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盟主赐名!”二人又叫道。独孤玄无奈思索半晌道:“我们因美食而聚在一起,乃是为了天下吃货的未来而结成同盟,鞠躬尽瘁,度天下吃货。那么,就将这同盟叫做美食监察局吧!监管天下美食,察举喜美食之人。”
“美食监察局?”三人不约而同地低下头思索,“局这个是什么意思?”独孤玄差点要从椅子上跌下去:“局就相当于什么派啊,都啊,院啊,盟啊之类的,是一个机构的代称了啦。”“那我们就不能称您为盟主或掌门了。”三人又道。独孤玄将衣袖一甩,飘飘然道:“请你们叫我局长或局座。”
“是,局座。”三人齐声道,“那请开始进行分封。监察局成立,亟需加官进爵以安民心,哈哈哈!”
独孤玄站在椅子上:“丹老头乃是大陆首富,任财政部长,弱袅袅跟随逸无尘游历多年,任外交部长,至于钱胖子么。”他沉吟良久,实在是太为难。“是不是可以有副局座之类的?御史丞也可以的。”钱胖子一脸期待。独孤玄捂住脸:“人啊,太胖了容易生病,封你个局座mì shū,给本局打打杂跑跑腿,减肥要紧。”
钱胖子一脸失望。丹无极一脸不甘道:“这局座mì shū代局座传达命令,在局中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好差事。局座没有什么大事,安全又不用你负责,平日泡泡茶送送信的小活儿,还可以报局座大腿儿捞些油水。啊,真是一份美差啊!”丹无极内心偷笑,“可惜没我等有实权,且不用担心被潜规则,哈哈!”
钱胖子被丹无极一番鼓动,有兴高采烈起来,怕独孤玄反悔,忙一口答应下来。
“敢问局座,现在有必要趁着开局之初,规定我们美食监察局的职权范围以及局内疏律,使各部能够有法可依,有法必依,依法治局。”弱袅袅行了个礼道,“我监察局虽小,也得五脏俱全不是。”
“爱卿言之有理。”独孤玄沉吟片刻,“现在请让我说出一些律法,若两方赞同,则可通过。”“为什么是两方?”钱胖子举手道。丹无极嘿嘿一笑:“一个mì shū只有执行权没有表达权,乖乖待着吧。”独孤玄一挥手:“今日乃立局之日,许你个旁听之权,可以有建议权,但无法插手表决。”“这还差不多。”钱胖子嘀咕。
“第一条,本局一切工作人员必须依照本律议行使职权,若违纪,给予饥饿处分,严重者,可弹劾。”独孤玄道。
“不可,”钱胖子道,“第一条应规定本局的性质,这是重中之重。”
独孤玄点头:“是本局疏忽了。此条改成第二条吧,那第一条,美食监察局是由吃货们当家作主的对少数不敬美食的敌对分子实行专政的民主制度。附议,本局地位至高。”“过。”三人道。独孤玄心中道:为以防钱胖子这号学院阶级的叛变与夺权,只能让我委屈一下,暂时承受马克思的愤怒了。
独孤玄将第二条念一遍:“附议,弹劾成立需三分之二的部长点头,实行四舍五入,假如除不尽的话。”
弱袅袅与丹无极对视一下,钱胖子手动得飞快地将这些记录下来。
独孤玄想了想,继续道:“第三条,严禁各阶层mì shū之类的杂役专权,也严禁权力的转移。若有此意,提请众部商议,若有三分之二点头即可,除不尽者四舍五入原则。”“我抗议!”钱胖子跳起来,弱袅袅把他拍回椅子上:“古来宦官专政使多少王朝覆灭?虽然你不是太监,不得不防。”“过。”两部长皆点头。
独孤玄道:“第四条,严禁局内结党营私,以及各部门勾心斗角互安亲信。如有发现,局座命令直达。”“过。”现今弱袅袅与丹无极并没有什么可猜忌的,自然没有什么亲行不亲信的相互安插。
独孤玄道:“第五条,发展新成员不可威逼利诱,何去何从由他们自行决定,如有发现,扣一月俸禄。”“过。”“等等。”还在二位部长正要点头之际,钱胖子叫道:“若是基层无官职在身的呢?何来俸禄之谈?”独孤玄想了想,道:“那改成缴纳罚款一百灵源币,若是随着生产力的发展,购买力上升的话,再行商谈罚款的变更。此块由财政部部长负责。”“是。”丹无极忙站起来点头道,“臣一定秉公办事。”
