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ǎo shì呼啸而至,在巨大的压力下,独孤玄依旧无法从半仙儿死去的阴影里走出来,导致情绪不佳,成绩一塌糊涂,对于这些惨不忍睹的战绩,他也只能苦笑。
“玄儿,火车票已经订好,明天早上十点我们就可以动身前往西安,你也准备准备,平复一下心情,不要因此事难以释怀,平添不必要的麻烦。”陈灵恬在半仙儿死后十日方敢对独孤玄提起此事,而话中,却不敢再提半仙儿之死,而是小心地用“此事”代替了去。
独孤玄心情好了大半,脸上开始有了笑容,点点头道:“那明天我家楼下见?”“好。”
第二日,独孤玄特意看了一下《太虚剑行录》,上面却再无一字。“呼——”独孤玄长吁一口气,放下心来:“没有总比有好,免得一大堆晦气话乱我军心。”楼下,陈灵恬已等得不耐烦,一脚踹开大门大喝一句:“独孤玄,死了没快点,慢悠悠的!”
“唉,活了活了。”独孤玄背着一个包跳出来,叫道。
“你这一大堆是什么东西呀?”陈灵恬拍拍独孤玄那鼓鼓囊囊的背包,不解。
“这可是必需品!”独孤玄打开包,一样样拿出来,“这是洛阳铲,手电筒,地图、黑驴蹄子……只不过时间太急没买到炸药。”“敢情你这是要去盗墓哇!你《盗墓笔记》看多了吧?”陈灵恬皱了皱眉。
独孤玄振振有词地解释道:“现在那秦始皇陵入口有一大堆专家、保安啥的守着,我们顶多只能在外围的博物馆看看兵马俑,不可能从内部溜进去。这就需要我们从另一边挖盗洞了。没洛阳铲怎么行?况且西安我们人生地不熟的,迷路了怎么办?那没有地图怎么行?而且皇陵里又没有灯,黑乎乎一片的,没有手电筒怎么行?这秦始皇陵可是一个大斗,没有黑驴蹄子怎么行?”“拿这把折刀呢?”陈灵恬指了指另外一个物品道。
“黑驴蹄子总有用完的时候呀,那么剩下的血尸只能用刀砍咯。”独孤玄理直气壮。陈灵恬摆摆手:“什么一大堆的,尽是废物,你纯属在瞎搅合,半仙儿曾给我指点一二,说皇陵中已经清理出了一些墓道,到时我们再溜进去,四下摸摸机关,找到主墓室就行了。”
“可是,外面保卫森严,甚至有武警驻镇,溜进去纯属滑稽之谈。”
“半仙儿可没说过是滑稽之谈呢。”陈灵恬掏出两张符,“这是半仙儿给我的用我们现代人的话来说相当于隐身符。”“隐身符?这怎么可能?”独孤玄张大了嘴。“你再看看是不是无稽之谈?”陈灵恬手指压在符上,身体迅速消失,顷刻间只余一团空气在独孤玄面前。
独孤玄惊讶地张大了嘴:“竟然真的不见了。想不到这世上真的会有隐身符!”陈灵恬现身:“现在信了?”“信了。”独孤玄默默地点点头。“那你就把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扔回去,这些东西在火车站安检时都会被查出来,更别说带到西安了。”
“唉,好吧。”独孤玄只好一件一件往家里丢。
二人在火车站休憩片刻,便登上了驶向西安的火车。
“主公,你可知有关秦始皇的事么?”独孤玄问道,且不说在车上待着无聊,事先做做准备也是好的。陈灵恬自然是知道独孤玄这样问的目的,不由心中暗暗赞赏:这家伙考虑还挺周全的,知道事先了解一下对皇陵做出一个大概的预估。于是道:
“秦始皇自他即位以来,便开始修建皇陵,动用七十万劳工,耗时将近四十年方才完成,工程之大,直到二世即位第二年才彻底完工。据推测,秦始皇陵整个的地下面积已囊括至西安境外,相当于几万个故宫面积之和,如今发掘出的兵马俑,只是皇陵的外围而已,真正核心尚未知晓。本来最初皇陵分为上下两层,下层为地下的地宫,上层为守灵皇嗣居住的宫殿。由于年代久远,皇陵之上的宫殿已经消磨殆尽,接连着地下地宫的真正入口也不知所踪。
传说其中以各色宝石镶嵌在墓顶作为星空,以水银灌注汇成江河湖海,模拟地上的秦帝国。相传秦始皇一统六国之后,天空飞下一颗陨石,石上刻的什么已不知晓,大致意思是诅咒秦始皇,加之那阵子‘********也’的天书预言,秦始皇下令将陨石坠落之地的方圆数里人畜屠戮,不留活口,对此事极为保密。再者,秦始皇曾得一宝剑,极具灵性,但至今下落不明,不知真假,正史也没记载。”
“灵性?”独孤玄暗自思索,莫非那夜一直叫我的是那宝剑或者陨星?想到这,独孤玄不由感到毛骨悚然:这都修炼多少年了,都成精了!
