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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眼老翁？噗呼呼～”</p>
“你以为这样就能到达神的领域吗？真是让我捧腹大笑呢～”</p>
“那么，姑且作为你取悦我的奖赏——”</p>
“嗯～？要不要帮你呢～呐～”</p>
“咯哈哈哈——”</p>
“哈～实现你的愿望好了，愚蠢的独奏者。”</p>
1</p>
自某个时日开始，掌管着世间那无处不在的四大元素情况的元素王们开始感到不适，火元素的王开始摇摇欲坠，水元素的王开始干涸无力，风元素的王开始渐渐平息，土元素的王瓦解分离。</p>
如此异常之事实在难以理解，究其原因并非无法思索得到，而亦非能得以随意理解。</p>
正是如此，若是那掌握着元素的王已然开始凋朽衰亡，恐怕连同其手中所掌握的四大元素亦将步其后尘随之逝去吧，而这对由四大元素充斥的世界而言等同于死亡。</p>
尽管光元素与暗元素这不曾存在着元素王的元素仍将存在，然而当四大元素腐朽的时刻到来那么突兀失去它们的世界兴许将被无休止升华之光元素与无止境沉淀之暗元素拆成碎片，而假若有着缓冲时期亦然存在生命体因四大元素逝去而瓦解消亡，亦或是被光元素与暗元素变为某种不可知之事物的可能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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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些事情和当事者无关。</p>
作为与凡人拥有着不同观念的元素王，它们仅仅是打算遵从自己的命运而已。</p>
说到底，不论在凡人看来多么热血沸腾多么人文主义之类的，但在元素王看来命运不可违背，毕竟命运是个可以无限获得优先度的存在，不管发生什么都一定是命运，哪怕违背命运也是命运本身指引你的，这种事情不需要口舌之争，而是事实。</p>
因此，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元素王各自做了不同的准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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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元素王带着它的眷属自世界中央而出发，向着北方不断前行，直至它倒下前眷属无数次不得不质疑它的决定，并询问它的理由。对此它并未有所解释，但火焰的眷属仍能听到它在行进时喃喃自语着，试图得到命运让它们逝去的理由，直到它倒下为止。在火元素王倒下的地方，火焰眷属们建立了要塞，为了守护王的墓地，而从要塞建成开始，周围就升起了大雾，当雷蒙联合国的军队扩张至城下，才察觉到这座城市被寒冰覆盖，而火焰的眷属成为寒冰的亡魂不住徘徊，它们的身上至今结着能够使火焰变为冰霜的寒气。</p>
水元素王什么也没说，它的眷属与它为了使得无尽之海的魔力流向正确，一直在无尽之海中急行军，每行军一次水元素王就落下一些干涸死去的身体到天上，最后又逐渐被混杂了雨水落入海里，随后这些碎片在无尽之海的魔力哺育下生出了异种，但水元素王仍未有所反应，只是继续行军不断的调节魔力流向，到最后这些异种也跟上它的步伐加入了行军。水元素王彻底干涸的时候，全世界下了一场持续十五年不间断的大雨，随后异种和它的眷属在无尽之海中筑起大殿，主席永远是空位，而次席则是异种与眷属的首领，它被称为海王。</p>
风元素王与它的眷属注视着天空，守望着至今已经出现而从未被修补的五个大窟窿，它用尽全力打算使风暴lán jié光元素的充盈，但随着时间它开始升华，而它的眷属也渐渐被光元素同化，它于是就从这开始研究光元素的性质，打算朝着光元素王的方向转变，它认为这就是命运指引它去做的，但它很快经由接触光元素见到了诸神的智者，当索伦将光元素的真实属性与同化后的结果告知它时，它的迟疑让世界每一处的风躁动不安，最后它用风暴将眷属的「翅膀」夺去，在索伦的注视下透过大窟窿往上层世界钻去。至此再也没有强大的气流产生，光元素也不再倾泻而下，但那些曾经有「翅膀」的人们仍在那里试图飞上去，去追随它们的王，最初是因为风暴的阻挡而无法跟上，而经过了数年后，连同那最后的风暴都不再显现。</p>
土元素王并不存在眷属，而身为大地治理者的它亦不曾有着什么救世的倾向，因而仅仅是在寻找着能稍稍延缓自身瓦解速度的舒适之所，随后它见到了永生难忘的景色——地表崩裂涌出暗元素，四周的一切全都被污染成沉淀下去的黑色物体，而那暗元素的中心是魔术师一般的男孩，怀中抱着没有一丝反应的人偶，他双目无神的低头看着那具人偶，如同失去目标一般的无力跪着。但它能感受得到，从那人类躯壳中涌出的复杂情绪，悲伤、空虚、痛苦、愉快、解放、嘲笑、**，那并非是疯狂，元素王的它不会被迷惑双眼，那是更加本质的心绪，那是一种天生的。因此它与附近的城主达成协议，坐在了男孩身前，用身体的残留物作为边疆封闭他的力量，直至连同大地所能维系的这最后的身躯都将坍塌的纵横尽头，或是……那黑暗之王连同大地这一概念都能吞没的时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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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能少主摸索着用左手抓住了右手手腕，接着用拇指与食指探索合适的区域，随着一点点的找寻稍有些不耐烦的皱起眉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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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维？手不舒服吗？”对无能少主的行动有所不解，道格的耳朵也疑惑的竖起来，歪着头。</p>
而姑且是魔法师的奥卡尔因为道格的话看向他，确认到无能少主的手势不过是普通的在huó dòng之后，也不曾有任何的疑问。</p>
唯一对戴维所作所为即刻清楚明了的是艾依琳，炼金术的魔眼籍由运算得出戴维的打算，而在下一刻尚未来得及做出什么举动，如同命运的安排一般，无论如何都会比起阻止快上一步的断裂自然而然发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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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维有着卡特对于魔力与斗气的修行都将排斥而发狂的体质，在那同时怪人爵士的魔力与斗气皆为残损的废物，其本身魔力虽说有着常人的程度，但终究存在某处短暂消失的时候，若是往常，不去加以触碰，由于四大元素的存在肢体仍会定型，随后魔力亦将逐渐扩散回此处，届时兴许只是淤血一般的情况。</p>
