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远处蔚蓝的天空,夜凡坐在村口的路边,发了呆,此时正值夏季,池塘里的荷莲正盛开,不时摇晃着,似乎随时都会凋零。
从小在村里长大,夜凡见到别人家的孩子都有爹娘,就自己没有,只有一个抚养自己成长的老人,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羡慕和遗憾。
村里人说老人也是十几年前来此地安家落户,村里谁也不知道老人的来历,只记得他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一个婴儿。
夜凡曾问过老人,自己的父母是谁,老人笑着摇摇头闭口不言,从此,夜凡就再也没询问过这事。
老人会一手木匠活,在村里那是出了名的,不管是谁家要做柜子,椅子等物品,在老人的手中,一棵树,就是一整套物品。
老人姓李,夜凡和他生活十多年,只知道老人姓什么,从未知道他名什么,老人不说,他也不会去问。
对于从小在村里长大的孩子,老人教他读书,认字,每日老人要抽查夜凡学习的情况,家里的书籍摞了一堆又一堆。
夜凡算是村子里公认的神童,不为别的,村里的孩子大多都是目不识丁的人,家里的长辈不让学习,认为其无用,不如在家种地生存来得实在,夜凡从小在老人的教导下,读书学习,年纪虽小,却识得一大堆文字。
小小年纪就有了自己的想法,和村里的人讲起道理一套一套的,所以在一群朴实的村民眼中,夜凡就是一个知书达理的孩子,每当村民和老人碰面都会夸赞夜凡一番,听到村民的夸奖,老人褶皱的脸上也会出现开怀的笑容。
书读多了,想法也变得越来越多,眼界的视野不再局限于这个小村庄,从书中了解到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更多的向往和期待。
但想到老人所说,要等他成年后,才能前往县城参加大考,大考意味着平步青云,想了想自己如今的学识,夜凡对大考充满了信心,站起身来,朝着家里走去。
老人躺在院子里的椅子上,手中端着一杯茶,旁边放着一个茶壶一个杯子,见夜凡回来,示意他喝杯茶,夜凡摇了摇头。
他才不喜欢喝这种茶,虽然清香,却带着一股苦涩的味道,曾经喝过一次,吐了一天,到现在,一见到这种茶,胃里便一阵翻腾。
深深饮了一口茶,看着坐在一旁的夜凡:“小凡,书念得怎么样了”!!
夜凡如实回答,他知道老人在想什么,老人放下手中茶杯,闭着眼睛闲暇:“再过些时间,你就成年了,到时候去县城参加大考,你以后有没有出息,就看这一次了,不要像我一样,躲在这穷乡僻壤之地等待老死”。
夜凡拿起手中的书本,看了看上面印的白纸黑字,心中有了一丝激动,算一算时间,离县城大考似乎不久了,大考都安排在秋季,从村子里前往县城,坐马车最快的也需要一天,这是老人给夜凡讲的,村子里很少有外人来往,要想出去,除了走上两天三夜的官道就别无办法。
合上手中的书本,夜凡进了屋子,留下老人独自空饮,坐在书架前,把书放在一旁,拿起面前的木头继续雕刻了起来。
这是他时常梦见的东西,刚开始以为这梦是巧合,随着时间的推移,每当暗夜降临,夜凡沉沉入睡之际便会梦到这样一个东西,鹿角马脸鲤鱼须的怪物,并且只能看见头部,并不能看到其身后。
手中的木雕已经刻了一半,头上的鹿角逐渐有了模型,现在正雕刻头上的部分,雕刻一会儿,放下手中刻刀,闭着眼睛仔细回忆梦中的怪物。
“你的雕刻看起来不错,想要雕刻个什么东西”!
