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回帖说认识其中的人,说是某某畜牧学校的某某某,我一听就是骗子,我梦到一个蒙古女孩就已经很古怪了,这个女孩竟然是学畜牧的,那不就是个兽医吗?
骗钱能不能专业点,能不能考虑照顾一下我脆弱多变的情怀。
对方让我给红包,就告诉我联系方式。我于是加了这个家伙的微信,继续盘问,他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连里面的某个男生的大概毕业年级以及所学专业都告诉我了。
我问其他人都认识吗?他回答说不认识,只认识其中一个。我接着问他认识那个人的所在单位,这小子不傻,不给红包就不告诉我,我无法核对真假,且目前掌握的东西,对我已经足够了。
我于是查找内蒙古某某畜牧学校,结果真找到了近似那栋大楼的zhào piàn,而且真有那个畜牧专业。我给了爆料者50元红包,他质问不是200吗?我说我找的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要他diàn huà没用。
这家伙骂我无赖,我没生气,我说他如果给我关注女子的联系方式,我就把剩下的红包给他。
“你到时候自己问呗。”
“不行,我和你认识的朋友是情敌。”我开始在微信里信口胡咧。
对方一听发给我一个微笑会意的表情。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这个微友告诉我找到女子的diàn huà了,让我给钱。
我假装不相信,考核他,让他说出女子的名字,否则就是骗人。这小子马上上当,说zhào piàn中的女子叫某某某,我一听不对,这是汉人的名字。这家伙不高兴了,再次骂我无赖。
“这是蒙古女孩。”我诈他一把。
“我们这里有文化的蒙古人往往都有一个汉族名字。”
“你说她蒙古名字。”
“你不是和她同学吗?你不知道她汉族名字?”对方开始怀疑。
“我们不是一个班的,我是她上届的,我一直暗恋她。”这种谎话我张口就来,而且绝对天衣无缝巧夺天工。
“你多大岁数了。”
“我40了。”我随口说道。
“先给50,我再去问问。”微友步步为营。
我觉得这小子不像在骗人,于是又发给他50元红包,过了大概十多分钟,我战战兢兢地等待着,既期待那个蒙古女孩就是zhào piàn里的shǎo fù,又希望二者没有任何关系,因为我实在害怕得到她死去的消息——太他妈的吓人了!
我现在甚至不敢回家,生怕梦里再次出现她。
微友回复了,告诉我那个shǎo fù的蒙古名字就是托娅——我当时如坠冰窖,浑身都有点冷的颤抖了。
这个托娅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梦里呢?
我跟她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
我将剩余100元红包发了过去,对方也没有失信,将托娅的联系方式告诉我了。
看着这个diàn huà号码,我都愣出神了,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打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告诉对方自己梦到她了,她非得把我当神经病。
不打——那也不是我本性啊!我怎么可能看到谜底却不敢接近呢?
终于我斗着胆子拨打了这个diàn huà,没想到接听diàn huà的是个男士。我厚着脸皮直截了当问是托娅的diàn huà吗?
“哪个托娅?”对方一口标准的东北话。
“畜牧学校的托娅。”我背水一战,也不顾忌了。
对方告诉我打错了,于是挂了diàn huà。我再次问微友,结果这小子却把我拉黑了。
看来我可能上当受骗了——这个微友给的diàn huà极有可能是那个男子的diàn huà,那个男子和微友比较熟悉。
他不可能轻易地要到托娅的diàn huà。
这个环节的情理逻辑性我考虑不周,因此才被他骗走了200元。
不过也算有了一些线索,至少畜牧学校是真实的。
我问了一下助理,这两三天我都没有案子需要开庭,于是决定亲自去趟呼伦贝尔那个畜牧学校,查找托娅的详细信息。
我打diàn huà给老包,问他最近忙不忙,让他跟我开车去趟内蒙古,这小子不愿意去。我说我想进批羊肉,五一劳动节的时候xiāo shòu给油田单位,让他帮我联系一下,到时候给他点回扣。
他一听这个,来了一些兴趣,说不用去,他那边有不少朋友,可以帮着先联系。
我坚持必须去实地考察一下,因为量比较大,到时候回扣能给老包一万元。
这小子顿时怦然心动,义不容辞地表示可以跟我去。
于是我开车带上老包,驱车五个小时就到了畜牧学校所在的城市,这个城市距离齐齐哈尔不远,到新巴尔虎右旗还有相当一段距离。
因为已经天黑,无法办事,所以我和老包随便找个宾馆住下,然后他就兢兢业业开始四处联系朋友,寻找合适的羊肉渠道。
当然diàn huà费需要我来报销,我扔给他500元钱,当做信息费,当然这个信息对于我来说,什么用处都没有,我找他来,主要是一个人开车太寂寞,需要一个司机。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拿着律师证和介绍信去了那个学校档案室,编造了一个义正辞严冠冕堂皇的理由。当地人很朴实,没有内地人那么多幺蛾子,很痛快地就帮助我查询了托娅当年毕业的档案,我则用shǒu jī拍下了我需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