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三，严松通知大家今天集中。公司内所有人都是npc，严松的别墅则都是真正的人类，自己的容身之所在哪无需多言，所以钟辛庭果断的向老板请了个假。请假方式很简单，发一条短信。系统一般不会允许玩家擅自脱离预设路线，所以无论如何，老板都不会批准。他也就没有必要去认真请这一个假，反正npc也不会去思考他的花言巧语。但为能够正常旷班不被加深嫌疑，又必须有一个关于“请假”的信息出现。</p>
虽然这样会造成老板好感度大幅度下跌，但是并没有什么影响。过几天只要花心思摸索老板的设定，送他一些东西，好感度的事能轻易解决，况且现在他并不在意工资。</p>
出门前他轻轻的吻了钟小雨的额头，做个形式。钟小雨是跟他关系最亲密的npc，npc不会实时向系统汇报，系统却能够根据npc的行为模式去分析玩家对其造成的影响，从而判断玩家是否仍处于无知状态。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钟辛庭必须随时注意钟小雨对自己的好感，必要时利用bug来改观她对自己的态度。曾经的女神一下变成了一台监视器，所谓的感情变成了逢场作戏。</p>
地下室的试炼之后，钟辛庭正式成为调查派的一员。为了让这位成员能尽快融入他们世界，严松对他做了一些教导，给了他三个在这个世界生存的忠告。</p>
看着口袋里多出的这张纸条，钟辛庭勉为其难的笑了一下。</p>
第一个忠告，出门不要忘记带伞。</p>
与其说这是忠告，倒不如说这是他们这些人生活在这个世界所需的常识。对于只能生存在影子下的人来说，雨伞就像大海中的救生艇。</p>
钟辛庭从二楼走下来，站在屋檐下，看着阳光明媚的世界，撑开雨伞，迈入这片阳光大海。</p>
房东在大门口锻炼身体，看到钟辛庭出行，热情的打了个招呼。钟辛庭装作不知，没有回应。</p>
不要与太多npc扯上关系，这是第二个忠告。</p>
关系亲密的npc会限制自己的行动。</p>
房东的热情没有得到回应，好感度下降，关系稍稍疏远。如果能让房东彻底的远离自己，那是最好的。</p>
钟辛庭撑着伞，站在马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让司机将他载到远处一家宾馆。</p>
车上，钟辛庭假装休息，杜绝与司机谈话，一言不发。冰冷的金钱交易，没有任何谈话，离开出租车后径直走进宾馆。踏入了宾馆，触发了fú wù员的程序，fú wù员热情的询问他需要什么样的房间。</p>
钟辛庭没有要房间，带着笑脸，他谎称自己是来找个朋友，询问了fú wù员301号房间的位置。经fú wù员的指示，他顺着楼梯口，来到301号房间。钟辛庭转动着钥匙，就像第一次邱玲教他做的那样，依次盖住数字转动钥匙，打开房门，利用bug进入了远在城西边一处别墅。而这个举动，在shè xiàng头下看来，他就像一位拧不开房门的房客，最终艰难的进入了301号房间。</p>
来自严松的第三个忠告，让所有一切看起来正常。</p>
别墅内，面无表情的严松、戴着眼镜的张一凡、xìng gǎn可爱的邱玲、面黄肌瘦的陈东冠等人已经聚在大厅。似乎他们也像npc一样早就在此恭候多时，胖嘟嘟的李美玲甚至吃完了第二包薯片。钟辛庭数了数人数，7个人，算上自己8个，看来自己还不是最后一个到来的。</p>
钟辛庭很随意的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刚坐下一会儿，朱彦岳便非常热情的靠了过来，两人愉快的攀谈着。</p>
20分钟后，大门再次打开，孙翔走了进来。</p>
钟辛庭通过调查派的人了解到，孙翔是结婚之后加入调查派的，他的妻子和孩子都是npc，没有思想。得知真相的他受了很大的打击，在之后2个月的时间，孙翔彻底心灰意冷。给妻子和孩子留下500万财产，转换身份假死。</p>
