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随着惨叫声,一个响亮的巴掌声从房间里传出,在门外的丁令不知道这时候该不该进去,正踌躇着,仲王子颂衣裳不整的从寝殿出来,旁边跪着一个头发披肩,口角流着嘴血,手上戴着shǒu kào,眉清目秀的奴隶,仲王眼露凶光像是吃人:“滚!下次你再反抗我,我把你全家都活埋,听见没女奴啜泣:“是,主人!“说完爬着出了寝殿,这时仲王子颂才看到纲言官丁令正垂立一旁:“是不是大王要诏见我”
“是,大王要您和季王明日酉时一起去见大王”
仲王不耐烦道:“知道了!”
“小臣告退!“
仲王子颂用手整了整深衣,心火难消,随手提着卣“咕噜咕噜的猛喝,桀骜不驯又不羁,嘴里不停嘟嚷着:“你不就是比我早出生吗高高在上把我派到那鸟不拉屎的荒服去视察什么民情,奴隶天生就是用来干活当人祭的和牛羊有什么区别,那些刁民又脏又臭,他越想越气又怒道:“来人,把刚才那个反抗我的奴隶处理掉,不要让我再看到她,把巫师叫来“
守卫顺从道:“唯!”
巫师施礼道:“仲王,想卜什么“
“你卜下我什么时候能称王“
巫师望了眼仲王,似笑非笑又笑而不露,怪异的让仲王渗得慌,声音低哑似鬼畜,瞬间浇灭了仲王燥热狂妄的心。
巫师双手如柳,白如粉,他从蓍草筒中取出五十根蓍草,取出一根横在前方,将剩余的任意一分为二进行分组,如此反复的操作得出的结论在牛胛骨上画了个卦说:“仲王,十六年后您可称王现在还不是时候,潢川“
“潢川,如何”
“天机不可泄漏,小臣告退”
仲王子颂坐下冥思苦想“潢川“这两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十六年后,我才能称王“这两个问题像身上长了虱子正好叮在伤口上,很想抓却怕伤口发炎般难受,突然灵光一闪,潢川是潢国的都邑,潢国是商最大的同盟国之一,仅次于孤竹国,现任黄伯是个老谋深算,唯利势图的墙头草,如能为我所用,的确是如虎添翼,他想着想着随口命令到“叫阿苟来见我“
“唯!”
阿苟施礼道:“主人!“
“今日,你可有打听到早朝有什么事情发生“
“主人,今日潢国的黄伯称病不朝,徐司徒,蔡司空被大王斥责差点送了命。“
“他两人为什么受罚“
“听说是:“没及时上报淮水和淄水的情况“
“不管他是真病还是假病,你明日都给黄伯送一份龙骨去“
“唯!“
潢国都邑潢川
自成汤建商以来,为扩大疆域,巩固政权,建立了很多方国或同盟国,众方国的诸侯大部分都是同姓亲族或直系亲属,各方国之间,今天你霸我田,明日我灭你家,明争暗斗,成汤之业变得支离破碎,潢国与孤竹国是商最大的同盟国。
潢川,离王城奄千里,地势险要,土地肥沃,是历代商王巩固王位必拉拢的力量。
一位头光秃秃,脸枯瘦苍白像根白萝卜,穿着褐色圆领长袖连体裤,手上戴着shǒu kào的奴隶,小心翼翼的从王殿大厅内爬至门外刚要站起来,忽听殿堂内的对话,这话使他凄迷的眼神多了道白天见到鬼似的恐惧。
迎面而来的是和他一样装束,端着水果正往殿堂内走的奴隶,两人紧张的张望了下四周见无人,低头私语,刚出来的奴隶对要进去的奴隶说:“我刚在殿堂外听到主人说:“又要变天了!”昨晚小泥巴被主人叫去后遍体鳞伤的回来,早上就死了,主人说要变天了,那我们也活到头了,说完惨然的苦笑了下。
