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独孤同学还不去休息吗?”
是夜,独孤玄拟定好军机部的题目,却是无法入睡,因而起身到院内闲逛,还站在莲花池前欣赏夜景,身后传来苍老的一声:“已至三秋,莲花也谢了,有什么好看的吗?”
独孤玄转头一看,见是风易行,便象征性地行了个礼:“风院长不也是来看谢尽的空地的吗?”
风易行抚抚胡子:“非也非也,不知你那监察局怎么样了?”
“莫非你是来挑刺儿的喽?”独孤玄语气很平静,“毕竟我们的目的首当其冲的便是推翻那群老妈子。”
“非也非也。”风易行又是这两句,“你们真当我是在袒护那群凡人?只不过她们寿元无多,至多十年便会辞世。这十年对我们不过弹指一瞬间,用一眨眼的时间做一场善事,让她们了结自己卑微的一生,又如何不可?非要死缠烂打赶尽杀绝,让她们余生凄苦?”
独孤玄眼中的冷厉掩饰不住:“这样一群自高自大反客为主的人也配院长拉下脸来施舍?”
“你说什么?”风易行眉毛微微一抖,眼中有些冷意。
独孤玄冷笑道:“你自己都明白自己在干什么,拿学院的利益替自己去做一场自鸣得意的布施,心中沾沾自喜自己的高尚,不觉得很可笑么?在我那个时代或许你会受到追捧,呼为百世善人,但在这个世界,强者对凡人没有怜悯,因为凡人之所以为凡人是因为他们的心态平凡,对没有强者之心的人下贱人发善心,只会引来讥笑,不是我刻薄,是你这件事做得不对!”
风易行道:“那怎么样才对?”独孤玄咧开嘴:“正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给他们吃喝不如让她们学会自给。教她们个一招半式,出去能给人看个大门,跑跑腿,通过劳动吃个半饱总比你如同圣母一样让她们吃撑好。”风易行摇摇头:“她们老了,实在是没有未来的希望了。”
独孤玄否定他:“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亡羊补牢,其时未晚,只要活着便有希望,况且,又何必强求修炼一途?”
“那么你的意思是?”
独孤玄露出微笑:“请交给我解决,希望你不要干涉。若真是无可救药了,我自当会采取永绝后患的手段。毕竟,她们是毫无价值的凡人是吧?”“呃,哦。”风易行迎上独孤玄尖锐的目光,竟是不知为何忙转头躲过去,胡乱答应下来。“那晚安了。”独孤玄转身。
“对了,明日起我们监察局的人员分管将会开始,是连续五天的选拔赛,抱歉人数太多,我那小小的学生洞府不够用,所以会借来这些天我们招生所在的那一块场地,场面或许太热闹,请不要见怪。”独孤玄双手抱在后脑勺,说道,“不需要您什么帮助,只是不要让吃瓜群众跟看猴子一样围观,大家可都害羞着呢!”