之后两年，孙翔承受不住内心的孤寂，认为自己或许能忍受这个现实重新开始，于是娶了第二位美丽的妻子。在这期间，孙翔强迫着自己抛弃虚伪的现实跟这位npc生活，时隔半年之后这位npc也怀上了他的孩子。孩子的诞生并没有给孙翔带来生活的希望，相反，正是这个孩子让他对这个世界彻底的绝望。那是一个昏暗的傍晚，他与妻子吃过晚饭后正在马路上散步。在过马路时，一辆不走心的摩托车与他的妻子擦碰。妻子跌倒在地，疼痛难忍，被送入医院急救，孩子面临流产。</p>
看上去像是意外，可是孙翔不知道，这是系统给他安排的剧本，一切早已命中注定，无法改变。</p>
孙翔虽然从调查派脱离，但是怎么利用bug他却不会忘记。他能够很轻松的利用lòu dòng将妻子和孩子顺利带到这个世界。但是如果他通过这种手段拯救他的妻子和孩子，就等于变相的承认了他一直逃避的现实。最终，内心柔弱的他不忍心看妻子和孩子死去，决心利用bug将母子二人救活。然而令他疯狂的事情出现了，系统检测到数据出现错误，派了刑官和“猎犬”想要将这件事和谐掉。这个过程不知触碰了什么bug，导致孙翔的孩子与跟主治医生的意识相互对调。他看到连着脐带的胎儿正在努力指挥抢救，手术台下的主治医生哇哇大哭，周围的医生和他的妻子却非常平静的继续做着他们的事。当具有主治医生意识的婴儿抱着主治医生的躯体走向孙翔，告诉他母子平安时，孙翔彻底崩溃了，他再也无法接受这个世界。</p>
孙翔对这个世界彻底的死心，他杀死了手术室里所有人，包括他的孩子，事情的结果以悲剧收场。而那件事成了他心中永远的痛。</p>
钟辛庭微微的同情起这个刚刚到来的男人。</p>
“有什么进展？”</p>
严松看着似乎永远是一脸忧愁的孙翔问到。</p>
孙翔能利用bug让自己身体变得像液体一样柔软，他可以潜入任何有缝隙的地方，根据这个特性，严松交给他的任务是潜入jǐng chá局内部进行调查。</p>
jǐng chá的职责是制止犯罪，“猎犬”的作用是控制被怀疑有利用bug嫌疑的人。为了让“猎犬”有正当的理由在路上追捕嫌疑人，那么系统就要给“猎犬”一个合理的身份，jǐng chá就是一个不错的身份，所有几乎每一个jǐng chá都是“猎犬”。严松等人在街上执行任务时，不光要躲避阳光，还需要避开这些身穿zhì fú的jǐng chá。当然，jǐng chá中也可能会有不知道世界真相的玩家混在里面。</p>
在全是“猎犬”的地方调查无疑是危险的，只有孙翔这类掌握不易被发现的lòu dòng才适合这类调查。他可以在jǐng chá局布置的消防装置内部水管四处移动，然后从缝隙露出一部分指甲盖大小的眼球观看。</p>
通过观察各区域出警人数和安排，可以推断出系统对哪些区域比较敏感。而这些敏感区域就很有可能出现过激进派的人。</p>
孙翔： “金龙广场，三分之一的‘猎犬’被安排在附近。”</p>
金龙广场是本市最大的广场，坐落在市中心东部，是全市最热闹的地方。**山追捕钟辛庭的巷子在市中心西边，和广场隔着很长距离。</p>
“其他地方呢？”</p>
孙翔找了个位置坐下，刻意避开了李美玲。</p>
“三分之一留在局里部署支援。”</p>
严松陷入沉思。</p>
系统对jǐng chá的布局一向很严谨，jǐng chá是个醒目的职业，很容易受到玩家的关注。虽然系统能决定各个地方的犯罪与否，但是如果一个区域异于从前的增长或者减少，就可能会有细心的玩家对此产生疑惑，这对系统来说不是件好事。</p>
倘若gm知道了激进派的计划，反馈到系统。那么系统应该会立即对激进派进行抓捕，因为系统也只是程序，不会有“思考战术”这一环节。群聚警力这种违反常规的事必然有着什么原因。严松在想，像这种违反常规的事情不能引起玩家的注意，那么是否可以说明jǐng chá空白的区域和非常密集的区域将不存在玩家？或许他们可以在这段时间去那些依旧正常的区域试图寻找一些真正的人。</p>
严松将他的想法说了出来，听听众人的意见。</p>