独孤玄撑着脑袋想了许久:“第六条,局内权利依托物为印玺。同时也是各阶层的权力机关的身份象征。由局座制造,才有法律效力。等一下,这条改成第二条,其他依次顺延。”“可是局座,我们并没有印玺啊。”两位部长疑惑道。“无妨,等后本局亲自动手刻几方。”独孤玄摆摆手。“过。”二人道。
“开局之初并无多少权力,监察局条件就到此为止。如有增订,在召开部长圆桌会议商讨。”独孤玄苦与思考许久仍无半点头绪便说道。钱胖子将记好的六条法律呈上,道:“局座,六条准则已经记好了。还请赐名。”独孤玄道:“我们一等粗人,粗粗讨论也不知是否疏漏百出,干脆叫《监察疏议》好了。”“好。”钱胖子在卷首添上四字,朗声道:“美食监察局第一届全体吃货第一次会议到此结束,散会。”
“外交部长,幸会幸会。”丹无极伸出手,分外滑稽的与弱袅袅握了一下,互相寒暄。“呀,这不是弱部长与丹部长嘛!幸会幸会。”钱胖子走过来,三人都互相见了礼。“局座这是在干嘛呢?”三人惊讶。
却见独孤玄从收天囊里翻了半天,却只有几个碎石块,便叫道:“老头子,上缴几块玉。”“是,局座。”丹无极忙将手伸进收天囊里乱摸一气,而后,掏出一座小山一样大的玉石举起来,叫道:“局座,此乃当年一个剑圣求取修元丹所交给我做抵押的玉石里最小的一块了。不知够不够?”
“最小的一块?”独孤玄目光扫过那与丹无极身材极不搭配的小山,“那最大的一块呢?”丹无极呵呵一笑:“放着无用,拿去造丹府了。”“你的丹府有多大?”“不大不大,也就上百个方寸学院吧。”丹无极谦虚地笑着。独孤玄道吸一口凉气:“那个剑圣哪里整来的这么大一块玉。”丹无极耸耸肩表示不知,只是问:“局座想要多少?”独孤玄抽剑切下一小块。
“成立之初,五个就好了。”独孤玄将那一小块与切成五个底面正方形,侧面长方形的长方体,这角料就扔给钱胖子,把他这个mì shū长给喜的眉开眼笑,心里盘算着又可以去醉香楼吃一顿满汉全席了,还是可以去买老张头的几坛沉香醉,亦或是包子大叔那边买座馒头山,或许可以包养北街的葡萄西施李嫂,心中乐开了花。
丹无极号称大陆首富自然不在乎这些小枝小末,弱袅袅跟随逸无尘久了,眼界也高的离谱,自然看不上了。
“这几个字是什么?”三人围着独孤玄叽叽歪歪。“好暗啊。”独孤玄揉揉眼睛,手中的笔尖也看不清楚了。“局座,可需要柔和的白光?”丹无极问道。见独孤玄点点头,他又将手伸进收天囊里,这次摸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独孤玄眼睛都看直了:“这么大手笔?”丹无极得意一笑:“大陆首富不是吹的。炼丹师分分钟收入百万啊。”
“哇!财政部长果然是财大气粗。”钱胖子两眼放光,“我已经忍不住要以身相许分家了啊!”丹无极很礼貌地回答:“对不起,我只对女人有兴趣,而且是漂亮女人。”“您要不试着换换口味?”钱胖子抛了个媚眼。“等下《监察疏议》加一条,禁止节操碎一地的sè qíng行为。”独孤玄头也不抬。
“过。”丹无极与弱袅袅看一眼钱胖子,双双干脆的答复。“局座……”钱胖子手搭上来。独孤玄道:“刚刚那条附议,尤其是对局座的挑逗行为。”“过。”二位部长憋住笑,干脆地点头通过。
丹无极二人继续围观。
“这个字体我还真不认识。”丹无极皱着眉头看独孤玄已写在印上的反字。独孤玄道:“这乃是篆书,与你们的字相差不是很大。但是由于反着写的,你们一时半会儿自然不知。”“哦?”丹无极偏过头,“那这四个字是——监——察——美——食。”“反啦。”独孤玄一笑,“从左往右读,因为是反字的缘故。”
“这在玉石上刻字的玩意儿就是什么身份的象征?”弱袅袅用手指轻轻捅一捅,“这万一有人造假怎么办?”