要进去的奴隶麻木似的冷静道:“死也是一种解脱,天帝会替我们惩罚这些王孙贵族”说完低着头向殿堂内走去。
殿堂内坐着三个人,左边是来自口方的口伯,右边是来自木方的木伯,坐在正中央的是潢国的国君黄丙。
黄丙眉头紧锁正襟危坐,时不时用眼光瞟下坐在自已两侧的人,缓缓道:“今日我称病未去朝觐,商王派人送神龙丹来,仲王派人送龙骨来,你俩说这两人都是何意“
口伯略思索后说:“小臣听说:“神龙丹仍炎帝神农尝百草后所提炼出来能治百病的灵丹妙药,商王把这么贵重的药送给黄伯,是向您施天子之德。
仲王送的龙骨仍昔日伏羲在八卦山所降服的一只小青龙的骨,青龙死后伏羲用它骨入药也能治百病,仲王送这么贵重的药给您是想拉拢您。“
木伯接着道:“黄伯,商王位兄死弟继,除个别商王外,大多数商王寿命都不长,现在商王是盘庚,仲王也有可能成商王,潢国历来是商王巩固或争夺王位必争取又最忌惮的力量,王位之争险象环生,难以预料,我们先静观其变,洞若观火。”
黄伯点点头:“不错,是这样!”
木伯继续说“王位之争一向残酷,时荣时衰,荣者德也,衰者暴也,商王已乱了九世,百业凋敝,先看这商王盘庚如何处理诸候间的关系及朝政“
“小臣听说仲王为人蛮横骄纵,只懂享乐却无远见,志大才疏,无治国之能,我们若冒然出手只会耗潢国之力,等他登上王位后再说也不迟”
黄伯认真斟酌的点点头
木伯用余光偷觑了下黄伯又继续道:“黄伯,仲王子颂若想早日成商王的话,只有两条路:一是叛乱,二是盘庚暴毙子颂才能继位,既使子颂顺利继位也会被臣民们视为谋朝篡位,对我们也无益。”
“嗯!你们先退下吧,本王自有定夺‘’
商王处理完政务后,在庭院中散步,问丁令说:“仲王与季王到了吗‘’
“仲王,季王已在殿堂内候着,小臣也按您的吩咐备了酒食‘’
仲王子颂与季王子敛向盘庚行礼道:“王兄!”
盘庚急忙向前:“自家兄弟,不必多礼”
仲王子颂内心鄙视表面却笑容可掬道:“大王,这么晚诏王弟前来,有何要事?”
“两位王弟近日视察荒服与蛮服有何收获“
仲王子颂回道:“遵王兄令,我去荒服,那边百姓人烟稀少,寸草不生,王弟亲眼见他们食人肉,那里也没有人管理“
季王子敛回道:“遵王兄令,我去蛮服外的戎族,苗族,鬼方等地,他们不受教化,牛羊遍地,芳草葳蕤,迟早会为患,我们应早日做好防范。”
盘庚踌躇道:“这正是王兄为难之处,须两位王弟鼎力相助,我登王位是因阳甲王兄暴毙,本王按位顺承,父兄在位情形,二位王弟也都知晓,你我三人从小一起长大,王室兄弟自相残杀司空见惯,可最后谁也没能逃出天帝的惩罚,若朝纲再不振,你我兄弟都会延续父兄的悲剧,那些诸侯们也会把我们啃到骨头都不剩,朝纲不振,我们便会成为第二个夏桀,王位你们都有机会坐,不用你争我夺。
巫师的话一次次响在仲王的耳边,有意露出悲伤惶恐之色并急忙下跪,在一边的季王也慌乱下跪,仲王说:“臣弟从未有夺位之心,王兄威德,臣弟不及万分定竭尽所能为王兄分忧”
季王子敛接道:“臣弟愚钝,自小不喜朝堂,只好奇花异草,父兄暴毙,你我都沥沥在目,王弟定会与王兄同心同德“说到这,三人都陷入了沉思,本各怀鬼胎的心思,因利益一致而抱火取暖,同仇敌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