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少侠,不想在此处亦能与少侠相逢,看来你我缘分不浅啊。”沈放一行在人群中与独孤小山不期而遇,倒是沈放丝毫未因高家庄之事心存芥蒂,像是多年故友一般招呼着独孤小山。独孤小山亦道:“沈大人别来无恙,想必是公干到此的吧?”沈放笑道:“独孤少侠明鉴,在下就是一劳碌命,没什么大本领,只能给皇上跑跑腿。对了,卢兄可安好?”独孤小山深知交浅言深,实乃江湖大忌,只含糊答道:“在下与卢兄一别两载有余,其间虽互通书信,然卢兄近况如何,却是不得知。”两人各怀心思闲聊片刻,突然身侧人群中传来惊呼,却是葛新月又一次的昏厥了。独孤小山心惊肉跳,连忙抱起了葛新月往住处赶,他真的是害怕了,葛新月的这一次昏迷距离上次也不过几日的时间,若是照此下去,怕是用不了半年,葛新月就会忘记一切,那时真的是回天乏术了。独孤小山刚安置好葛新月,却见沈放尾随而至,沈放道:“这位姑娘与独孤少侠是何关系,让少侠如此紧张?在下略通医术,可否让在下看看这位姑娘?”独孤成不知沈放有何图谋,但眼下葛新月情势很是不好,况他心性亦不愿拒人千里,便说道:“如此便有劳沈大人了。”沈放挽袖搭脉,便开始查看葛新月脉象,只是他眉头紧凑,半饷收手颇有些歉意道:“以表象看来,这位姑娘脉象平稳,不似有疾,是在下才疏学浅,倒让独孤少侠见笑了。”独孤小山道:“沈大人不知自是难免,葛姑娘是中了苗疆的七心海棠之毒。”沈放一惊,道:“七心海棠!素闻此毒怪异非常,更无解法,是何人对这位姑娘如此愤恨,下此毒手?”独孤小山自责道:“此事说来话长,葛姑娘也是因为在下的缘故才落得如此,是我害了她。”两人相顾无言,半响,沈放道:“独孤少侠好生照料这位姑娘吧,在下就不打搅了,告辞。”独孤小山任他自行出门而去,只道:“不管如何,还是多谢沈大人能伸援手。”沈放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说道:“独孤少侠,在下此次前来苗疆,是为朝廷联苗抗金一事,前几日已与黑苗达成协议,然白苗只顾自身族人安危,枉顾江山社稷,百姓荣辱,不愿出手相助,红苗亦是闻风观望。虽说名义上苗疆各族臣服于朝廷,却是与朝廷同床异梦,殊不知唇亡而齿寒,金人若是席卷中原,苗疆亦危矣。在下希望独孤少侠能在联苗一事上助在下一臂之力,纵是不能,切不要为白苗推坡助澜,坏了朝廷大事。”独孤小山道:“沈大人大可放心,今晚刺客之事足可见我心,况且在下不过一江湖草莽,如何能左右白苗,自是不会坏了朝廷大事。”沈放点头道:“独孤少侠高义,还请牢记今日之言,告辞。”
翌日,天气依然晴好,不过才鸡鸣数声,苗疆三族众人已是聚于祈月高台前,今日便是三族首领争高低,定夺大首领之日。葛新月已经醒转,只是她忘记了很多事,至于她忘掉了哪些,怕是她自身亦是不知。用过了早饭,独孤小山与葛新月也是混挤在人海之中,生性喜爱热闹的葛新月自是不愿错过苗疆五年一次的争夺盛事。
祈月高台上的祭祀之物已被悉数撤去,垂暮之年的大祭司端坐于台上,只见她举手轻挥,站立身旁一紫衣苗疆少女便说道:“比试开始,第一关:上刀山。”少女话音一落,高台前的空地上便竖起了三根长木,这长木取自山林中的挺拔树木,长三丈,成人腰身粗细,笔直匀称。长木两侧,各安放数十把刀刃,间隔两尺,刀口朝上,果不负“刀山”之名。只听那少女又道:“验刀。”便见三名苗疆汉子攀爬至“刀山”前的长梯,手扶刃口查验一番,对少女点头回复之后又各自撤了梯子返还。紫衣少女见大祭司点头应允便扬声道:“第一关,比试开始。”
尹风云、郁百川、廖天峰已是在台下恭候,只见三人俱是束袖赤足,待少女发令过后,向各自面前的刀山上攀去。虽说先攀爬至“刀山”顶端者为胜,但三族首领动作极为缓慢,毕竟这般刀刃上攀爬很是不易,一不小心便会受伤。人体手脚之上皆有纹路,这纹路切不可与刀刃朝向相同,手脚稳健同时,身体更需保持平稳。三族首领缓缓踩刀而上,尹风云动作稍微快一些,已是攀了一半,郁百川紧随其后,只落下半个身位,廖天峰又落下郁百川半个身位,不出意外当是白苗这一关胜出。不想这时尹风云突然脚下一滑,从“刀山”跌落下来,好一个尹风云,只见她下落之时不慌不乱,强行扭转身体,平稳落至地面。“教主,你没事吧?”一干白苗族人纷纷上前,搀扶住尹风云,她的右脚掌已是鲜血淋淋,被刀刃划了一道极深的伤口,足可见骨,伤口流出的血瞬间染红了她脚下的泥土。尹风云望了望依旧在“刀山”上攀爬的郁百川、廖天峰二人的背影,淡然道:“没事,先扶我回去将伤口包扎了。”在桑榆、陆萍儿搀扶之下,尹风云一步一个血脚印回至白苗的休息处。孙桂湘见尹风云的伤口已被止血包扎,问道:“教主明明胜券在握,怎地突然从刀山上跌落?”