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娅确实家住新巴尔虎右旗,父亲还是当地的一个领导,而且还有家庭diàn huà。
我离开学校后,就拨打了那个diàn huà,可惜停机了。这难不住我,我查询114,寻找他父亲的单位diàn huà,结果接diàn huà的告诉我,这人早退休了。我于是自称他的老朋友,问现在还能联系上吗。对方说联系不上,我于是接着提到他闺女托娅,现在还在当医生吗?对方说自己新来的,不太了解。我十分客气,让他帮着问问其他同事,我这从内地过来一趟不容易。
对方没有挂diàn huà,问了一下旁边的人,旁边的人还真想了想,说好像托娅在海拉尔开了个畜牧诊所,至于到底怎么样,他们也不清楚。
我十分感谢地挂了diàn huà,然后打开shǒu jī搜索功能,查找海拉尔的畜牧诊所,同时加上托娅的名字。结果出现不少信息,我一个个排查,还真有这样的畜牧诊所。
我于是讲diàn huà打了过去,接diàn huà的是个小姑娘,我于是问托娅在不在,她说主任不在。我说你们主任是不是新巴尔虎右旗那个托娅,小姑娘回答是的。我问托娅什么时候能回来。她问我什么事,我说我们家牲口病了,必须找大医生看才放心。
小姑娘信以为真,告诉我托娅下午能回来。
我挂了diàn huà,马上招呼宾馆里的老包去海拉尔。老包很高兴,他不少朋友都在海拉尔,听说有这么大的买卖,都在哭天抹泪期盼他呢。
去海拉尔的路还不错,两旁都是一望无际的草原,略显单调。我们开了五个多小时才进入市区,这当然是老包开车,如果换了我,估计六个小时都不一定到。
海拉尔不大,我很快就找到了那家畜牧诊所,我让老包在车里等我,我自己进去。
“你上这里来干什么?”
“必须把好防疫关。”老包的问题我早就想到了,所以回答的十分精准。这都是当律师带来的职业习惯,绝对不给对方任何可乘之机。
这个诊所门脸不错,比我想象的要精致一些,是个三层小楼,后面有个院子。我进楼之前,特意整理一下衣冠,清了清嗓子,然后才昂首阔步走了进去。
诊所里人不是很多,但是从窗户看出去,院子里倒是有不少牲口。几个穿着脏兮兮白大褂的人在那里懒洋洋地忙碌着。
“托娅主任在吗?”我问一个经过的女子。
“在二楼和院长谈话呢。”
我点点头,上了二楼。
二楼有六七个房间,只有一个门是虚掩的,其他门都关上了,现在马上快下班了,没人也正常。
我点了根烟,耐心地等待托娅出来,这个时候我的心情还是很忐忑的,我在继续权衡最佳的开场白,努力不让自己失态,争取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
大概五分钟之后,托娅走出了院长办公室,头发盘在脑后,穿着十分干净的白大褂,脚下穿着一双紫色雨靴。
她和梦里简直一模一样,十分养眼——所谓养眼,就是你不会觉得她美若天仙,但是看到就会被她优雅的气质吸引,而且不开口都能产生好感。为此我的呼吸都快停止了,一种好像早就熟识的亲切感油然而生。
托娅看到我在看她,报以礼貌性的微笑,像是在等待我先说话,但是我却没开口,于是她慢条斯理地问:“您有事吗?”
声音十分动听,普通话很标准。
“你是托娅吗?”
“我是啊,您是?”托娅上下打量我,眼睛一闪一闪的——可以感觉她不认识我。
“我是某某某畜牧学校的,比你长几届,是你师兄,正好从这里经过办事,听说你在这里,特意过来看看你。”
“师兄?”托娅比较困惑,记忆当中没有这个肥头大耳的师兄啊。
“我是学林木的,在学校我就认识你,你不认识我。”这些谎话我在车里已经想了许久,包括为了增强信任度,我还可以说出一些她同学的名字。
“我们学校有林木专业吗?”
“有,当然有。”我斩钉截铁地回答,我现在对这个女人充满了好奇,她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梦里。
托娅喉咙动了一下,显然不太熟悉这种业务,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
“你是不是快下班了,一起坐坐呗?”我热情洋溢地建议。
“不行,我今天有事,约好的。”托娅不太擅长说谎,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紧张,我这种老油条马上就洞察秋毫。
“那就明天,好容易看到小师妹,应该好好聊聊。”我说这话脸不红不白,这么多年当律师,临场发挥总是出乎我之前预料。
“那好吧,我还有事。”托娅十分矜持,显然不愿意和这突然冒出来的师哥有过多的牵连。
我跟着托娅下楼,没有丝毫的紧张感,就是觉得亲切,分手时她没打算送我,我还脸不红不白客气地让她留步,倒让托娅有点不好意思了。。
老包在车里望眼欲穿,“怎么去这么久?”
“才十几分钟。”我上了副驾驶。
“我朋友晚上请咱们吃饭,让你尝尝正宗的海拉尔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