“玄儿,看看这个。”陈灵恬把shǒu jī递给独孤玄,“这是我刚刚在网上搜的有关秦始皇陵的事,有点……”独孤玄接过一看,才看到标题,顿觉头皮发麻:
近日秦始皇陵屡生怪象,子时无人而人影散动,时有阴兵进出!!!
“这,可是真的?”独孤玄手有点抖。
“小伙子,你是想要去秦始皇陵吧?诶哟,这现在可去不得,前些天有人盗墓,打搅了,现在有阴兵看守,死气重,警方都撤退了,白天都没人敢去,你们还是快回去吧!”一边一位老人哑着喉咙叫道。顿时一整车厢的人都看向这里。
独孤玄疑惑不解:“老奶奶,此话怎讲啊?”“佛祖保佑,饶了这两个孩子吧!”老人却不再理他,双手合十虔诚地祷告起来。吃了一个闭门羹,独孤玄之后讪讪地缩回身子。
“前前后后这些事情绝对不是偶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独孤玄思索道。“看来,一切要到了那里之后才会揭晓。”陈灵恬说,“不过秦始皇陵凶险莫测,更有许多明里暗里的机关,虽隔了两千年,但仍可启用,我们一定要小心。”“嗯,我们进去后不可乱动啊。”独孤玄想起以前看过的许多关于盗墓的电视剧diàn yǐng,古墓的凶险也是知道七八分,而且小心驶得万年船,还要事事小心才是。
陈灵恬感觉手心里死死攥着的隐身符烫了起来。
坐了几天火车,两人终于踏足在西安这片土地上,心中有些略微的小激动。
“那个声音又出现了,我感觉它越来越近了。”陈灵恬闭上眼睛,像是在仔细聆听什么一样。独孤玄也深有同感:“是啊,它愈来愈近了。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进皇陵。对于凶险的古墓,我们不可能光明正大地进去,只能如你所说,溜进去。”
二人说着,来到路边一个小宾馆。此处虽然简陋,但也干净清爽。
“二位是要两间房还是一间房?”店主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见有客人到,一扫刚才的昏昏欲睡,笑眯眯地问道。“一间吧。”陈灵恬正要说“两间”,独孤玄已抢先开口道。
“什么……不是……”陈灵恬正想解释,独孤玄已登记好,一手拽着她向楼上走去。
“年轻就是好哇。”老人笑笑。
“不要乱想,再三申明,不要乱想!我只是想,你身为我的主公,作为你的部下,我有职责保护你的安全。”独孤玄关shàng mén,忙解释道,“不要想歪咯。”“这么急着撇清关系?”陈灵恬无奈,“还有,是你想歪了吧?不过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我,那今晚你睡地板我睡床上吧。”陈灵恬大方地一挥手。
独孤玄无语了:“真会见好就收。你忍心呀?”“忍心。”陈灵恬很认真地点头。“啊,最毒妇人心呀!”独孤玄一声长叹,倒在地上。
第二天一大早,二人整装待发,吃过早餐后,便背着包登上了开往皇陵的公交车。
尽管心中曾多次设想过看守秦始皇陵的警卫人数,但当二人看到大门口齐刷刷五六排荷枪实弹的警卫时,心中还是感到惊讶与沉重:皇陵竟然如此重要么?
踏入大门,看着面前排列整齐的兵马俑军团,一股古老沧桑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不觉悲凉:当年雄踞中原大地的秦帝国,如今只残存这些土偶了吗?
不过雄伟壮观的兵马俑军队依旧有着当年大秦军队的豪壮,使得陈灵恬内心不由升起一丝崇敬。气势之恢宏,万里之雄兵,这只是当年大秦的创造物与寄托物吗?秦始皇那千古一帝的风范在此处显露无遗——生则贵,死则豪!
虽然曾无数次在电视里看过这个景象,但如今真正亲眼观看,仍有说不出的激动。是惊讶,是胆颤,是心寒,还是自豪?此刻陈灵恬心中已是五味杂陈,心中竟生出一丝惋惜:若秦朝至今仍旧存在,该是何种景象?
陈灵恬心中满是震惊,反观独孤玄却好像不屑一顾,似乎这一切只是小孩子的玩具。
“主公,主公!”独孤玄摇了摇她,好久她才慢慢醒过来。“嬴政果然不安生!”独孤玄微微皱眉,悄声道:“该行动了。”
一人手中一个隐身符。可陈灵恬却惊讶的发现隐身符隐身得不彻底!人是虚幻的!
“嬴政的小把戏,这灵算之物他对它有干涉。”独孤玄道,“不过,没有多大问题!”
