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闭嘴!”保安队长再次用力一敲水杯,气呼呼地打断潘宁,这次的事故,他们保安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要是真出了什么幺蛾子,他这队长职位可保不住了!
“喂,兔崽子,你倒是说句话啊!”潘宁看林渊这个“神经病”跟没事人一样,气定神闲地蹲在那里,思绪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啊?哦——没事,放心吧,一会儿他们谢我还来不及呢!”林渊笃定地说了一句,又继续开始神游了,“嗯——这妞长得还挺漂亮。”
这下不用保安队长发飙,潘宁就准备发飙了,他把全部身家都花掉买票陪这个疯子坐了两天站票火车,来到这个南方小镇又马不停蹄地跑来医院看他闹了这么一出,这个前特种部队侦察兵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你——”潘宁指着林渊的鼻子刚要骂,保安室的门被推开了。
那个漂亮的外科女医生面色古怪得走了进来。
“哎呦,辛主任,您坐!”保安队长看到来人,吓得从椅子上蹦起来,自己今天没看住这个疯子,可是给这位姑奶奶惹了dà má烦了!
辛紫菀抬头推辞了一下,并没有坐下,而是直接扭头看向蹲在角落里的林渊,一脸嬉笑地看着他。
“亲爱的,好久不见!”不待辛紫菀开口,林渊就率先说道,“只是想给你个惊喜的,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
“亲——亲爱的?”潘宁惊讶地看看林渊,再看看辛紫菀,“你们认识?”
“那当然,这是我女朋友啊!”林渊一边说,一边给辛紫菀使眼色。
后者心里咯噔一下,愣了愣神,“你跟我出来!”
林渊站起身来走上前去,潘宁也站起来跟上。
辛紫菀瞪了潘宁一眼:“没说你!”
保安队长附和道:“没说你!”
林渊也扭过头来附和道:“没说你!”
“这尼玛!”潘宁强忍一口气,继续抱头蹲下去,要是一会儿林渊这个兔崽子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他绝对要把这家伙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林渊跟辛紫菀走出保安室,很自然地拉住了她的手。
摘下手术帽和口罩的辛紫菀有着一头乌黑的披肩长发,南方女孩标准的瘦小身材和精致脸庞,坚毅的眼神看上去惹人怜惜。
辛紫菀挣脱了几下,没有成功,也就任由他牵着了。
“九—?”辛紫菀刚要开口询问,被林渊的手指挡在她的唇间。
那些手术手法非常野路子,高效却不稳妥,除非对自己的医术非常自信,否则八成会出人命,而现实是所有的手术都非常的成功,虽然都是些小手术,但从细节上就超过辛紫菀很多。
在辛紫菀的认知里面,就只有与父亲相熟的那个九号才有这个能力。
“嘘——我现在是你男朋友,林渊。”林渊很熟稔地捏捏辛紫菀的脸蛋,笑着小声说道,从旁边看去,就像是两个小情侣,女孩不高兴,男孩在安抚。
“天哪!夭寿啦!辛主任她——她谈恋爱了!”此处离外科门诊大厅不远,几个小护士看到后纷纷八怪地呼朋引伴前来观看,这冰山měi nǚ竟然会有男朋友?
“我说,你听,表情别变。”林渊嘴唇附在辛紫菀耳边小声道,下一刻,这亲昵的耳语给辛紫菀带来了晴天霹雳。
“辛伯父走了。”
三十多天杳无音信,她其实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早在父亲出发前,她就有心理准备了——
早在父亲为了给母亲的病筹钱而踏入这一行的时候,她就有心理准备了——
可是,当听到林渊这尘埃落定的结果时,辛紫菀紧绷了一个多月,紧绷了十几年的心,终于忍不住,一下子软了下去。
林渊伸手拦住辛紫菀下坠的腰肢,将其紧贴在自己的身上,同时将她啜泣的脑袋深深埋进自己的胸膛,两人就这么静静靠在医院走廊的墙边。
“哇塞,辛主任被壁咚了哎!我们要不要去救她?”一个小护士眼冒星星道。
“救她?你有病吧!”另一个护士说道,“那么帅的男人,你敢去打扰,辛主任会把你剁了!”
“嘻嘻,我看他是想去抢那个帅哥吧——”
“讨厌,找打!”
……
与那边的嬉闹不同,林渊这边一边装作哄女孩的样子,一边把过去一个月发生的事情简单说给辛紫菀听。
“——在秘密基地很多天后,我们才发觉自己都中了毒,空气中有一种很奇怪的毒气,凭我们四十多个生物医学专家都束手无策——很快,大家都开始失去神志,开始攻击身边的人——尚且清醒的人联手捉住一个迷失自我的同伴,发现他早已脑死亡——我们不清楚在操控他们身体的是什么东西——我们用尽了所有的办法,都无法缓解这种毒气导致的症状——”
辛紫菀从最开始的悲痛中渐渐缓过神来,她安安静静的趴在林渊的怀中,仔细听着他的话,她需要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怎么死的。
林渊轻轻抚着她的后背,一边娓娓道来,“——最终,我们决定,杀死已经迷失神志的同伴!”
听到这话,辛紫菀的身体明显一颤,她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看着眼神迷离的林渊。
“——我和16号——不,我和辛伯父是最后几个神志尚存的,但是到最后,他比我率先坚持不住了——”林渊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他看看被自己紧紧抱在怀里的辛紫菀,深吸一口气,“对不起,我不得不——”
“没事——”辛紫菀一张口,便是哭腔,“你这是在帮他——”
说完,她不得不再次把梨花带雨的面庞再次埋进林渊的怀中——
“辛伯父失去神志之前,告诉我了他的真名和你的地址,让我照顾好你——跟我一起来的那个人我还不太信得过,不敢暴露你的身份,所以只好装作你的男朋友了。”林渊说完最后一句,便安静下来,静静地让辛紫菀接受这一切。
这一站,便是半个小时。
关于要不要来找辛紫菀,林渊也是考虑了很久。
他出现在这里,肯定会被老约翰察觉,但是如果不来,林渊又放心不下。
辛大叔的临终托付让他不得不重视,而老约翰的人也绝对不会放过他所害死人的家属。
林渊来与不来,辛紫菀都可能会有暴露的危险。
思前想后,林渊索性直接过来了,反正有他主动亮出身份来吸引这些人的注意力,辛紫菀被人注意到的可能性就会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