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五位侍卫的一同出手,现场气氛顿时紧张起来,那五个人的气势压得在场所有人感到阵阵窒息。
特别是那些直面侍卫们的家丁们,更是面色惨白,两股战战,手里的木棒都快拿不住了,只觉得面前五人就好似是洪水猛兽要择人而噬一般。
梁炤见此场面,赶紧站出来制止了护卫们进一步的行动,站在耿晏和那少年郎之间当起了和事佬。
“两位莫非是有什么误会?为何一见面就要棍棒相向?坐下来好好谈谈,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的。”梁炤可不想把事情闹大,他还有事情要做呢!
那名少年刚刚被摄住了神,这时才回过神来,恼怒于方才自己片刻的失神,羞恼得瞪着梁炤,恶狠狠道:“你又是谁?竟敢管小爷的事!活得不耐烦了吗?也不打听打听本少爷是谁?识相的,就带着你的人马上给我滚出我家的酒楼!不然……怕是就要被抬着出去了!”
这个狂妄的家伙还特地在“我家”和“抬着”上咬字重了点,再另加上嘲弄意味满满的冷笑。
果然……作死的煞笔都有着各自不同的作死体位。
听到那少年张狂嚣张的话,梁炤的两条眉毛紧紧地皱在了一起,从小养尊处优的太子殿下何曾被人如此对待过?
原本一直冷眼旁观的杨征这时却突然开口了:“掌嘴!”
话音刚落,两道影子就从梁炤身后窜了出去,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啪啪”声连响,承受了起码五六掌力道十足的掌击,少年俊秀的脸庞就肉眼可见得红肿起来,嘴角还有丝丝血迹。
等两名护卫退回原来的位置,少年还处在大脑当机状态,被打懵在了当场。
耿晏原本躲在梁炤后面暗笑对头的有眼无珠,如今却被那两个侍卫的手法震慑住了,不敢再偷笑,赶紧端正姿态安静当个配角甲。
“哇!”终于,少年反应过来,捂着被打肿的脸大哭起来,毕竟是个孩子,还是惯着长大的孩子。
“滚!”杨征嘴里冷酷地吐出一个字。
家丁仆人们见自家少主人被打哭,有心为主人报仇,可看着那明晃晃的刀光又腿肚子发软,只好赶紧扶着少主人跌跌撞撞逃走了。
走到房门了才敢放狠话:“你们等着,待我等禀报我家老爷知晓,定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而后便带着他们嚎啕大哭中的少爷飞也似地跑了。
梁炤目送着他们离开,而后看向躲在角落里的一个人,笑mī mī问道:“诶,这不是陈大掌柜嘛,你怎么不走?”
躲在角落假装透明人的陈盘陈掌柜满脸苦涩,原本想低调做人,没成想最终还是被点了名。
自己倒是想走来着,可自己作为上京酒楼的大掌柜,哪儿能走啊?真要走了可就别想回来了!
更何况还有您这位爷在这……
陈盘畏畏缩缩走到梁炤面前,生怕自己也被扇俩大耳刮子儿,双手放在脸边,谄媚笑道:“公子,不知您还有何吩咐?”
梁炤背着双手冷着脸一言不发。
“大胆!此乃太子殿下当面,尔为何不下跪?”,杨征察言观色,知道太子已经放弃隐藏身份的戏码了,反正这里事儿闹那么大,等到耿晏这帮人出去更瞒不了,干脆挑明了更好。
陈掌柜闻言却仍是没有任何反应,转折太快,他没有回过神来。
但其他人可不是,除了耿晏和严达面色如常,剩下三位公子哥全都满脸惊骇莫名,而后五人赶紧跪拜下去,大呼:“吾等参见太子殿下!”每个人心里都是惊涛骇浪,原来他是太子殿下,难怪难怪……
而后内心又责怪起耿晏来,狗日的龟儿子,带我们来拜见却不告诉我们人家的真实身份,起初还以为是哪个勋贵家的公子,没成想却是太子!