而事实上调查派能有心事思考的人不多，大多数人都像孙翔一样，懒得去思考，只听任务做事。算得上真心想调查这个世界的人只有严松、张一凡、猫。邱玲还算有点头脑，不过她对这个世界没什么好奇。</p>
钟辛庭虽然没有发表感想，不过他也在认真分析着严松的推断，结合自己的经历思考，系统确实有能力制约玩家的行动，让他们去到系统指定的地方。那么这些万分之一的玩家确实有很大的可能出现在那些依旧正常的地方。当然，这个不和谐现象不可能持续太久，jǐng chá最终会回归正常，而从这一点，钟辛庭得出个结论。既然jǐng chá最终会回归正常，那么变相说明了那些最终回归正常的地方才是玩家真正长久居住的地方。现在正常的地方可能是因为某种原因，系统让玩家去到这些地方办公或者娱乐。</p>
钟辛庭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也将前几天的经历说了出来。</p>
严松思索了一会儿，他很久没有听到这种有意义的消息了：“你的意思是这些npc会想方法让玩家按照系统的路线行动？”</p>
钟辛庭：“嗯，这几天我试过几次，他们都会阻止我在做某件事的途中去其他地方。比如我要去扔垃圾，我故意提着垃圾往反方向走，路人就会提醒我手中拿着垃圾。我没有理会他们，居委会的人就会出来告诉我这里不能随意扔垃圾，让我返回。当我躲开他们继续行走，前方就会出现一堆甩着小刀的混子堵着路，那我将不得不返回。”</p>
张一凡：“就是说如果你不知道这个世界是这样，你就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十分正常的现象。”</p>
钟辛庭：“可以说系统早就帮我们的人生设计好了蓝图。”</p>
“固定路线吗……”严松双手合十，抵住下巴，低下头思考。</p>
张一凡推了推眼镜，露出满意的表情，对于又加入一个脑力劳动者感到很是欣慰。</p>
“看不出你还挺有心机，那依你看法其他两个派系会怎么看待这件事？”</p>
钟辛庭摊了摊手。</p>
“我对其他两个派系完全不了解。”</p>
孙翔：“你觉得激进派会搞事情？”</p>
张一凡：“谁都知道要搞事情，问题是在哪搞，搞什么事情？”</p>
孙翔没有说话，他承认自己不聪明，搞战术这块他也不想参与。</p>
张一凡看了看一旁的陆羽西，陆羽西学着钟辛庭的样子摊了摊手，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p>
看着这堆不争气的队友，张一凡深深叹了一口气。</p>
正当气氛沉默之际，大门再次被打开，猫回来了。他穿着一身整齐的衣服，套着灰色小马甲，提着一堆葡萄。</p>
看到有人带吃的回来，李美玲两眼放光：“哟哟哟，带了什么吃的回来？”</p>
猫：“葡萄。”</p>
听到葡萄这两个字，李美玲一脸嫌弃。</p>
“你怎么老买葡萄？”</p>
“我喜欢吃葡萄。”</p>
“这种眼珠子一样的玩意？还要吐子，多麻烦。”</p>
“但是我喜欢吃葡萄。”</p>
猫性格比较内向，不擅长聊天，很容易把话说死。</p>
严松抬起头问：“有什么进展？”</p>
猫负责在一些高层建筑做监视，观察其他派系的动静或是这个世界不对劲的地方。而让他负责这个任务的愿原因就是他视力很好，性格孤僻，并且不善于处理npc的关系。</p>
猫没有任何一个npc朋友。</p>
猫摇了摇头，看上去毫无收获。</p>
严松示意猫可以了，接着继续思考。</p>
信息太少，陷入僵局。</p>
“毫无收获是什么意思？他负责做些什么？”钟辛庭指了指猫，向严松问道。</p>
“应该有人跟你说过，没有玩家的场景是不会动的。”</p>
钟辛庭点了点头。</p>
“人在高楼上，视野会变得广阔，系统所要运行的场景也会变大，于是bug出现几率就会增加。比如十万个npc里可能就有一个npc会变得畸形，或者在不同地方出现几个一模一样的路人，再或者路面上的车辆突然消失之类。”</p>
