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拳王之朝花何必夕拾》 第二章：谭腿十二路

    晚饭扒拉了两口，关小羽爬上房顶，看着西边落日的余晖，双眼似两汪深潭水。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无边的孤独感让他窒息。看着列表里的联系人，他们的头像都是灰色的。他的目光定格在“孟小玉”三个字上，说起来，还真的好久没跟她联系了。手指不自觉地点开她的个人主页，还真有些发现。关小羽的眉头舒展了，嘴角的笑情不自禁。孟小玉是个一心扑在学习上的乖乖女，很少更新动态。看着她更新的zhào piàn，关小羽像发现了宝藏。她更成熟了，更妩媚了，身材比以前更好。只不过看样子她好像玩shǒu jī的时间不是很多，zhào piàn未加修饰便急匆匆地上传了。关小羽用p图ruǎn jiàn美化了几张，转载到自己的相册里。

    shǒu jī响了，是关小羽的父亲打来的。

    “咱家有个亲戚跟你们校长关系不错，我让他帮你说说，你还是回去上学吧。”关爸爸的语气很平静。

    “不，打死我都不去了，好马不吃回头草，就好像我稀罕那破学校一样，干嘛求着他们？”关小羽的驴劲上来了。

    “你不上学能干什么？考不上大学你这一辈子就毁了！又不是成绩不好，跟你们高中部的领导认个错，以后保证老老实实学习，别惹事，再加上校长的面子，回去继续上学没问题的。”

    “让我跟他们认错？您还是杀了我吧，我们级部办公室那几个王八蛋的驴脸我早就看烦了。回那儿我还不如去职业高中呢，没准还能学个技术。”

    “你就跟我犟吧！”关爸爸知道他的叛逆，“早就知道你不愿意回去，我也拖关系想把你弄到一中借读，人家看了你的学习成绩，觉得可以。”

    关小羽眼前一亮，一中那是孟小玉所在的学校，重点高中，每年考上清华北大的学生近百人。关小羽倒不在乎这个，如果真能上一中没准能天天见到孟小玉呢。虽然以他的成绩进不了尖子生班，但是每天能跟孟小玉见几面他也很开心。可是没等关小羽点头同意，关爸爸便泼了他的凉水:“可是人家第二天打听了一下你的事迹，毅然决然地把我拒之门外了，送多少礼也不管用！你瞅瞅你干的这些事，人家说一中是老牌名校，你去了不得把人家那儿掀个底儿朝天？”

    “那您跟我说这个还有什么用？”

    “你确定你不回原来学校？”

    “不回！”

    “好，那我就在别的市给你找找。”

    “爸！”关小羽呼地站起来，“您还是别费力了，天下高中一般黑，属乌鸦的！打着素质教育的雷，下的还是应试教育的雨，我受不了那个管束，回头再给您丢人丢到别的市去。我想好了，我跟我姥爷练拳，将来去打拳，打武林风，不比在学校荒废人生强啊！”关小羽的耐性不足，迅速挂了diàn huà。

    八点了，也没见老谭头来。李老汉对着棋盘吹胡子瞪眼:“我看这个老谭头是不敢来了。小羽，你去他家把他揪过来！”

    “嗯。”关小羽起身就走，练了一天的拳，虽然累，但觉得筋骨舒畅，脚下呼呼生风，不一会儿便到了老谭头家。老谭头是个老光棍，平日里也没心思洒扫庭除，也就一个人凑合过着，院墙塌了好几个口子。关小羽见大门紧闭，也不走正门，绕到西墙，准备翻进去。他飞身上墙，却看到院子里的老谭头在院灯下左舞右蹈。关小羽一下子来了兴趣。

    老谭头虽然年近耄耋，可却是身轻如燕，一纵五尺高，跃在空中飞出一腿，腿风竟将半米外的树枝扫断两根，落地又轻又稳。不等关小羽眨下眼，老谭头已经又是三四腿踢出。看来老谭头说他能把脚抬到头顶上不是在吹牛。突然，老谭头马步扎在地上，稍作停顿，扫起地上的落叶，一脚踢了过来，那团树叶像飞镖一样朝关小羽飞过来，关小羽一慌，摔了下去。

    “谁大半夜爬我家的墙？”老谭头在院子里吼着。

    “谭爷爷！”关小羽急忙起身揉揉屁股，“是我！我姥爷让我请你过去下棋。”