尹风云道:“那刀刃之上被有心人做了手脚,是有人不想让本座赢下这场比试,在验刀之时往刀刃上洒了菜油。”孙桂湘怒道:“是郁百川,一定是他,我这就去找大祭司告发他。”尹风云阻止她道:“就算你去找郁百川对质,他也不会承认,况且这么长时间了,那验刀之人早已将菜油清理完毕,我们找不到任何证据。”孙桂湘依旧怒气难平道:“难道就这样算了?”尹风云道:“不是还有两场比试吗?白苗还未输。”孙桂湘看了眼尹风云缠了数层药纱的右脚担忧道:“可是教主的脚……”却见尹风云颇为笃信道:“不碍事。”话至此时,“刀山”之上已是见了胜负,郁百川先廖天峰一步,赢下了这场比试,从“刀山”顶端飘落,郁百川满面笑容接受黑苗族人及沈放、上官烈等人的恭贺之词,又对不远处的尹风云抱拳喊道:“尹教主,承让了。”孙桂湘难见郁百川一副小人得志模样,当下喝骂道:“郁百川,你这卑鄙小人,靠使诈赢了比试真是好本领啊!”郁百川不以为意,依旧笑意盎然道:“孙长老这话倒是有意思的很,莫不是见不得郁某取胜?”孙桂湘还欲责骂,却被尹风云阻止,只气得一言不发在旁生闷气。
“第一关比试,黑苗胜!”高台上的苗疆少女扬声宣告了比试结果,又道:“请三族首领稍作休息,马上进行第二关比试——以身试毒。”
高台下的三座“刀山”业已撤去,直到台上少女再度开声道:“请五仙!”便见每六名苗疆汉子抬着一只大鼎,共计一十八人将三只大鼎依次放在高台前。那鼎却是极其难见的青铜鼎,鼎口极其宽敞,鼎中可容两三成年人藏身于内,依稀可见每只大鼎之中放置了青蛇、蝎子、蜈蚣、蟾蜍、蜘蛛五种毒物,这些毒物好不安分,兀自在鼎内争斗不休。又听紫衣少女喊道:“比试开始,第二关,以身试毒。”少女话音甫落,三族头领早已蓄势待发,各自跃入一只大鼎内,盘腿而坐,只留有头部于鼎口之外,能为众人视之。这一关比试,便是要用自身功力与五毒对抗,能坚持时间最久者胜。鼎内五毒本是争斗搏杀,陡然间见有君自请入瓮,便各自舍弃了目标,对三族头领口咬尾刺。众人遥见尹风云等三人盘膝坐于鼎内,有如老僧入定一般,任凭面上青红之色变幻不止,犹自不动声色。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一直往这边挤,怎么回事啊?”独孤小山身旁的一名苗疆汉子满脸怒气责问着。独孤小山开始并未觉察,这一转头来看,可不,那苗疆汉子本就是短胖身材,在人群中,被独孤小山挤得一只脚悬空,另一只只有脚尖还站立在地面上,好在四周都是人,才不至于摔倒。独孤小山连忙告罪道:“抱歉抱歉。”遂推了推就要挤进自己怀中的葛新月,小声道:“月儿,别往这边挤了,都把这位兄台挤得无立足之地了。”葛新月只是闭着眼睛不敢看向场中,啧啧道:“你说这些人真是的,怎么尽是喜欢踩刀子,拿身体去喂蛇蝎什么的?”大凡女子都是畏惧蛇蝎之物的,虽说葛新月是江湖女子,她亦不是怕,而是对这些丑陋毒物感到恶心,不想沾到一丝一毫,甚至看都不愿意看到。独孤小山轻抚她背道:“那我们不看了,去旁边歇息一会可好?”不想葛新月却道:“不行,我还要看是谁胜了这第二关。”两人正小声说道着,却见场中廖天峰从大鼎内跃了出来,只是眼下的廖天峰满脸黑紫之气,他忙不迭摘下身上挂负的毒物扔回到鼎内,返回红苗阵营,服了解毒丹药开始打坐运功逼毒。廖天峰的退出也就意味着他与苗疆大头领一位彻底无缘了。眼下郁百川先赢一场,要是第二场再胜,那第三关的比试也就用不到了;倘若是尹风云第二关胜出,那就是和郁百川第三关决胜负,连输两场的廖天峰直接被淘汰掉,规矩一只便是如此。又过了一盏茶时候,突然有人叫道:“快看,郁头领晕过去了!”眼下的独孤成最怕听到这个“昏”字,俨然成了惊弓之鸟,他下意识看向葛新月,见她手捂双眼,却从指缝里瞄向场中。独孤小山朝高台前望去时,郁百川果然晕倒在大鼎内,几个苗疆汉子手持长棍驱赶掉他身上的毒物,将郁百川从大鼎内拉扯了出来。此时的尹风云也好不到哪去,面容已有些许扭曲,身体抖如筛糠,见郁百川晕倒,长出了一口气,亦从鼎中跃出,一如廖天峰一般,回白苗阵容疗伤逼毒去了。
胜负已分,紫衣少女于高台上扬声说道:“第二关比试,白苗胜!第三关的比试将于一个时辰之后进行。”郁百川在一干黑苗医者照料下幽幽醒转,正听到台上少女话语,他心中很是不甘,也许,他若再能撑住一时片刻,胜的将会是他,可惜,他终究还是败了。心浮气躁之下,郁百川“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再度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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