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ǒu jī质量不错啊,除了屏幕裂开一点,别的都没事。不过那车不咋地,车门上被砸了一个坑。”
刚上车,林钟就夸张比划道。只是严小展并没有回应,只是坐在车上,双手抱膝,头埋在膝盖里,缀泣不止,身体也不停的抖动。
“喂喂,有啥事,这么伤心,讲出来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喂喂喂,要不要一起看啊,你看这身材”
“哇哇,太美了,太yòu huò了”
…
“哇”
严小展终于不再压抑哭声,抱着林钟嚎啕大哭起来,把这些天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屈辱,所有的悔恨,所有内心积压的痛苦,一股脑儿的都哭了出来。这些日子以来,噩梦不断,男友的欺骗,闺蜜的背叛,公司被架空,资产被转移。房子车子,在法院不断施压下被冻结。现在又被男友发来恐吓信息,使她刚好转的心情再度回到崩溃边缘。
林钟没有在意自己胸膛被严小展的眼泪鼻涕洗了个遍,只是轻轻拍打着她那消瘦的肩膀,直到她沉沉睡去。
“何苦来哉”
林钟才轻呼一声,用shǒu jī登上邮箱,把常安大医院太平间那王胖子shǒu jī里的zhào piànshì pín下载发到微播里。
“哼,想玩死我,看谁先玩死谁。”
想到这,林钟才想起那部迷你的dv。打开看了下医院高护病房的春宫美图。暗骂一声“老人渣”。又随意的登陆了一些网站,查看了下常安大医院和常青市的公安系统的反应。一则公安部网上通告的短消息引起了林钟的警觉。
“林钟,23岁,精神病患者,有暴力倾向…”
有危险。必须早点离开常青。
一条条的悬赏通缉,让林钟立刻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竟然一个精神病患者的寻人启事,公安部这么重视,一定那人的死怀疑到自己了。
看着天边渐渐泛起的白色,看着还在熟睡的严小展,林钟带着那部shǒu jī下了车。
天亮了,常青的清晨,空气很干净,很清新。
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在常青一处路边的一辆橙色沃尔沃车内。严小展在迷迷糊糊中醒来,茫然的四下看了一眼,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消散不久的苦楚去而复返,一些凄凉孤独再次袭上心头。
“这样残酷的世界,谁又会在乎你的死活。何况一个陌生人,一个不告诉你名字的陌生人。”
眼泪不争气的往下落,以前在商海拼的精疲力竭也没有哭过一次的她,甚至在那人背叛,在银行冻结账户,在法院剥夺房屋车子所有权的时候,也没有哭过。反在这个时候哭,是为他的不告而别哭泣吗?还是因为什么?那贱贱的腔调,那会害羞的脸,那被自己掐紫的手印,那不顾生死救自己的一幕,落地还死死护住自己的他,还有那跪在地上坦荡的为自己裹脚的他,这么就走了吗?
