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拳王之朝花何必夕拾》 第一章：拳不离手

    第一章:拳不离手

    河南登封，嵩山脚下。

    关小羽睡眼惺忪的站在村子里的麦场上，哈欠连天，显然，他极不情愿这么早被外公从被窝里拽起来。麦场中央，几位老人被笼罩在冬雾里切磋拳脚，热汗打湿了前额，蒸汽腾腾。这里尚武成风，山上便是千年古刹，武学圣地少林寺，北边则是少林寺武术学校。村子的房屋整齐排列，错落有致，村子中央是一个不知多少年头了的打麦场。村子里的老少皆会些拳脚，每当农闲时，麦场便会聚集许多练拳的人。

    “小羽！”麦场中央，一个身材魁梧的老汉朝他招手，他就是关小羽的外公。老汉的头发全掉光了，大冬天也不戴个帽子，宽肩阔背，粗壮的手臂似有千斤力道。关小羽赶忙跑过去，却冷冷的:“干啥？”

    “干啥？”老汉的声音有些沙哑，“你爸把你送到我这儿来，让我替他好好管教管教你，不是让你在我这儿请吃坐穿的，来，把小时候我教你的大洪拳打一遍！”

    关小羽皱起了眉:“您这不是难为我吗？那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我早都忘了。”

    “忘了？”老汉的手像一个虎爪子，一把钳住关小羽的胳膊，把他扯了过来，“唱戏的讲究曲不离口，练武的讲究拳不离手，你竟然把我教给你的拳给忘了！怪不得你会被学校撵回来，你要是学习都老老实实认认真真的会被赶出来吗？你看好了，我把这趟拳给你打一遍，我打完，你给我照原样打出来，打错一个地方，敲断你一条腿！”

    老汉说完，走到场子上站定。起的干净，收的利落。一趟拳打的虎虎生风，气势凌人，比那年轻力壮的少林武僧打的都刚劲有力。关小羽不敢怠慢，认真地记着每一个动作。场上的其他人看得出奇，不断拍手叫好，感叹这老汉的“洪拳大师”不是白封的。

    打完拳，老汉向在场的人拱手，随后把关小羽揪了过来，厉声道:“打！”

    “行了老李！”场外几个老头看不惯，“小羽学拳的时候才多大？你就打这一遍他能记得住？他要打不出来你还真把他的腿打断呐？”

    “我教育我外孙子，你们少来掺和！”李老汉往后一退，把场子让给关小羽，指着他:“打！”

    “打就打！”关小羽也是个倔脾气，拱手作礼，马步一扎，气势立马出来。

    “嘿！这小子不简单呐！”

    “呵！有点本事。”

    ……

    想当初，李老汉教关小羽这套拳的时候，关小羽可是爱不释手，天天练，出的汗一天能把衣服湿透好几回。虽然这几年为了学业有些荒废，但是看了李老汉完整的打了一遍，这拳路子自然也就重新从脑海里扒拉了出来。一趟拳虽然气势上略逊李老汉，但却也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李老汉在一旁，看的也算满意，绷着的表情也轻松下来。

    “这不是小羽吗？又跟你姥爷来练拳呢？”人群里一个精瘦的老头眯着眼笑着，“老练这拳有啥劲？没意思，啥时候我把我这十二路谭腿教给你，你就不用再怕老李那个死老头子了！整天绷着脸跟活阎王似的！”

    “老谭头！”李老汉两步抢上来，“你个老不死的，你老眼昏花没看到我在旁边吧！早就知道你在背后败坏我，今天可让我逮着了吧。”

    “你才老眼昏花呢！别欺负我年老，我现在还能把腿翘到头顶上你信不信？”老谭头也不是吃素的，“逮着就逮着，不怕你听见。”

    李老汉撸起袖子就要往前冲，两个小伙子赶忙上去拦着硬是拦不住，要不是老谭头身形敏捷，李老汉一个掏心拳还真差点打在他身上。两个人被一群人隔开，李老汉不依不饶:“这个老谭头，跟我下棋下了一辈子都下不过我，嫉妒我，老他娘的在背后败坏人。”

    “你少放屁！”老谭头说，“哪次你不耍赖啊？要不是我让着你你能赢我？不服今天晚上再来一局！”

    “来就来，怕你啊咋的。”

    “行了姥爷！”关小羽看着这两个老顽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大打出手，自己脸上也觉得无光，拉起李老汉往家走。

    李老汉也就坡下驴，活大半辈子了，他当然知道这样丢人，也就跟着关小羽走了。

    在路上，关小羽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姥爷，打从我记事儿起，您跟谭爷爷就不对付，还老在一块喝酒下棋，但是一在一块儿就又吵又闹的，这是为啥啊？是不是你俩有啥过节儿？”

    “过节儿大了！”李老汉还是气呼呼的，“这个老谭头，整天吹嘘自己是下棋高手，十里八村没能赢他的，可是他败在我手底下不知道多少回了，嫉妒我呗！”

    “真的？”

    “那还有假？”

    “可是我看谭爷爷心眼儿挺大方的，不至于吧。肯定还有别的事儿，对不对？”

    “能有啥事？赶紧回家吃饭去！”

    一整天了，关小羽都在院子里练拳，李老汉手里攥着个棍子在一旁监督，只要看到他偷懒，不由分说一棍子就抡了过来。关小羽打着拳，李老汉不忘在一旁讲着大洪拳的历史。

    “洪拳相传是赵王君习练的拳法，赵王君知道吗？就是宋太祖，你们学历史肯定能学到，他叫啥名我忘了。传说有赵王君三十六路拳定天下，这三十六路就是洪拳，后来经过不断改进演变，就是你现在打的拳了。洪拳历史悠久，像那太平天国，天理教，义和团义士那都练过洪拳，还有方世玉他兄弟洪熙官，相传洪拳就是他发扬光大的，所以叫做洪拳。”

    “哦！”

    “哦什么哦？继续练！”李老汉继续讲，“咱这洪拳啊讲究铁桥硬马，以活马步桩为根基，架子大开大合，崩打、架打、扒打、滚打，架子刚劲有力，初练刚劲、明劲，再练柔劲、暗劲，后练混元劲，刚中有柔，刚柔相济，连绵不休。嘿嘿，杀伤力十分强啊，练好了，几十个人不是你的对手！比老谭头那牛多了。他仗着他姓谭，他那十二路谭腿就正宗啊？那一套腿法他早忘了，不信等他今晚上来下棋，你跟他过过招，两拳把他干趴下，那个臭棋篓子。”

    打了一天拳，关小羽浑身像散了架一样，连饭都吃不下。他捧着shǒu jī，看着空间的动态，没几条他感兴趣的，同学们都在学校埋头苦读，学校是不让带shǒu jī的，也不知道那些死党损友，还有经常上课跟他眉目传情的女生们挂念不挂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