼见愁、张氏兄弟三人,一时间打得难分难解,鬼见愁突然喝道:“你二人退下,教他知晓鬼见愁的厉害之处。”其实张氏兄弟有苦难言,他二人几次三番想抽身而退,无奈葛衣剑客每次都将他二人圈回剑网中去。又斗了片刻,青衣剑客见卢云和道士都去得远了,也不再缠斗,他猛攻了数招,蓦地抽身而退。鬼见愁一肚子火气没地儿撒,哪能容他要走便去,从怀里取出两只拳头大小的铁胆,向青衣剑客打去。这两枚铁胆一前一后袭向青衣剑客后背,那后来的铁胆却是猛然加快,撞在前面的铁胆上,第一枚铁胆去势更疾,直若划空流星。青衣剑客只是自顾奔行,对身后的铁胆不闻不问,也不知道他用的甚么身法,只不过跨出三两步,却已人在数丈开外了,那枚铁胆渐渐力竭落地,青衣剑客自是从容去了。张氏兄弟如见鬼魅,直惊得合不拢嘴,倒是鬼见愁颇有见识,忖道:“莫非这便是缩地成寸么?莫非是那雁荡山的段续之也搅合进来了!”他所猜想的已是**不离十了,那道士正是段续之,而那一只不能言语的剑客却是段续之的徒弟,叫做逍遥子。那逍遥子却是不能言语的哑人,他自幼被人带至一处山谷,山谷里的人都是又聋又哑的,他拼命逃了出来,耳朵没聋,却是被那山谷的谷主毒哑了,再不能言语。后来逍遥子遇到段续之,拜入门下学艺十载,只是那山谷却是如何也找寻不到。
卢云得道士和青衣剑客搭救,按其指引,穿过布有奇妙阵法树林,果见树林边缘备有一匹青骢健马,拴于一棵树木之上。当下解开绳索,纵马急行,待至傍晚时分,赶至一名唤“青旗”的小镇,他知道这个镇子,已是离河洛之地不远了。只是此时人马俱疲,自身且有内伤,只怕是这不远的路程要行上三五日方能赶到,而这三五日是否会再度暴漏行踪,不知又要多出什么变故。倘若是强行赶路,怕是不到洛河便倒于途中。思虑片刻,卢云策马向镇中行去。
此时正是晚饭时候,集市上少有行人,镇内炊烟袅袅,一片祥和。卢云又行了一阵至镇中渡口,见渡口尚泊有舟船,心下大喜,他弃了马匹,问一艘乌篷船船老大道:“船家,此船可去往洛河?”
那船老大是一五十许的老者,面目慈祥却是透出几许精明,审视卢云片刻之后低声问道:“公子可是从临安而来?”卢云心内大惊,适才欢喜之心哪里还存留半点,忖道:莫不是才出虎穴,又进狼窝?虽是心忧如焚脸上却波澜不惊,回答道:“小可本是河洛人士,只因孩儿生病,听闻此处有一薛神医,专治妇孺之疾,故此前来投医,如今孩儿痊愈,欲赶回家去,又怎会是从临安来?”船老大见卢云误会了自己,忙道:“公子勿惊,小人乃漕帮中人,总舵主及各位兄弟对公子义举极为钦佩,只是碍于朝廷,不能公然相助,是以……此处人多眼杂,公子还请移步沿河向上行二里路程,便可见一怀抱粗柳树,树下泊有一快船,船头系红布为记,船上自有接应之人。”卢云转忧为喜,道:“卢云尚在军中之时,岳家军便屡屡受助于漕帮,如今穷途末路,又逢贵帮出手相助,恩德铭记于心。”船老大见卢云承认了身份,又低声唏嘘道:“薛神医五年之前便是搬到了洛河城中居住,公子,你离家太久了!”
不多时,船老大推搡着把卢云赶下船,嘴里嘟囔着:“你说你这人怎么回事,没钱还乘什么船,走走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卢云被“赶下船”后,沿河而上,约莫行了二里之地,果见一快船泊于水边一株怀抱粗柳树下,船头显眼处挂了一幅红布条,随风轻摆,他当下上了船去对了切口,快船便收锚启程而去。卢云置身于船舱之内,一时多有感概,唏嘘不已,江湖之中,能人义士何其多也,以前倒是小觑了天下英豪。舟船一路劈波斩浪,虽是逆水行舟,因众人奋力划桨,是以船行甚速。眼望江水滔滔,滚滚而逝,卢云不禁念道:“大江东去,一时多少豪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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