“哒哒,měi nǚ,您点的早点到了,请签收。”
一个熟悉的贱贱的声音响起。
打开车门,只见林钟两只手里拎着四五个餐盒,还有几瓶水。淡淡的笑意洋溢在脸上,干净,清爽。就那么站在清晨阳光里,阳光,帅气。
穿着不知从哪里捡来的保安服,搭配一条七分牛仔裤,实在不伦不类。再看着他手里拎着的早点,一阵暖意夹杂着感动感激涌上心头。她并没有接过餐盒,而是直接扑在林钟的怀里,泪水再次喷涌而出。
这是她记事以来第一次父母之外的人给她带早点,还是在她最落魄的时刻。她曾为工作忙的不可开交,曾彻夜通宵加班,也谈了一段不短的恋爱,从来没有过有人送早餐过来,哪怕一次。那个人渣男友,只是在夜里,带着点红酒,以所谓的浪漫,不管她正忙的焦头烂额,不顾她的感受,他只是想睡她。和关心她真的是两回事。反倒是自己不时的给他带早点,提醒他天凉加衣。
“喂喂,疯女人,你干嘛呀,昨天弄我一身鼻涕,大早上的又来,有没有公德心了。”
猝不及防啊。林钟只能两只手拎着餐盒,眼睁睁的看着扑进怀中的严小展。一双玉臂抱着他脖子,脸埋在林钟胸口,泪水已成灾。
“哇”
严小展哭的更起劲了,这种眼泪不再是苦涩,而有着庆幸,庆幸在昨天遇到了这个人。不再是怨恨,有着希望,希望这个陪她到天亮的人,多陪她一会儿。
“好了,真搞不懂你,明明一个泼妇,哪来那么多眼泪”
“要你管”
严小展起身,抹了一把还在流的泪,白了一眼林钟,夺过他手里的餐盒。
“哇,青菜鱼肉粥,我最喜欢吃这个了”
严小展打开第一个餐盒,嫩绿的青菜,鲜白的鱼肉,香喷喷的白米粥,不禁食指大动,迫不及待的抓起筷子,夹起一块鱼肉塞进嘴里。眼睛还不忘白一眼林钟。
“总算是正常了。”
林钟上了车,铺张报纸,把带回来的几个餐盒放好,也拿起筷子准备吃。
“哇,木耳鸡肉粥,草菇鱼片粥,黄花瘦肉粥,我都喜欢吃,你不会是?”严小展看着林钟眨巴着泪痕还没干的眼睛笑语嫣然。
“你想多了,我喜欢吃肉,各种肉……”林钟上下打量着严小展,眼睛还肆意在她胸部停留了一下。心里赞叹一番,哭的时候梨花带雨,笑的时候百媚千娇。
“liú máng…”
“别光喝粥,来几个包子,酱牛肉馅儿的。”林钟看着吃的欢喜的严小展夹起一个包子递了过去。
“你也吃”严小展接过包子也夹起一块鸡肉塞进林钟嘴里。
“没看出来,你也有温柔的一面,让我想起一句话”
“什么话”
“男人不止一面”
“滚”
…
“妈的,谁把我车刮了”
两人刚吃过早餐,把垃圾收拾扔了。外边就响起一阵嚷嚷声。
“咦,我们怎么在这边?我记得我车停在那边啊”严小展指了指嚷嚷声的方向。
“你还说,自己干的事忘了,你把人车砸了个坑,你心里没数吗?”
“哦哦,那这么说,是你小子把车开过来的?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机灵的嘛”
“那当然,哥是谁啊”
“切,接下来是不是要做点啥?”
“啥?”
…
说着话,严小展就在车内狭窄的空间里,坐在了林钟的腿上。。
“啊”
“果然是liú máng”严小展再次戏弄了他。
“更年期老处女,我要强了你”林钟看着腰间的手印,知道严小展并没用力,倒是多了些温柔。也顾作张牙舞爪状,却并没有大的动作。尽管如此,车内太狭小的空间。
“liú máng,人渣”
“疯女人”
…
互相吵了几句,林钟道。
“怎么,你还不乐意了?”
“咋,你还要收费?”
“滚”
“没带衣服,带了,我早换了,我说你有那么贱吗?见不得别人对你好?”
“别人对我好,我容易误会。万一表白了,被拒绝,多尴尬。”林钟幽幽的道。
“来说说,你被拒绝的往事,你姐我也乐呵乐呵”
“哪凉快呆哪儿去,才多大,还当姐。不早了,我们得走了。”
“去哪儿?”
“爱哪儿哪儿,反正这常青市不能呆了。”
“要不回去看看老妈吧?昨天我消失一整天,一百个未接diàn huà都是老妈打来的。”严小展说到这里,眼圈又有些泛红。
“好,是该去见见岳母大人了。”
“滚”
“你这车还有多久,就被法院收回了?”
“还有五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