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飞鹤自得知爱女消息,心中再不能平静,一直于暗处相随,瞧她平日里点滴小事,每每想现身认她,却又生怕冒失吓着女儿,心中好不纠结。
这一日,裘飞鹤尾随着桑榆,只见她行入五仙教大殿,好久未曾走出,便隐身在大殿前的一株古树上等候,哪想却见到桑榆以手掩面哭跑出来,向东奔去。裘飞鹤爱女心切,心疼不已,连忙跟上。只是桑榆似是受了莫大委屈,呜哭不停,径自奔上了五毒岭,在数日前第三关比试的天坑旁停了下来,她头枕臂膀坐在地上仍是哭泣得厉害,薄弱肩背轻微耸动着。裘飞鹤一心想将桑榆欠缺了二十年的父爱补偿于她,见得女儿如此心伤,心中亦是肝肠寸断,当下再不管是否会惊吓着她,走上前去,轻抚其肩,颤声道了声:“好孩子。”便哽住了喉咙。桑榆正自哭得伤心,斗见有人于身后抚肩宽慰竟不曾发觉,待转头来瞧,却见裘飞鹤独目中泪花翻动,满是慈爱之情。许是她太过需要旁人劝慰,也不管那人是谁,只“哇“得一声,哭着扑向他怀里。裘飞鹤梦幻了无数次父女重逢之情景,亦不曾想到会是这般,他本是做足了准备向女儿详释当年之事,只是眼下看来倒是省却了这一番功夫。裘飞鹤老泪横流,轻拍桑榆背心宽慰:“好孩子,这些年委屈你了。”哪知变数斗生,突然胸口一阵剧痛传来,似被利器所割,裘飞鹤赶忙飞身急退,虽知是怀中女儿下手害她,却未出手还击,只退开了三尺有余,怔怔望着她。只见那女子早止住了哭泣,手中捏攥着一柄滴血匕首冷笑着看向他。裘飞鹤只觉有异,仔细端详,这面前女子哪里是桑榆?只是她身形与桑榆极其相似,穿了桑榆衣衫,发饰也装扮得一般无二,自己于心思澎湃之下未曾深想而误把她认作桑榆而已,当下手指那女子喝问:“你是谁?”
“你不必管她是谁。”话音甫落,便见尹风云从暗处走将出来,连同她一起的尚有孙桂湘、艾梨等四名五仙教长老,孙桂湘走在最后头,背上且背负一名昏迷女子,却是桑榆。裘飞鹤一手捂住伤处,喝道:“尹婆子,你把女儿怎么了?”尹风云冷笑道:“裘老怪,你还有女儿吗?你在滇池与那女魔头逍遥快活之时,早将你女儿忘记得一干二净了吧。我说过,你女儿早就死了,我这就送你去见她。”说罢一声招呼,指使艾梨等三名长老围攻裘飞鹤。裘飞鹤闻她提及这二十年的隐忍苟活,直气得气血翻腾,“哇哇”连吐了两口血,身躯一阵摇晃不定。这二十年来,他虽于滇池与女魔头苟合,却也是逼不得已,那日他逃离苗疆至滇南,无意间撞见那女魔头与一男子于秘处苟欢,起初,裘飞鹤只当是寻常男女偷情,便欲离开,哪想那二人正逢事毕,女魔头起身整衣,那男子却已是奄奄一息,睡地不动,女魔头唾了一口,骂道:“真是个没用的废物。”举手抬足间,竟把男子杀了。裘飞鹤肝胆皆寒,心道她好狠心肠,无奈自身伤重疲劳,无法为民除了这祸害。他正欲悄悄退去,不想却被这女魔头发觉,女魔头一个起落便来至裘飞鹤跟前,点了他穴道。笑嘻嘻道:“这身板模样倒是不错,只可惜瞎了一只眼睛。”语毕,竟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塞到裘飞鹤口中,又在他胸前一拍,那丹药便被裘飞鹤吞下肚里。这丹药却是极为猛烈的春药,甫一入肚便觉身如火烧,气躁难平,渐渐迷失心智不能自己。
这女魔头名唤栾青凤,本为良家女子,却也是个命苦之人,只因生得美貌,教无数男子垂涎惦记,因此起祸,被宵小玷污了清白,栾青凤之父面上过不去,将一干是非过错尽归女儿身上,欲将其乱棒打死,免得给家门蒙羞。栾青凤失了清白,本就心伤欲绝,又见父亲如此,更是心死如灰,只是她极不甘心,从家里逃了出来,后经奇遇于一座破庙之内得奇书《天地交泰密卷》,此书所载尽是男女苟合双修之术,另佐有图画,标注行功路线。她本身遭遇不幸,有感于世道男女尊卑不平,此时更是换了脾性,凭借貌美勾引男子至破庙修炼密卷上功法,久而久之练就了一身高深内力,只是她功成之后,再与男子苟合,每逢事毕,对方便精疲力尽垂死,栾青凤想不明白其中道理,只是为功力更进,也不管他人死活,只一味取夺。