陈盘这才被惊醒,却是再也站不住脚了,一下瘫倒在地,他知道,他完了!
“起来吧。”瞥了一眼陈盘,梁炤朝那几个公子哥淡淡地说了声,这帮人给自己带来这么dà má烦,自己没有拿他们下狱算不错了!
又转向陈盘,淡淡说道:“你回去转告你家主人,这件事,我记下了,让他好自为之。”
陈盘冷汗刷的就下来了,看太子殿下这架势,是不打算善罢甘休啊!
在陈盘的唯唯诺诺中,梁炤挥手让耿晏他们留步,便带着杨征他们出了上京酒楼。
站在街上,梁炤又想起梁耀了:这混小子,到底跑哪儿去了?
杨征低声在梁炤耳边问道:“殿下,是否需要属下派人去查一下,顺便通知御捕监……”
“不用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别忘了我们出来的目的”,想了想,又说道,“查出是哪家的就可以了。”
“是”,杨征手向后一挥,一名侍卫无声离去。
果然,殿下还是不甘心,小孩子脾气,不过才十岁就要求其有chéng rén的胸襟气量也太过苛求了。
一行人暂时没有目标,便在街上逛起街来,梁炤很少出宫,像这些世俗民间的东西极少接触,现在看来,一切都是特别的新奇。
梁炤在一个卖首饰的摊子前停了下来,想买几支给两个留在深宫的mèi mèi。
摊主阿婆卖力地介绍自己的商品,看梁炤拿起一件凤钗,便开始推销起来:“公子好眼力啊,这支钗子是精心打磨过的,花纹和样式可都是一等一的……”
不过梁炤却是暗自撇了撇嘴,见识过宫里无数奇珍,民间的这些东西在他看来就是粗制滥造之物,瞧不上眼的东西。
不理会摊主,梁炤一件一件拿起来看,却都差不多,不说做工,样式都没有特别的。
梁炤已经失去了兴趣,站起身便准备离开了。
摊主赶紧拉住这位“锦衣玉服”的公子,“哎哎哎,公子先别走啊,这些您看不上,我这还有一个宝贝,您瞧瞧。”
说着便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布包,一层一层揭开,露出里面的东西,是一块婴儿拳头大小、不规则、半透明的石头,如果梁耀在这里一定能认出来,这是未经切割的钻石原石!
“这是我家祖传的宝贝,是先祖在一座山里挖矿的时候捡来的,先祖说这是山神的礼物呢!我看公子您面善,我又急着用钱,便将其卖予您了,如何?”
梁炤一眼看到便喜欢上了,哪会不同意,连连点头指着那“石头”说道:“不知此物值多少钱?”
阿婆却是摇了摇头说道:“老婆子不要公子的银两,只求公子能救救我孙女儿!老身来世做牛做马都愿报答公子!”说着还下跪在了梁炤面前。
“这这这,您先起来……”
“我的乖孙女儿啊,你可真命苦啊,你爹娘早早弃你而去,只有我这老婆子啦!为何老天就是不肯放过你,还要让你身染重疾啊啊啊啊啊!”阿婆抱着梁炤的腿连连诉苦嚎啕大哭。
周围早已围上了一圈人,全都在指指点点,梁炤急了,连忙说道:“这位老人家您先起来,我……我答应您了!您先起来,先起来。”
老妪这才停止了大哭,靠着梁炤站起身来,仍旧抽泣个不停。
“好了好了,散了散了啊,没什么好瞧的。”侍卫们把人群驱散了。
“老人家,您先坐一会儿。”梁炤带着老妪到旁边店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安抚着老妇人。
从老妇人口中得知了具体的情况,梁炤立即派人跟着老妪前往她家走一趟,把她们爷孙俩接到城中先安置下来。
好不容易处理了这档子事儿,梁炤把玩着那块原石,带着一众侍卫准备去找梁耀。
结果,刚转到一个偏僻的街道,前方一群十个左右的dì pǐliú máng挡住了去路,后边也有十个左右切断了退路。
太子殿下……被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