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有慎思,思而有镇定。
定而有必得,得而有错失。
失而有复生,生息循环矣!
春夏秋冬季,思定得失生。
江湖传言必然是空穴来风,并非是无根之草,武虎虽不知里面的具体情况,眼前的事实正在一步步验证自己在猜想,癸荣你绝对是个十恶不赦之徒。
武虎正观察者周边的情况,突然冒出一个一丝不挂的女子,此女子盘着头,皮肤白皙,身材匀称,前凸后翘,手里端正一个盘子,赤脚站在门口,也不觉得寒冷。
那女子举止妩媚,扭扭捏捏地说道:“癸老,您要的海狗肾酒!”
里面传来欷歔嗯呢啊的呻吟声,过了一会,有人厉声喊道:“进来!”
其中一个喽啰低头推开门,不敢往里看了一眼,那女子端着海狗肾酒妖娆多姿地走了进去。
武虎能清楚地听到那就是癸荣的声音,他死死地盯着门口想看清楚里面的情况,怎奈那女子挡着,什么也看不见,能看清一点的时候,喽啰又给关上了门,令人失望之极。没过多久,方才进去的女子将一个身体虚脱、赤条条的女子丢了出来,关上了门。
门口两个喽啰便将她抬走了,他们没有朝武虎走过来,而是消失在右边,左边的走廊到头是一条丁字路,丁字路顶头的两边还有什么便不得而知。
武虎趁他们离开的瞬间,将左边走廊两侧的房间大概地看了一眼,门皆紧紧地关着,走到走廊尽头,探头向左右两侧看了看,左边是通向上面的石梯,灯火通明,右边与之相反,通向地下的台阶,仅有一盏油灯,他见两侧无人,小心翼翼地来到癸荣的门前,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里面有什么动静。
突然右边传来脚步声,武虎暗叫不好,飞速向外撤走,还未走到路口,有听见前面走廊有说话的声音,可谓之进退两难,无处躲藏,只听见耳畔传来吱呀一声门响,武虎扭头一看,只见一个女子正欲出门,他上前捂住她的嘴,将她拖回房间,轻声关上门。只觉得说话声从门前走过,接着听见他们与看门的打招呼,听着像是换岗,不久又有两个人从门前走过,脚步声渐渐消失。
武虎突然感觉到胯下有一股暖流经过,此时他才注意到怀里的女子竟然吓尿了,他从她身下挪了出来,捂着她的嘴,将她摁在石墙上,恶狠狠地盯着她,说道:“我放开手,你可千万不要喊,否则我会杀了你,听明白了吗?”
那女子早已惊恐万分,喘息不已,双眼滚圆地看着他,拼命地点头。
武虎转身看了看屋内,一盏昏黄的油灯挂在墙壁上,室内只有床榻桌子,床榻上放着被褥,说是被褥,其实只是一张狼皮,看样子那女子起来要出去小便,却无意间救了自己一命,于是他就慢慢地将手松开。
那女子惊魂未定地看着他,双手摁着地,倚靠在石墙上,一句话也不敢说,眼睛却直勾勾地锁在武虎的身上。
武虎走到床边将狼皮拿起来丢到了她的身上,示意她披上,坐回床上去,那女子披上狼皮,回到床边坐下,眼睛却一直离不开他。武虎小小的一个动作就能引起她很大的反应,那女孩好似惊弓之鸟,如坐针毡。
“你别害怕,我不会把你怎么样,一会儿我走之后,你就当没看见过我,懂吗?”武虎低声警告她。
那女孩好像没听懂他说的话,也不回答他,沉默片刻,开口问道:“你是从哪里来的?是从外面来的吗?你可以带我出去吗?”说着说着那女子突然跪在他的脚边,恳求着。
武虎被她突如其来的下跪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连忙把她扶到床上,说道:“你先坐下来,听我说,我是从外面来,如果有机会我肯定带你出去,但是你必须得回答我几个问题,如何?”