要说这部《天地交泰密卷》,本是一鬼才道人所著,只因此道沉迷仙途,妄想逆天飞升乃至走火入魔,失了本性而变转淫邪,终究天道循坏,此道于弥留之际勘破尘世,有感于一身学术无有传人,而著了这部旷古奇书,藏于庙内神龛之下,方一藏毕便身死道消去了。据密卷上所载,这双修之功法,便是在欢爱过程之中不断引气冲击穴位,待任督二脉相通,内力循环不竭,以达到增长功力之奇妙法门。只是那著书道人临死之际世间不裕,只挑了重要的来写,忘了提及若合欢男女有一人未曾修习密卷中法门,其自身修为生机便如江河倒泄,涌入对方体内,以至于栾青凤功成之后,每每害了对方性命。就算她知晓其中干系,怕是也不敢随意拿将出密卷与人共修,江湖险恶,若是那人贪书相害,悔之晚矣。再有,这双修二人需功力相近才能发挥十成效用,栾青凤功力渐高,左近已无可以与之匹配之人,江湖侠客她更是不敢贪图,每每武功卓绝之辈多是侠肝义胆,对她这等奸邪之人不为民除害也罢,哪里会与她双修?自打栾青凤与裘飞鹤苟合之后,每每回味只觉妙不可言,且功力大增,更是难舍与他,后又将《天地交泰密卷》和盘托出,与之双修。裘飞鹤家传武学甚是古怪,稀里糊涂与她一番颠鸾倒凤之后,身上的伤竟是好了七七八八,只觉体内真气充沛,稍一运功,竟将闭塞穴道冲开,起身便欲找栾青凤拼命,不想念及血海深仇,心中极是不决……最终二人盘踞于滇池,双怪之名迎风鹊起。念及这二十年遭遇,裘飞鹤每每痛心疾首,终归一切皆是拜五毒教尹氏一门所赐,今时听尹风云言语挖苦,当真是气炸了肝肺,厉喝道:“尹婆子,你若还是个人就和我光明正大打上一场,就算死于你手,我也不屈。”尹风云只是冷笑不答,催促艾梨三人出手。三人将裘飞鹤围住,一鞭一剑一双肉掌与他缠斗开来。裘飞鹤胸前血流不止,以一敌三却不落下风,只见他状若疯虎,双手连拍数掌迫开艾梨三人,趁着空隙朝尹风云掠去。尹风云连忙起身跳开,刚稳住身形却见裘飞鹤犹如附骨之蛆不依不饶,艾梨三人则是紧跟在他身后,不得已,她只得再次跃开,如此你追我赶在天坑边上绕起圈子来,却听假扮桑榆的王先仙在旁大呼小叫:“师父,快杀了他呀!杀了他。”尹风云突然改变方向,在她身侧奔过,她犹自呼喝不停,猛然间瞥见裘飞鹤含煞冲来,只吓得花容变色,转身欲逃。裘飞鹤恨她假扮桑榆欺骗自己,当即一掌拍在她后背上,再不管她径直去追尹风云。谁知这一耽搁,艾梨三人赶了上来又将他围住厮杀。王先仙吃了裘飞鹤一掌,向前跌倒,后背衣衫、皮肉如被火焚,黑乎乎一片,就此气绝而亡。
此时场中局势变换,裘飞鹤强弩之末,出手愈见迟缓,终被艾梨一鞭扫中脊背,踉跄了几步,又中其他二人两掌一剑,左臂被长剑贯穿,右肋和胸口各挨一掌。裘飞鹤单膝跪地强撑着不倒,只觉两肩之上有千斤重物,硬是压得他站不起身来,身上诸多伤处火辣辣疼痛,从口鼻之中不断呛出血来。尹风云踱步上前冷笑道:“裘老怪,我看这次谁能救你。”裘飞鹤呕血不止,只是用一只独眼狠盯着尹风云,极是不甘。尹风云又道:“我知你心中不服,听我爹讲,他杀你那死鬼老爹之时,也是这副表情,你们还真是一对好父子啊。不过没关系,我这就送你去见他,让你父子好生团聚,到时候别忘了提个醒,告诉他,他是死在尹公天龙手上,而他的儿子是被尹天龙的女儿所杀,哈哈……”她一语笑毕,举手就朝裘飞鹤头顶拍去。却听裘飞鹤突然大喝一声:“尹婆子!”继而口中鲜血狂呕,尹风云收掌冷笑:“怎么,你也是怕死了?”却听裘飞鹤缓气道:“眼瞅这我就要死了,我只想听你亲口说出,女儿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那边昏迷的孩子。”尹风云面上忽青忽白,忽的双眉一拧,厉声道:“不是,你女儿早就死了,就被我扔在你身后的天坑里,你若想她,就去见她吧。”说罢一掌击向裘飞鹤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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