“几率很大吗？”</p>
猫：“平均4天会出现一次，有时一天能看到很多次，久的话半个月都不会出现。”</p>
钟辛庭略带遗憾的说：“好像不算太大。”</p>
严松摇了摇头：“普通人一辈子都不会察觉的事，实际却大约4天就出现一次，概率不算小。”</p>
“然后发现了会怎么样？”</p>
朱彦岳指了指严松，又指了指自己：“他就会派我们装作普通人去接触这些东西。”</p>
“之后呢？”</p>
朱彦岳：“就像你说的，npc会想方设法让我们远离那个出现bug的地方。当然，我们就会通过各种手段到达那里。然后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你肯定不会相信，我曾经亲眼看到两个大妈缠绕在一起，变成四只手四只脚的怪物在街上买菜，她们的npc朋友还很正常的向他们打招呼。对了，我拍了相片，你看。”</p>
接着朱彦岳从空气中搓出几张相片扔到钟辛庭眼前。</p>
钟辛庭看着这些zhào piàn，zhào piàn上是一位长着两个脑袋的中年妇女。一个爆炸头在身体上端，一个卷发头的在左边。两个躯体呈螺旋状缠绕，两只手和两只脚在地上，另外两只手缠在爆炸头脑袋上，还有两只脚拉长甩在一旁，就像一个怪物。而诡异的就是路人就像完全没有发现这个怪物一样，没有任何人看向这个怪物。</p>
钟辛庭皱着眉头，只不过一会儿就将zhào piàn扔回桌子上。他讨厌这种恶心的东西，觉得这会带来不吉：“后来呢？”</p>
朱彦岳：“后来嘛，她就一直这么走，毕竟我还在附近，她们不能凭空消失。不过再后来跟着她们到一个转角之后，一辆油罐车就冲出来爆炸，场面变得混乱，不知道为什么猎犬就开始追我，然后我就跟丢了。”</p>
钟辛庭：“真可惜，只有你是这样吗？”</p>
朱彦岳：“当然不是，那边几个都跟踪过，最后总会有突发事件，然后被猎犬追着跑。”</p>
说到这，钟辛庭突然悟到了什么。</p>
“其他派系也会这么做吗？”</p>
陆羽西：“激进派会，保守派一般会阻碍我们调查。怎么，你有什么想法？”</p>
“给我一张纸和一支笔。”钟辛庭若有所思的说。</p>
严松伸手从空中取出一支笔和一本本子。</p>
关于严松的能力，大家都不是很了解，严松自己也从来没有解释。唯一看得到的是他似乎能将东西放入一个空间，需要时再从空中打开一道裂缝取出来，就像一个无形的巨大口袋。虽然严松不说，但钟辛庭偶尔能看到严松从空间里取出一些苹果，苹果没有腐烂。可见空间内的时间应该是静止的。</p>
钟辛庭将笔和纸递给孙翔，让他画出警力分布图。</p>
孙翔在一页纸上从中心落笔，画了一个十字，将市区分为4等分，在四等分上圈上大小不一的圆，jǐng chá分布较多的地区涂黑，较少的地区留空。画完之后将本子平放到桌子正中。</p>
整张纸面，左上角区域完全空白，右上角被涂黑，可以理解为左上角方块的jǐng chá几乎都被调走，右上角区域则大量补充警力。左下角有1个小白圈和两个大黑圈，右下角两个白圈两个黑圈，这两处地方的警力因不知名原因都聚成两块阵营。</p>
孙翔：“就是这样，你怎么看？”</p>
钟辛庭看着这些黑块白块，沉默了一会。</p>
“没什么，跟我想的不一样。我以为激进派会像你们一样跟踪这些bug,观察他们是怎么消失，然后系统会派npc阻止他们行动。而后激进派能通过什么手段避开npc干扰，系统就只能派jǐng chá出动强行干扰激进派行动，这样jǐng chá密集的区域就能合理解释。但是……”钟辛庭指着下端几个黑点，“这些我还是想不到合理的解释。”</p>
猫：“我也没有发现有bug存在的痕迹。”</p>
钟辛庭向后靠在沙发，无奈的摊手：“我也是猜猜而已，别被干扰。”</p>
张一凡：“不错了，比那几个只会耍宝的家伙靠谱。”</p>
说完，朱彦岳和李美玲就同时白了张一凡一眼。</p>
沉默许久严松这时候却好像被点醒一般，眼里闪烁一丝光线。</p>