然而，假若是一开始便以此为目的，在此时将缺损之处紧紧施压，再进一步的在施压同时利用压力将四大元素进行排斥，那么结果应当不需要说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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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发出某种近似于煮熟番薯被扯开一般的声音，戴维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将那断开的部分像是被液体浸泡多日的面包被撕开，肌肉组织、骨骼和神经一类都保持着不规则而又松软粘稠的状态，而其中也并未有血液流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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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睁大了眼睛，近乎是本能反应的探出手打算抓住戴维，但奥卡尔更快一步伸出手往道格头上一拍，她的脑袋上发出被钝器重击的噪音，双眼失神往下倒。</p>
“昏睡魔弹。”出于某种心底的忌惮，奥卡尔后退半步解释着。</p>
没有丝毫的反应时间，戴维把身体往旁边一侧，让道格趴在了他的腿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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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依琳什么也没说，扫了戴维一眼，流下几滴冷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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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基因这也就够了吧。”</p>
“……自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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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艾依琳接过那只断手，她又扫视戴维，方才稍稍有所放松。</p>
老实说，当任何一位炼金术师经由双眼的术式窥见如此异常之景色，若是并未因此将脑部烧毁，那么便足以直接而确切的理解到面对之物多么不可理喻的事实。</p>
由炼金术式分析而变为公式投射于眼中之事物应当不存在实体，然而在先前那短暂的时刻中，构成戴维身躯轮廓的弧线虽说并未变得难以理解轨迹亦或是过于细长，但仍是不断增殖呈现出人影粗略描绘，导致艾依琳的双眼因过热而不得不用魔力修复乃至打算移开视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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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眼研究会说到底只是个为了探寻真理而收集魔眼的小组织，您能协助实在是感谢。”</p>
“最初魔眼的概念可不是蕴含超凡力量的器官这种粗俗之物。”</p>
“您是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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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依琳歪了歪头眨眼的询问未能得到戴维回应，她关上双眼的术式，随后看到他像是任何一个刚刚瞎了眼又断了手、还没有熟悉自己此刻处境的残疾人一般，一边吃力的用左手把道格压住免得在颠簸中掉到地上，虽说奇美拉的体质近乎不会因此疼痛，不过大致是出于其个人情绪不愿让道格摔下去，当然这应当包括了道格摔下去将致使马车被砸穿这样的理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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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艾依琳能够十分明白的理解戴维仅是做着wěi zhuāng一类的事情，然而考虑到他的情况并非能以常理所揣测，也并未更加进一步的解析他在想什么，只是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奥卡尔，不曾带着对罪法师的厌恶，而是有着某种难以表示的情绪，不过很快她不再注意此事，挪了挪身子，从车厢出去了，她需要和放出去的眼魔做一次定期的交流，再与盖戈讨论一下行进路线，以保证不出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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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卡尔稍有些反应过来艾依琳注意他的原因，但尚未来得及做什么，罪环的印记在他身上仿佛某种不存在形体却被拘束而呈现出不断增殖的状态，仅有着进食**的野兽群一般放着血红的光彩，他可以确实的察觉躯体中魔力浓度正在下降，而由此魔力紊乱引发的元素排斥让身躯疼痛不堪，生物本能的求生欲致使他不安起来。</p>
但是，奥卡尔不打算让戴维找到他的把柄，因而他姑且强行撑着没有huó dòng。</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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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你的手腕抽了一下，奥卡尔。”戴维侧过头，用那双璀璨的眼睛朝着奥卡尔。</p>
奥卡尔因为痛苦而咬了咬牙，“不，没事。”</p>
“罪环开始增殖了吧，魔法城邦的老伎俩。”戴维的语气没有什么波动，并未带着任何情绪，兴许只是在确认是否是事实。</p>
奥卡尔勉强的把牙齿分开，不由自主扶住车厢的墙，“如果你要让我滚回牢里还是算了吧，说是命运让我回去也没用，我不会是命运的奴隶。”</p>
“罪环只是一种魔力的形式。”</p>