    老谭头给关小羽开门:“那你扒在我家墙头上干啥？”关小羽笑笑:“我这不是看你练功看着迷了吗？您刚才练的就是十二路谭腿吧！”

    “哼哼，”老谭头得意地笑着，“你先说我这腿法厉不厉害。”

    “厉害！厉害！能把树叶子踢七八米远，这简直是神功啊！您今天早上不是说要教教我吗？我现在就拜您为师。”关小羽兴奋的不成样子。

    “不忙！”老谭头拦住他，“不瞒你说，这就是我练了一辈子的腿功，十二路谭腿。你要想学也不难，你得说说是你姥爷的大洪拳厉害还是我的谭腿厉害？”

    “嘿嘿。”关小羽笑笑，这时候能说老谭头不厉害吗？“当然是您厉害了，我要是学了您的腿法还不打遍天下无敌手啊！我要是真打出名堂来了，就告诉世人我师父是嵩山脚下的老谭头，您也声名远扬了！”

    “哈哈哈……”老谭头爽朗地笑着，“臭小子嘴儿挺甜！那好，反正我后继无人，我就把我这毕生所学教给你！”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关小羽自小受武术文化熏陶，甚知礼数，当即跪拜叩师。

    “好好好！”老谭头把他扶起来，“外孙子当了我徒弟，这要是让你姥爷知道还不把他气死啊，嘿嘿，那个老阎王，可终于让我扳回一局了！”

    “啊？”关小羽知道外公的脾气，“那可怎么办？”

    老谭头说:“我也不想把他气出个好歹来，这样吧，你还是叫我谭爷爷，别叫我师父。白天你就跟你姥爷练洪拳，晚上等你姥爷睡下了，你就来我这儿练腿法。”

    关小羽摸着老谭头院子里的几棵树，这些大杨树粗细不一，却都有一个特点，树皮光秃秃的。关小羽问:“谭爷爷，你这树皮怎么都这样？”老谭头不说话，走到最粗壮的那根树下，飞起一脚，踹的整棵树颤了几下。

    “这树皮是您练功练成这样的？”关小羽满脸的惊奇。

    “废话少说了，咱们开始吧。”老谭头挽挽袖子，“十二路谭腿相传创于五代时期，到现在已经有一千年历史了。流传至今的谭腿有十路谭腿和十二路谭腿，好像还有什么六路谭腿的，那个我不管，我只知道咱的十二路谭腿。我说一个歌诀你听着:

    头路出马一条鞭，二路十字鬼扯钻，三路劈砸车轮势，四路斜踢撑抹拦，

    五路狮子双戏水，六路勾劈扭单鞭，七路凤凰双展翅，八路转金凳朝天，

    九路擒龙夺玉带，十路喜鹊登梅尖，十一路风摆荷叶腿，十二路鸳鸯巧连环。这是十二路谭腿的拳谱歌诀。”

    “等会儿，”关小羽掏出shǒu jī，“您再说一遍，我录下来！”

    “不行！”老谭头突然严肃起来，“这个讲究口口相传，师传徒，徒传孙，这是规矩。再说了，你录这个也没用，这个拳谱啊，只是一个套路，懂个大概就行了，主要是腿法，谭腿十二路主要是十二种腿法基本功:弹、踩、截、蹬、劈、挂、撩、扫、鞭、踹、膝、摆。把基本功练扎实了，随意组合，变化万千，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这就是无招胜有招。”

    “要想练腿功啊，得先把筋拉开，你给我劈个叉看看。”

    “啊？”关小羽知道拉韧带是个痛苦的过程，可俗话说“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要想学得好本领，怎么能不吃苦呢？关小羽硬着头皮，下了个横叉，他自认为基本功还可以。

    “不行不行，还得往下，你这算什么啊！”老谭头一脚踩在关小羽大腿上，咬着牙往下按他的身体，关小羽杀猪般的叫声响彻夜空。

    “谭爷爷……你这……”关小羽痛的说不出话来，“你这样练不科学，我……我腿快断了！”

    “科学？要科学就别练武，用科学造飞机大炮去，可是什么东西到最后不是以人为本啊？”老谭头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没想到这时候竟然这么严厉，“俗话说，手是两扇门，全凭腿打人，谭腿四只手，人鬼见了都发愁。你的腿不行，怎么打人？我有分寸，还没用力压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