“说不定你猜对了一大半。”</p>
钟辛庭：“哟？怎么说。”</p>
“嗯，这个地方确实很有可能出现了bug。”严松用手指着右上方黑块，“系统应该也发现了bug的存在，正在想方法将这块数据删除。但可能检测到周围存在人，所以这块bug还一直在运行。并且为了将bug数据的影响降至最低，这块数据也应该跟我们一样不能暴露在公共场合。猫的视角跟太阳很相近，所以很难看到这些隐秘的地方。”</p>
张一凡指着下端的四个黑点：“那这些地点聚集的jǐng chá是为什么？”</p>
严松：“说明事情很严重，大部分jǐng chá都调到右上角。下方这两块黑点的地方应该位于人口比较密集的地方，方便调动。在bug修复之前，系统会尽量让那一片区域保持hé píng。如果钟辛庭说的是真的，系统能制约我们的路线，那么这些黑圈里应该会有很多的人。”严松说的人指的是正真意义上有思想的人，而不是npc。</p>
说完，严松又从空中取出一张报纸。</p>
“这是昨天的新闻。”</p>
报纸头条标记着当红明星江玉涵将在本市举办演唱会，现场拉票预热签名，场面十分火热。</p>
朱彦岳：“哟，这样jǐng chá的调动也就有个合理的理由了啊。”</p>
严松：“嗯，初步猜测是这样。”</p>
钟辛庭：“那我们该怎么做？”</p>
严松：“小心的进去调查，如果激进派想要将这个bug公诸于世，就要阻止他。系统一旦判定这个事件没有办法用正常的方法解决，可能就会降临灾难，然后我们全都得死。我希望他们只是想要抓住这个bug数据进行研究。”</p>
朱彦岳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啊啊哈，那么我们就该行动了吗，还有什么要交代的？”</p>
严松：“先不要着急。”</p>
朱彦岳：“还等什么？等系统紧张起来提高警戒我们还怎么混进去。”</p>
严松：“实际上我们就是要等系统的警戒程度上升，当系统开始采取各种手段阻止激进派与bug数据相互接触的时候，我们才要过去跟bug数据接触。可以说变相的跟激进派合作，轮流监视bug数据，让它没有办法逃离我们的监视。而且这一切都要装作非常正常，不能让系统发现我们在有意的接触这个bug。”</p>
朱彦岳：“那我们现在怎么办？”</p>
李美玲举起一包没有开过的薯片向朱彦岳砸去，说道“老娘这智商都懂了，过去等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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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家电城，本市最大的家电商场，从全新的到二手到偷盗来的黑货应有尽有，可以说这里找不到的电器，在其他地方也不会找到。这里商品俱全，每一天都是十分的热闹。但这毕竟只是个商城，不是住宅区，到了晚上这里又会变得十分冷清。而这么多的商品，四周必然存在着非常大非常多的仓库，这些仓库防盗设施非常完善，一般人没有办法进去。正因为这些特性，所以一般出现系统bug的人或物品都会转移到这个地方消除。</p>
22岁的王兰飞梳着三七分，戴着一副墨镜，在马路边的树荫下放了张桌子。他在桌子上摆满耳机和充电宝，他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充电宝小贩。</p>
在这之前，他是一名即将成为人民教师的大学毕业生。偶然下遇到正在被“猎狗”追捕的激进派领头白展飞，在白展飞向他解释一切之后，对拼搏和梦想心灰意冷，毅然加入激进派。但毕竟是个大学生，受到的道德教育比较严，平白无故shā rén放火什么还是放不开，白展飞只能让他负责监视任务。王兰飞闭上眼睛后能以自身为中心释放一道无法感知的波动，波动无法对物品造成伤害，但是能将信息反馈到他脑海，显示半径100米内环境的立体图形。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能感知半径100米内的事物，可以把他当做一个雷达。</p>