“如果你要告诉我用强大的魔力破坏它，我必须超过圣域，而且要在还是三环的时候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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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维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把头转回去。</p>
接着奥卡尔开始后悔了，他能确定这次的bào dòng有些过头，痛苦开始影响到基本的内脏功能，他开始喘气，心跳不时停顿，血液从毛孔流出来又化为自然魔力挥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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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去找一些魔力，不然你活不到第二天。”戴维用肯定的语气说出来，而奥卡尔看着他一动不动的背影只觉得他一定一开始就知道了。</p>
奥卡尔打算说些话，比如吸收自然魔力由于罪环的高效率也无法缓解这个过程，又或是吸收太多魔力缓解了之后也只会让罪环增殖出新的一环，但他怎么也发不出声音，身躯几乎僵死了。</p>
戴维有些勉强的，小心翼翼的把道格放到一旁，又摸索着确认好了，把她卡住免得颠簸后她掉下来或是撞到东西，接着戴维一点点起身，因为一阵比较大的颠簸差点摔倒，不过他还是及时探出右脚站稳了，又保持着姿势过了一会，等颠簸过去站起来。</p>
奥卡尔没能理解戴维打算做什么，毕竟对有着操纵命运之眼的人来说，这样窘迫的样子实在不怎么合理，除非他认为这样有意思，或者抱着什么目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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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维走了几步，又伸出手在周围按了几次，终于摸到了奥卡尔的腹部，然后顺势抓住他的衣服，走到他面前，“我说了，罪环是一种魔力的形式。虽然很少，我的魔力在角度上是精品。”戴维把衣服扯开一些，又歪着头，露出了脖子，“剩下的不需要我说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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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本身并不需要物理接触，然而戴维无法修行魔力，也因此完全不存在这方面的技巧。奥卡尔很清楚这一点，而戴维的举动也让他几乎能感受到某种令生物本身感到厌恶，发自灵魂深处传出来的。</p>
魔力的痛楚几乎让奥卡尔思绪开始变得不怎么清晰，然而他并未因此失去理智，他认真的思索着理由，甚至是那股厌恶感的来源，接着他的双眼看到了并非魔力与斗气，而是更加深邃的黑暗事物，本能的心跳加速战胜了心脏停顿的频率，视神经灼烧着让罪环与生命魔素都一视同仁的开始消耗。</p>
奥卡尔察觉到自己能动了，于是他放空思绪，张开了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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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格的生理激素很快强迫她醒来，魔力与斗气呈现不自然却有效的高度运作让她甚至不会感到迷糊，她坐起来，躯体没有任何伤痕，姑且能确定身躯的安全性，考虑到当时的站位和现在的损伤情况，应当是奥卡尔用某种直击头脑的魔力技术。</p>
道格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接着注意到马车似乎停下了，其他人都不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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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还是有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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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魔力太弱了，而且也是在视线外，不过心跳声和口鼻呼吸，甚至是血管脉搏、毛孔呼吸都能听得清楚。</p>
因为感觉那魔力十分熟悉，本该很快遵循职责去寻找戴维的道格扭过头看了看那里。</p>
随后，道格的脑袋停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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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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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黑色毛衣和女式短裤的戴维尽力的用着一只手把黑色长袜穿上，接着他又从一旁拿起一件黑色斗篷开始摸索着打算套上，不过他很快意识到道格已经醒了，因此站了起来，把斗篷提到面前，“道格，帮我穿上。”</p>
“戴戴戴戴维！”道格立刻站起来，带着一阵快要打破马车的风跑到戴维面前，浑身颤抖的抓住戴维的肩膀，“不不不不不不可以啊！戴维再怎么样也是少爷而不是xiǎo jiě哦！”</p>
“我无法用术式，如果wěi zhuāng用的术式从外界施加在我身上，恐怕也只会因为魔力逐渐消耗而失效。除非一直有个魔力源在边上tí gòng，但那样明显过头了。”戴维很冷静的忍住了快被道格扯断肩膀的剧痛，稍有些站不稳，脸色发白，“物理性的这种时候最合适。”</p>
“也就是说，”道格努力的相信了戴维的说辞，“真的只是因为要wěi zhuāng，戴维才这么做的吗？”她认真的看着戴维，打算看出来他有没有说谎。</p>
“连性别都不一样的话，打算抓就没那么容易了。”戴维解释了一下，接着并没有隐瞒另一个目的，“而且我也有些想穿。”</p>
“我明白了。”道格咽了口唾沫，姑且松开了手，接过戴维的斗篷，凝重的为戴维穿上。</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