老人的话在外面响起。
夜凡摇了摇头,示意老人去休息。
“小凡,好好念书,别一天到晚就雕刻,千万别学我一样,除了会一手木匠活外,什么都不会”,老人的话从里屋传来。
夜凡应了一声,睁开眼再次拿起手中的刻刀雕了起来。
怪物的头上有鳞片,角上有分叉,这些夜凡都小心翼翼的雕刻,生怕一用力就会报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手中的刻刀也越拿越稳,怪物头上的鳞片也逐渐显现出来,一丝丝小小的棱角分布有致,在黝黑的木头上发出微弱的光。
“嘭”。。。。。。
木雕在夜凡的手中爆炸了,小小的声音自然没有吵醒屋子内的老人,夜凡手拿刻刀呆呆的看着木雕爆炸的碎片。
良久,一丝苦笑在夜凡的脸上出现,他并没有惊慌失措,似乎早已习以为常,还记得上一次木雕爆炸是在前些日子,刚好开始雕刻鳞片的时候。
在他第一次学习雕刻,刚雕刻出鹿角时,整个木头便爆炸了,从此夜凡踏上了一条雕刻的不归路,一次尝试失败就尝试第二次,终于,在前段时间,他能雕刻出一对完整的鹿角。
好在木头很多,夜凡再次拿起一块木头准备重新雕刻。
“咳咳”,老人的咳嗽声在一旁响起,夜凡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老人站在他的身后,笑眯眯的看着他。
拿起爆炸的木头碎片,在手中捻了捻:“这种木头不适合于雕刻”。
转身从屋子里拿出一块带有一丝暗金色的木头,“你用这块木头雕刻”。
拿着木头看着上面略带金色的条纹,在微弱的灯火下,闪烁一条条弧光。
夜凡再次陷入雕刻的乐趣,老人看着夜凡,叹息一口气,转身回到屋里。
暗金色的木头似乎比之前雕刻的木头还硬上三分,夜凡手中的刻刀力度也增大少许,好不容易在木头上雕刻第一刀,夜凡就再也雕不下去了。
整个人瘫倒在地,似乎刚才的一刀消耗了他全身的气力。
趴在桌子上看着眼前的木头,刚才的一刀把鹿角的一小截雕刻了出来,此刻天还未黑,夜凡便感到一阵睡意来袭,很快陷入了梦里。
朦胧中,一只头长鹿角,马脸长胡须的怪物出现在空中对着夜凡一阵阵嘶吼,但夜凡听不见它的嘶吼声,仔细打量着怪物,夜凡陷入了沉思。
怪物的嘶吼渐渐清晰,夜凡也听到了怪物的声音,似马似鹿,嘶吼不断,体内的血液就像沸腾的开水一样涌动着,随着怪物的嘶吼,血液一阵跳动,夜凡感到了一丝恐惧,怪物瞪大了双眼看着夜凡,想要朝夜凡扑来,却被一条铁链捆绑着不能动。
梦很快醒来,看着周围漆黑一片,灯盏里的灯不知何时熄灭,身上盖着一张毯子,显然,这是老人给他盖的。
再次点燃灯盏,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梦中的一幕带给他许多震撼。
每天天不亮夜凡就要起床,这是长久以来的习惯,早不过鸡叫,晚不过虫鸣,打开院子的门,等待着太阳的升起。
太阳的第一缕光总是照在院子的正门,也不知老人当初是怎么选到的这个地方,整个村子里第一缕阳光就是从这儿开始。
鸡鸣三声,天边出现了一抹金光,夜凡知道,太阳要出来了。
金色的阳光照在夜凡的身上,夜凡只感到体内一阵燥热,虽说朝阳似火,但初升的太阳哪有这样的威力。
夜凡整个人晒在阳光里,身体在阳光下一阵暖洋洋的。如果有外人在此,仔细观察阳光里的夜凡,也许会发现夜凡的身体正透明着,体内的血液似乎多了一丝金色。
捏了捏拳头,夜凡感到体内似乎有用不完的力,看着一轮烈日挂在半空,夜凡发现阳光里似乎夹杂着一丝金色,朝自己涌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