现在在他身后30米，就有一间篮球场大小的仓库。王兰飞坐在仓库前不断的释放波动，感知仓库内的环境。尽管看上去他是在贩卖充电宝，实际上他的注意大分布都集中在仓库。在他的脑海里，清楚的感知着仓库内的一切事物。他甚至能清楚的捕捉到在仓库的右下角，有一只蟑螂在缓缓爬行。当然，他的任务并不是想要偷盗仓库内的高级电视，这些能看到摸得着的东西要多少有多少。仓库的正中心偏左方位，有一个不明生物站立不动。这个生物全身共有7处刀伤，有三刀属致命伤，在他脖子上，插着那把造成这些伤害得bǐ shǒu。这个生物是一个npc，本名李大鹏，系统给他的剧本是在下班途中遇到劫匪，脾气暴躁的他与劫匪格斗，最终身中7刀不治身亡，劫匪通过shè xiàng头的jiān kòng录像被逮捕并承认犯罪事实。</p>
不知道其中哪一个环节出错，已经死亡的李大鹏在医生赶到后突然就像没事的人一样站起来，然后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正常下班。系统发现时，这个脖子上插着bǐ shǒu的npc正若无其事的走在路上。为避免与玩家相互接触，系统下达指令让这bug数据远离玩家，到达没有玩家的场景后自动消除，在医院重新构造一具尸体，使剧本继续进行。</p>
而这个bug被刘齐发现，在刘齐汇报之后白展飞就分配任务进行jiān kòng。</p>
激进派的行动都在阴影下进行，系统只能判定bug数据周围存在玩家，并不能判断出这些玩家是否是恶意利用bug的玩家。因为bug一直处于有玩家触发的场景，不能随意消失，所以系统只能让李大鹏躲在这个一般人接触不到的仓库。</p>
这个bug已经存在了一天半时间，如果bug不及时消除，很可能会干扰到周边的数据。更严重的是，如果bug存在过长时间，就会被默认为正常数据，到时候脖子上插着刀就不会被判定为死亡，这个世界将会变得一团糟。</p>
这段时间，激进派负责监视的人也不好过。尤其是晚上，系统总会派各式各样的人对他们进行干扰。比如昨天晚上，由20几个混混组成的集团，拿着着40厘米长的西瓜刀去找装成乞丐睡在仓库旁边的乔本乔的茬。老实说，这些npc放在平时，乔本乔卷起一把火就能团灭，连尸体都能烧成灰烬。但是如果真的弄一团火出来，系统就能判定这些玩家对系统具有威胁，这对监视来说是很不妙的。于是，乔本乔只能在身上弄一堆符咒，什么拳头无法命中，刀刃只会造成擦伤，对方不能同时进攻，不能扯衣服等等。利用这些bug，乔本乔让队友继续监视，自己把混混引到小巷子，然后一个一个搞定。于是，在没有人知道的小巷子里，乔本乔上演一出赤手空拳战胜23个手持kǎn dāo小混混毫发无伤的剧情。不过很快就有jǐng chá被吸引过来，他们发现一堆人倒在地上，这堆人中间还站着一个男人，jǐng chá自然是亮出身份打算审讯这个可疑人。乔本乔怎么会妥协，转身就跑。这一跑就变得更可疑，周围额jǐng chá就开始合力追捕这个在逃嫌疑犯。</p>
为了防止监视出现空隙，不能观察到bug消失的方式，白展飞分配2组3人轮流监视，可见之谨慎。</p>
这一组，乔本乔、王兰飞和潘秋雨。乔本乔正处于被追捕的敏感状态，王兰飞正在大街上卖充电宝，潘秋雨则在仓库左边的电视zhuān mài店看电视。</p>
如果不出意外，这一天白天系统不会敢出太大动作，应该能坚持到晚上。那么到晚上，这个bug就会开始慢慢影响周围的事物。无论是bug的产生还是消失，这都是激进派希望看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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