二人缓缓靠着墓壁向深处移动,看到自身虚幻的样子恰好和墓壁颜色一致,恰似变色,心中放了心。转眼间,二人已来到甬道和墓道的交界口。独孤玄将手向天一指,陈灵恬会意,停下身来。小心翼翼地扶着石壁,独孤玄探探头,恰似一个脑袋从石头里伸出来,远处一保安转头瞅了一眼,顿时吓得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保安先生,对不住了。”独孤玄心中道个歉,把手一招,转身闪进一旁的墓道中。身后陈灵恬大气也不敢出,慌忙抬脚紧紧跟上。二人在墓道里飞奔起来。寂静的墓道里只有两人刻意压制的脚步声,乱窜了十几分钟后,二人才停下来,打开手电筒。
四处看看,此处的墓壁上已镂满了浮雕,独孤玄一张张看过去:“这些浮雕大致说的是一些方士炼丹的过程,据周围的陈设来看,应该是一处密室,保护得极为严密,想必就是在炼制秦始皇梦寐以求的长身不老药了。”独孤玄的手电筒灯光停留在最后一幅浮雕上。那上面刻着一个巨大的丹炉,丹炉之中,则有一个金灿灿的小丸子,仿佛有生气一般,活灵活现。
独孤玄忍不住用手摸了一下,竟将它取了下来,讶异道:“咦,竟然是安上去的,这金色也不是颜料涂的,好奇怪呀。”看着手中那滴溜溜的小丸子,独孤玄有些惊讶捏了捏,竟有些软。
“莫非,这是秦始皇炼制的长生不老丹?”独孤玄心中猜测道。“我们要快点,时间不多,先进去吧,不要在这里耽搁太久。”陈灵恬看到远处有人影闪动,恐被发现,催促道。“对,走。”吐两个字,独孤玄将那金色的小丸子塞进口袋,向深处走去。
也不知转了多少条墓道,按下多少道机关,走过多少间稍大一点的墓室二人最终来到了一间墓室的大门口。巨大的石门上张牙舞爪地雕着一些龙凤云纹,紧紧地闭合着,透出一股古老的历史沧桑感,在它之前,人都显得渺小。
石门上有十六字:
“九龙云凤,唯帝可开,若非缘到,不转此来。”
“九龙云凤门?莫非这里是主墓室?”独孤玄呼吸有些急促——捡到宝了?就这么不费一兵一卒地到了主墓室?那为何外界传言主墓室并未发现?“若非缘到,不转此来”是何意思?但此时时间已不容他们考虑太多。“找找机关吧。”独孤玄道。
石门口两尊石狮子正瞪大了眼睛盯着他们,眼中透出一股深深的敌意,但见到独孤玄眉心不知何时裂开的一丝红光时,眼中竟显出深深的畏惧,复又一动不动了。
不远处正专心致志寻找机关的独孤玄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仍在墓壁上摸索着。
“咦,是不是这个?”陈灵恬摸到一块凸出的石砖,轻声问道。“哦?让我看看。”独孤玄闻声而至。仔细观察一会,独孤玄将陈灵恬往后推了推:“你退后,让我来把它推进去,仔细周围的变化,小心或许有机关。”“那你小心。”万千的话只凝成这一句,陈灵恬退到一边。
独孤玄的手心已渗出汗来,额上也是多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右手轻靠在石砖上,慢慢发力将它推进去。意料之中的机关齿轮声并未传出,取而代之的则是墓道的剧烈抖动。无数的灰尘被震荡下来,呛得陈灵恬一阵咳嗽。
陈灵恬跌坐在地上,怒道:“独孤玄,你在干什么!”此刻的独孤玄眉心红光大盛,诡异地稳稳站在那,仿佛脚下生了根一般,丝毫没有受到墓道抖动的影响。
“呵呵,嬴政小儿,此等小计安敢欺朕?”独孤玄似乎已换了个人,在那自顾自地冷笑道。手指轻压在只剩下一指宽的石砖上,稍一发力,独孤玄颇为轻松地一下将已没入十分之九的石砖抽了出来,不屑地丢在地上,拍了拍手,眉心红光却弱了下去。
此时,原本颤抖不已的墓道随着石砖的坠地而停了下来,随即伴随着一阵齿轮转动的咯吱声,原本紧密地连一张刀片都插不进去的石门缓缓打开,霎时间尘土飞扬。
“主公主公,快起来,石门打开啦,石门打开啦!”独孤玄忙跑过去扶起跌倒在地的陈灵恬,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高声叫道。陈灵恬来不及拍拍身上的灰尘,忙一把捂住他的嘴,低声喝道:“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叫这么大声!”看着陈灵恬那双要吃人的眼睛,独孤玄点了点头,承认是自己失误了。
一边拍着身上的尘土,陈灵恬回想着刚才独孤玄的举动。一只手将已没入十分之九的石砖抽出来,可能吗?还一副很轻松的样子,要是自己,肯定是不行的。可看看独孤玄那副笑嘻嘻的样子,全然没有刚才那不可一世的表情。“或许是看错了吧。”陈灵恬心想。
“嗖——”不曾想,石门打开后,平静了好一会,飞扬的尘土中竟射出一支利箭,极为凶险地从陈灵恬耳边擦过,击在一旁的石壁上,没入大半。
“什么,都这份上了还有机关?秦始皇你不厚道哇!”独孤玄刚惊叫一句,已见面前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黑点。“秦始皇老兄,怎么不安一点好心呀!”独孤玄快要哭爹喊娘。一向沉着的陈灵恬脸色一阴,手一挥抽出事先准备好的防弹雨伞,而独孤玄则就势一倒,将包挡在了面前。顷刻间,原本光滑的背包已变成了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