“哦。”风易行点点头,“我会进行空间的封锁。”
独孤玄已然走远,只不过隐隐有一句“谢谢”飘了过来,风易行在池边静立良久,化为一缕清风散去。
“请报名厨艺组的同学到这一边,军机组的那一边,工商部的左边,财务组的这边来,名单上找到各自的名字后牵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排成队,等下各组的负责人宣布规则后,比赛开始!”独孤玄去站在最前面叫道,灵力包裹着声音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场内都安静下来。
独孤玄一个个的介绍:“等下进行厨艺比赛的掌勺部同学,你门面前的相信你们都认识,他本身厨艺不低饮食长老,他本身厨艺不低,会进行客观的评价,请随他去进行比试,一会儿会说明规则,财务组的负责人是外交部长,因为财务部人没在,你们叫她弱部长便可,工商部的负责人是你们面前的,至于军机部的人么,等下跟着我。那么现在由负责人带人去场地比赛。”众人皆是兴奋地讨论着,这个新奇的组织处事让他们有些言明的激动。
钱胖子将厨艺组的人带到风易行空间封锁住的一块场地,那里被分成八十几块,每块地盘都有一张长桌和一个大火炉,长桌上堆了一大堆材料。钱胖子看诸人都到位,轻咳一声,道:“掌勺部的人必须要有真才实学,若是做出一堆黑暗料理,那么实在是……呃,不说了,现在我宣布下比赛规则。”
“这次的比试五天,第一天给定食材,分上下午各一场,每场必须三道菜,一天六道,必须不相同,并且剩余食材不得超过总共的五分之一,需要的器具等下上来拿,下面宣布今日的评分标准,每道菜十分,色香味各三分,一分辛苦费,六道菜六十分。最后评比,场地整洁十分,食材利用率十分,做菜速率十分,做菜风度十分,每成功一道菜,请举手。我品尝后会评分,上下午各一个时辰,以上是今日的内容,至于之后的,届时再说,现在请开始。”
“好,好专业。”众人目瞪口呆,炊具都挑选完后,钱胖子点起了一柱香。
且说弱袅袅,她这边的报名才区区三十人。她带走人到另一个空间,在那摆了三十张桌子,右手边都堆满了财务报表,弱袅袅打了个哈欠:“我们报财务的只有今天一天的比赛,上午核对报表,其中有些错误,下午整理数据,,评分标准是,上午每个错误十分,共五个,一个时辰为限。下午,四十分,一刻钟完成,二刻钟完成三十五分,半个时辰三十分。现在开始,完成了叫我。”她翻身在桌子上趴下睡着了。
风雪扫视了众人一眼,打开收天囊:“报商部的人这边来,每人一千灵源币,五天时间正当手段经商,最后利润多的获胜,报工部的,我给题目,五天内设计一张图纸,最为奇巧获胜。领取后就开始比赛。五日后记得来报道。”众人应了后,便散开了。
“在西街的大门有一个卖糖葫芦的少年。他们是你们的接头人,你们报上暗号,如果他答对了,那么情报可信,如果不对,请注意,他可能叛变了,情况危机,但你们的使命需要你们把情报带回,整个四街,五个接头人,少年的指引会你们见到他们,记住,你们现在被分为十组,每组情报不同,取回了别人的情报为失败,五天时间,开始比赛。”
独孤玄一脸郑重地看着他们,又告诫说:“千万不要暴露身份。”“是。”众人兴奋地喊道。
钱胖子这边刀剁菜板的声音此起彼伏,不时传来菜入油锅的声音,钱胖子负手看着,频频点头:“看来不少人有点手艺的。”他的目光落在一个角落的小胖子。
那个小胖子右手执刀,在鱼身上左右排两刀,只一挑,那鱼鳞便一个个跳起来,已被他小钢碗一挥尽数挽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他将菜刀往桌板一钉,伸手拿起刀片,在鱼脊上游走龙蛇般如波这般划下,左手暗运灵力,向鱼身拍去,却只是顿在表面一寸左右,钱胖子侧耳一听,那鱼肚子里一阵有序的奇异声响,一时竟也不知如何形容这音乐般的排音。
