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可以啊,一个人住这么高级的地方!”潘宁跟在林渊身边,看着这豪华别墅,羡慕道。
林渊也不跟他来虚的,“这房子只是租的,我们这种人,四海为家,值钱的还是吃饭的家伙,这房间内的材料和实验数据,可是比这套房子值钱多了。”
“靠,这么牛逼!”潘宁这种土包子被林渊唬得一楞一楞的。
房间门打开,这下轮到林渊愣了。
房间内空荡荡的,连家具都没有。
“兄弟啊,你说的东西呢?在密室里?”潘宁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扭头问道。
林渊咧咧嘴,“哪有什么密室,妈的,全都被老约翰那帮人搬走了!我说这里怎么没人守着,原来是早就来过了!”
“他想让你去找他?”潘宁也不傻,昨天那帮lán jié他们的人用得不是真枪,说明那个神秘老板是想要活捉林渊的。
林渊点点头,随即冷笑一声,“哼,老子可不止这一个窝。走,咱们去我另外一个住处!”
天色擦黑的时候,两人来到京都郊区一处鱼龙混杂的居民区里,林渊带着潘宁七拐八拐地在堆满杂物的巷子里面穿行,来到巷子深处,林渊摸出一把钥匙,在一处锈迹斑斑的铁门上使劲拧了很久,这门才不情不愿地吱呀一声,被林渊给推开。
这小破屋不透光,加上现在又是天色已晚,屋内黑漆漆一片。
只是人还没进去,林渊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心里咯噔一声,“遭了!”
他没有再进去,而是随手又把门给带上,扭头又走了。
“怎么了兄弟?”潘宁看林渊眼色不对,在后面跟了上来。
林渊叹口气,“妈的,我设在门口的陷阱被人弄掉了,看来这里他们也来过了!”
“哦——”潘宁听后也明白了,确实没必要再进去看了,“那你还有其他窝么?”
林渊面色悲痛地摇摇头,“没了,老子的全部家当就剩一个旅行箱了!约翰老狗,老子跟你没完!”
潘宁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兄弟,你还有我呢!”
“你有住处么?”林渊抬起头来眼巴巴的看着他。
“额——没有!”潘宁挠挠头,“在部队待了八年,因为生病复原了,孤儿一个,哪里有什么家!”
林渊眼神中的希冀暗淡了一分,“那你有钱么?我的家当都没了,需要买点新的器材。”
“这个——我看看哈——”潘宁翻了翻口袋,凑了一把钱递给林渊,“喏,兄弟,复员费被我花的差不多了,这次又出了一趟国,就剩这么点了,都给你。”
林渊用颤抖地双手接过这掺杂着毛票的钱,数了数,六百五十二块七毛钱——
“走吧,咱们买车票去!”林渊收起钱,悲怆地说道。
“买车票?”潘宁疑惑道:“不是要去买器材么?”
“这些钱也就能买一把手术剪!”林渊淡淡说道,“咱们先去一个地方找人吧——”
“那行吧,反正我目前也没什么计划,不过咱们应该先回酒店吧?”潘宁看着林渊心情似乎不是很好,试探着问道。
“不回了,回去还得结今天的房钱,我那一xiāng zǐ东西就几件脏衣服而已,不要也罢,还是xiàn jīn重要!”林渊的内心迅速完成了从土豪到贫民的身份转换。
“那行,”潘宁也光棍,他招手拦了一辆三蹦子,“去哪?”
两天后,无锡澄江县城,澄江人民医院外科门诊大厅,医生辛紫菀正在忙碌得处理着前来的海量病号。
高频率的小型外科手术让她有些疲惫,大厅内患者因伤痛而发出的鬼哭狼嚎更是在一点一滴消磨着她的耐心。
父亲已经一个多月音讯全无了,他到底去哪里了!?
辛紫菀一边皱着眉头处理着眼前病床上一个腿部撞上的病号,一边走神,医术精湛得她并没有因为走神而延误治疗。
很快病号的伤腿便被她熟练地包扎完毕。
只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大厅里忽然安静下来。
这种安静在外科门诊是非常难得的,确切说,是不可能的!
辛紫菀擦擦手术帽边缘流下的汗水,深吸一口气,正享受这片刻的宁静,忽然察觉不对劲,赶紧扭过头去。
只见硕大的大厅内,另一半等待治疗的病床区域,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在飞速的处理着病人的伤口。
那里有一多半的病号已经被他治疗完毕,而这个人的手术速度之快,简直——就像是在胡闹!
周围的患者不管是被治好的还是没治好的,都被这人的夸张动作给吓到了,一时间全都忘了伤痛,都瞪着眼睛,张着嘴吧看着他那飞速移动的双手以及专注的眼神。
“胡闹!这是哪个科室的医生!?动作幅度那么大,病号受得了么?还有,他怎么没跟我打招呼就治疗我的病人!?”辛紫菀摘下口罩,质问身边的护士。
“辛——辛主任——”一旁的护士也被那男人给吓到了,“那个人,好像不是咱们医院的医生——”
“什么!”辛紫菀听到后大惊,“保安!!!!!”
半小时后,在医院“非法行医”的林渊被四五名保安强行扭送至医院保安室,连带上前帮忙解释的潘宁也遭了殃,在医院他又不好动手,只能任由这些保安推推搡搡地把自己两人扣押在保安室里面,靠墙蹲在角落里。
“神经病我见多了,像嫩们这种跑医院来装医生的神经病我还真没见过!”保安队长坐在桌子后面,敲着自己掉瓷的搪瓷水杯,操着浓厚的吴语口音:“三十几号病人呐,一个不留神你嫩们两个神经病竟然给三十多个病人擅自做了手术!要是这些人里面任何一个病号出个三长两短,嫩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啥,这位大叔,神经病就他一个,我只是路过而已——”潘宁表示丢不起这个人,决定跟林渊划清界限。
这个家伙可能真是脑子有病,说是来医院找人,谁知道一到外科大厅,就偷了一件白大褂套在身上做起手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