独孤玄道:“若非现代机器,世界上是没有可能纯手工的两块印印文会完全相同的。且不说原料的大小难以把握——除非机器切割,就是数年苦心孤诣地模仿,也总会或多或少的偏差。每方印的作者刀力不同,所产生的印文的势也不同。这是最难模仿的,况且,谁会花几十年专仿一块印?稍有偏差几十年付诸东流,岂不痛哉?所以所谓的造假在如今这个时代是不太有可能的。我的外交部长就放心吧。”
弱袅袅道:“不过这么奇怪的方式我还头一次见。”你当然头一次见啦。”独孤玄笑道,“这是我那个时代从古时传承下来的。那个古时也是在你们今天的好久好久以后了,也算是一种传统文化吧。”
“对了,钱胖子。你帮我找几样东西。“独孤玄道。钱图忙拿出一张纸:“请讲。”“朱砂,朱镖,八宝……“独孤玄说出一个个名字:”你们这边应该没有印泥吧?那只能找这些东西自己制作了。”独孤玄看着shǒu jī中下载好的百科全书中印泥的工序,有些头疼。“虽然我不知局座用意,但本mì shū一定办好。”钱图又从窗户爬出去,但无奈,晚上吃多了点,不瘦不胖,塞得窗户满满当当的,还是弱袅袅给一脚踢出去,方才脱身。
在独孤玄五方印刻完之际,钱胖子才看看从窗户钻进来,这速度奇慢直欲令人发火。
“哎呦喂,局座您要的东西太难找了,我还特意跑去方寸学院外的四条街去一家一家问,才终于将他们收集完。花了我将近上千灵源币呢。财政部长大人,可得给我报销。”钱胖子将东西从收天囊里取出来。
丹无极眼中精芒一闪:“似乎我刚看见局座把什么好东西给了某人,应该够上千灵源币了呀。”“为局里做奉献是你应尽的责任。”独孤玄拍拍钱胖子的肩膀:“身为mì shū长,吃皇粮,怎么不能尽尽忠?”
“老头子,小弱,钱胖子,看好这印泥如何制法,日后用完了可得自行处理咯。”独孤玄按shǒu jī上的流程,将原料一步步加入,按部就班地进行工序。看得众人皆是一愣一愣的,不知其所为。
“这印泥,承自汉代泥封,所谓泥封。乃是一种微含紫色的强力黏土,等公文信件捆扎后,用一块稀释的泥与绳索包裹相粘,用印盖印。待封泥固化与绳索结成一体。收件人收到包裹后,若泥封被破坏,则说明有人私自拆开看过了。自从蔡伦造纸,纸很快普及,便有人将朱砂研成粉调水抹在印上转盖在纸或帛上。自是比泥封方便多了。但已不小心就是会糊成一团,故官员都有专门的监印人员。
到了汉末唐初,有人改水调,更均质明艳,广为流传。再后来才有了油调,将油滴入朱砂拌如千锤百炼的艾绒里,就绒拓朱砂在纸卷上,从而历代相传至现代。”
独孤玄给他们普及知识,经过好一番折腾,可算大功告成了,又用火烧气压等手段速成,取出分成五份装在雕琢的玉盖里,压平。“这就是印泥?”弱袅袅用手一触摸,紫红色的颜色粘在手上。“好可爱的颜色啊。”弱袅袅好奇地打量着。“可不能吃哦。”独孤玄生怕这吃货会以为可爱的东西就好吃而一口吞下去。
独孤玄取出一张纸,分别将五方印沾了印泥压在纸上,挪开后,四个方方正正的印文浮现而出。
“美食监察,局座独孤,财政部长,外交部长,局座mì shū。咦,这些字跟手写的一样,很好认啊,可是,刚刚见反的,怎么印在纸上就成正的了?”丹无极奇怪道,独孤玄将三方印交给他们三人道:“只不过利用了镜面效应罢了,如今这印已经成为了诸位的身份象征,可不要随意遗失了。局的总印与局座的印交由我保管。现在天色已晚,请诸位回去休息吧。明日,将会是全新的一天。”
“是,局座!”三人将印与印泥收入收天囊,行了个礼道。
独孤玄走过去,容千儿已经倚着木椅睡去了良久。“唉。”独孤玄轻叹一声,抱起容千儿放在了自己床上,又小心地给她盖上被子:“小弱,今晚你睡这儿吧,我和老丹去你们那边。”独孤玄道,“折腾大半夜,累死本局了。”
一日由此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