“那你问吧!”那女孩点点头。
“癸荣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武虎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那女孩见他有些失望,又解释道,“这边一排小房间都是女子,约有四五十人,每个房间都有一个,那边小房间里囚禁的人更多,这几天不知道又从哪里弄了些人过来,癸荣这个老妖怪每天都来,饮酒寻欢作乐,生吃人肉喝人血,他是野人,什么事情干的出来,求求你,一定要带我出去,我死也不想待在这儿了……”
只见她双眼迷离,似乎精神也受到了刺激,说着又要给武虎跪下,辛苦武虎反应敏捷,及时将她抱到床上,给她盖好身子,安抚道:“姑娘,你别激动,有话慢慢说,别惊扰其他人,你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
她像一个备受欺凌的女子,抱着膝盖蜷缩着身子坐在床上,脸色吓得苍白,惊恐地看着门口,生怕有人冲进来,当她确定没有惊动外面的时候,才回想着过去,满面忧伤地说道:“我叫廖小优,故事发生在三年前的一个下午,我跟随爹娘去城里拜访城里的亲戚,当时为了赶行程,想着在天黑之前到达五女镇,原本以为只有一条路,谁知道遇到了一个三叉路口,结果我们选错了道路,拼命的赶路,没想到越走离五女镇越远,反而离死亡越近,驾着的马车在路上被一个不明动物撞翻,我爹娘因此丧失了性命,而我也昏迷了过去,醒来之后便躺在了这张床上,从此再也没有离开过……”
“你待在这里三年?怎么生活?”武虎无法想象三年之内,她经历了什么,此时他又无心关注这些,只想着怎样离开这里,不等她回答,便又道,“你知道怎么出去吗?我来的时候看见门前站着两个人,如何才能摆脱他们?”
“你说的是癸荣卧室门前的那两个人吗?”廖小优问道。
“是的!”武虎说。
“你是怎么进来的?没有人拦着你?”廖小优思维斗转,又问了一个问题。
“没有,”武虎摇摇头,继续说道,“我从门口走进来,方才那两个守卫抬着一个女子走了,我见四周没人想着进来看看,没想到进来还没多久,他们就回来了,想出去的时候对面有人来,那个时候恰好你出现,所以……没吓着你吧?”话刚出口,便转过了头,免得看见她尴尬。
廖小优一点也不觉得害羞,长年累月遭受凄惨凌辱,对男女之事无比厌倦,在她看来穿着衣服的人反而有些不正常,方才别胁迫之初,生性羸弱的她本能地产生了恐惧,之所以出了丑,只因紧张导致小便失禁,她摇摇头,说道:“没关系,你要是想出去得尽早出去,正常情况下,戒备森严,有两个人牵着两只老虎在门口守着,你可别小看那两只老虎,它们是鲨虎,会在河里游泳,我亲眼看见有人想跳河逃走,瞬间被鲨虎在河里被撕成碎块……”
武虎听得直打冷颤,想起过河时鲨虎的反应心有余悸,只是不知道现在外面的情况如何,说道:“你可以帮我看看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吗?我在想办法救你出去。”
“好!”廖小优爽快地答应,她对他充满信任,以为他既然能够平安无事的进来必然有办法平安无事的出去,真是:
坠河无援手脚乱,抓个稻草便心安。
武虎焦急地等待着,不管用何种方法,天亮之前必须离开,若是被癸荣发现,必死无疑。须臾之间,廖小优便回到房间,关上门,将他拉到床边。
“只有癸老房间门口有两个人,其他地方的是不知道去哪里了,往常每个房间门口都人员站岗把守……”廖小优说道。
武虎点了点头,情况还不算糟糕,只是不知道怎样才能引开那两个人,看着她说道:“你能帮我将他们引开吗?”
廖小优转喜为悲,失望地看着他说道:“你想一个人走,不带我走吗?”
武虎面露难色,他并非不想带她走,只是若真是带她走,真不知道将她安放在何处,若是不将她一同带走,她未必尽心帮忙,应承道:“你将他们引开之后,去洞口找我,我带你一起离开!”
之后廖小优便出去了,武虎随后不久轻轻地拉开门,伸出头来,门口那两个人已经不见,不知她用了何种方法将他们引开,武虎没有时间思考这些问题,以最快的速度转移到洞口,躲藏一个昏暗的角落,等待着廖小优出来。
天灰蒙蒙,不见不见一丝亮光,丑时将过,天马上就要亮了,却迟迟不见廖小优出来,武虎焦急万分,突然之间一个人影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他定睛一看,惊讶地看见廖小优手里拿着一把血淋淋的刀。
“发生了什么事?你杀了人?”武虎将她拦住,惶恐不安,只怕她闯下了大祸。
“他们一直纠缠不休,我无法脱身,无奈之下将他们杀了,你放心他们的尸体我藏起来!”廖小优没有丝毫恐惧,反而有一种莫名的快感,压抑已久的愤怒得到释放,再没有比这更开心的事情了。
武虎接下她手中的刀,时间紧迫,看着湍急的河流,低声问道:“会游泳吗?”
“不会,下水我会被淹死的。”廖小优刚被抓到这里的时候,因打翻了一杯酒,而被丢到河里,差点被淹死,也真是那个恐怖的经历断绝了她逃跑的希望。
噩耗传来,犹如晴天霹雳,武虎近乎绝望地看着她,真想将她丢在这里自生自灭,水路肯定是行不通了,若是走吊桥,与鲨虎正面搏斗,必死无疑,而眼下似乎没有任何退路,与其在这里等死,还不如拼死一搏,生存希望虽然渺茫,却还是有一线生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