钱胖子正疑惑,那小胖子撇了刀片,伸出两指掐在鱼脊柱上,一个完整的鱼的骨架被扯出,那鱼骨上片肉不沾,还泛着新鲜的粉红,钱胖子惊奇地张大了嘴,这才明白那个小胖子的一掌犹如隔山打牛,劲力早已经穿过鱼肉将鱼内腔骨头震落开来。
“那刚刚的刀片如龙蛇般游走,乃是庖丁解牛一般,有异曲同工之妙。”钱胖子感慨,“这得杀了多少鱼,才有这样的心得。”
小胖子在鱼肉上抹了调料,眼光一瞟,见胖子正注视着他,忙憨憨地笑道:“老师,稍等片刻,这菜马上就好了。”钱胖子微微点头。
小胖子支起油锅,生起炉火,往锅里倒了半升油,不多时,油锅已经咕咕地滚了起来,小胖子刀片继续削,灵力却探出将那些过了油的鱼肉片揽进盘子里。
“这份从容,真是后生可畏啊。”钱胖子心中暗叹,手心出汗。
“好了。”小胖子熄了火,将摆盘摆得工工整整的鱼片双手呈上,钱胖子看那些鱼肉薄如蝉翼,透着淡淡油光,轻轻一嗅,一股芳香的气息沁人心脾。“请品尝。”小胖子递上筷子。钱胖子夹起一片。
“这……”钱胖子眼光一滞,目露精光,“没想到,没想到……”“请老师点评。”小胖子负手而立。“这个嘛,极不错了。我给十分!”钱胖子笑道,“你继续做菜,我带这盘去给局座尝尝。”
“哦,好吧,”小胖子点点头,却见自己的木牌上多了一个胡乱的“十”字后,钱胖子已不见了人影。
场外。
“局座局座!”钱胖子托着盘子叫道,“今日捡到宝了,你看这道菜。”独孤玄正眯着眼打瞌睡,听到钱胖子声音,不满地坐起来:“干什么呢?矜持点!”“矜持不了啊。”钱胖子跑过来,“这道菜是刚刚一个学生做的,你尝尝看,是不是很不错?”他目光灼灼地看着独孤玄。
独孤玄被他的目光烧的受不了:“我尝尝看。别看了,我虽然风流倜傥,但你是不会有希望的。”他毒舌一句,双指捏起一片来,瞅了一眼,点头道:“如此之薄,刀功不错,色也可以说是满分了。”他闻了下,又张嘴咬了一片,点头道,“香也不错,可惜下油锅太慢,有点老了,我给九分。”
“才九分?”钱胖子替那小胖子叫屈起来,“这么好的一道菜你才给九分?你怎么这么挑?”独孤玄斜睨了他一眼,“是你舌头不好吧,大叔?科学需要严谨,美食也需要。懂?”
“哦。”钱胖子哼了声。
“不过竟然有人有这么高的功夫,我去见识下。”独孤玄道,“对了,这道菜也给小弱他们送去吧,他们那费脑子,待遇得好点。”“哦!”钱胖子又哼了声。
独孤玄刚走进厨艺场,就被一阵凌厉的刀芒闪了下眼睛。“这是切菜还是砍菜啊?”独孤玄嘀咕道。他顺着方向去,一个小胖子还在聚精会神地劳作,独孤玄到后面伫立观看,那小胖子正挥刀切鸡肉,左手又是一掌,震散筋骨,将鸡骨连根拔出。
“不错。”独孤玄露出点笑意。那小胖子菜刀在右手心转几转,落在菜板上发出闷响,鸡肉在刀芒下碎成小块,再被切成丁。“刀法熟练。”独孤玄心中赞叹道。
且说钱胖子,端着盘子去找弱袅袅,一路上嘴馋不知吃了多少,到了场地只剩下半盘,算财务的小姑娘一人一片就没了,弱袅袅猛然惊醒,怒不可遏地将钱胖子留在这,自己向厨艺区去了。
“嗨!”众人向钱胖子打个招呼。“嗨。”钱胖子欲哭无泪地坐下来。
视线转回厨艺区,此时小胖子正用油将锅底浅浅覆盖,鸡丁炒了十息后,取出,又将白米饭倒入锅里,白米饭变得金黄,油香四下溢散,他用锅铲铲起两个蛋,又横铲一扫,鸡蛋半空开裂,倒入锅中。小胖子将铁腕一扣蛋壳扫进垃圾桶,目光聚集锅里,继续翻炒,火候差不多时,又将鸡丁倒入。
“蛋炒饭的常规做法,不过加了鸡丁,不知味道如何。”独孤玄心想。“咦,钱长老呢?”小胖子起锅后四下扫视,见一个年轻人站在身后,有些疑惑。“钱胖子?敢和我抢东西吃,已经回不来了!”场外,一个嚣张的声音传了进来,独孤玄一声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