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云记》 第2章 老家伙和火山

    老家伙死了，但对于老家伙的话云杰姑且还是听进了七八分，老家伙死的时候，脸上无悲也无喜，最令云杰印象最深刻的却是老家伙临死前一刻望向窗外夕阳时光的那一眼，那时候老家伙的眼中是饱含着各种复杂情感的，好一会儿老家伙才将目光从窗外的夕阳昏黄的光芒中收回，接着伸出一只颤抖的右手拍拍云杰的肩膀，不等云杰说话，就发出声深远的叹息，然后收回右手闭上眼睛，就此离开了人世。

    云杰呆呆地站在原地发呆，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是什么滋味，好半晌当夕阳的一道余光灸射在云杰的脸庞上时，云杰才从这种复杂难明的五味杂陈中醒转过来。云杰醒转过来的第一反应就是在自己的身上找铜币，最后无论云杰在自己的身上又或在这间四处漏风的木屋里如何寻找，就是半个铜子儿的影子都没有。

    云杰最后还是把老家伙葬了。

    就葬在他们这间到处漏风的木屋后面的那一块空地上，那处有风有水，也算得上风水俱佳的风水宝地了，而且这是老家伙临死前的最大要求，如今老家伙得尝所愿就此安眠于此地，哪怕死了也会有笑醒过来的可能吧！

    云杰从后山上搬回来许多大大小小的石头，和着泥土就填在老家伙的坟头上，然后又在最后加上了一些大块的石头，这才叹了一口气，这才想起要给老家伙立碑，临到刻碑文时，云杰才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一直不知道老家伙的名字，因为老家伙平日里也没有说过自己的名字，只是开始的时候让云杰叫他“老爹“，最后随着时间一长，云杰叫着叫着就变成了“老家伙“，更加上山下乡集里的人都习惯叫他“老酒鬼“之类，所以云杰只好烦恼地挠了挠脑袋，然后叹息一声，用bǐ shǒu在墓碑上刻下了“七歪八扭“的一行字:

    “老家伙之墓，灵魂安息之所。“

    云杰兽皮bǐ shǒu，从木屋里恋恋不舍地拿出老家伙遗留下来的唯一一件比较值钱的东西——那把猎弓，然后撒丫子就下了山，用猎弓从山下的市集上换了十五个铜币，用八个铜币买回了一些祭祀用的红蜡烛和纸钱和一只香喷喷的烧鸡，又用剩下的七个铜币买了一瓶酒这才回到了老家伙的墓碑前，一一摆好，此时天色才终于完全黑了下来。

    云杰在老家伙的墓碑前整整守了一夜，那一瓶用了七个铜币才买来的“高档“酒也被云杰倒在老家伙的坟头上，直到天亮时东方的天际露出了一丝鱼肚白，这才站了起来，huó dòng了一下有些冻僵的身体，最后眼神复杂地望了老家伙的墓碑一眼。

    “老家伙，你走了，这个世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

    日上三竿时分，云杰为了自己现在饿得“咕咕‘’直叫的肚子着想，终于决定要去山里打些猎物喂饱自己的肚子，虽然老家伙唯一一把遗留下来的猎弓被云杰卖掉换了祭品，但是跟随老家伙打了这么多年猎的云杰并不认为自己打猎就一定需要用上弓箭。

    作为老家伙训练了十多年的猎手手，云杰敢说自己已经成为了这座大山方圆百里内最好的猎人。

    十二岁的时候，云杰拿着一把破斧头上山去劈柴，然后在劈柴的地方突然窜出来一条饿极了的血眼火狼——这种狼是这座万年火山下的森林所孕育出来的特有低阶魔兽，只要双眼变红，这种狼的身躯就会瞬间胀大一圈，狰狞的狼牙和狼爪也会变长一倍，狼毛倒竖如刚针，动作变得更为敏捷，普通的利器将难以破开血眼火狼的表层防御。

    但是，情急之下，云杰只是本能地劈出一斧头，瞬间就劈断了狼头。

    只是出于本能驱使云杰劈出了这一斧头。

    事实上，当时突然眼见一头巨狼从灌木丛里窜出来，云杰当场被吓得小腿有些颤抖，头脑也有了瞬间的空白，只是当那一头红眼火狼向自己扑咬过来时，平时在老家伙训练了千百次才训练出来的本能姿势，云杰的双手就一下子将紧紧地握在手中的斧头劈了出去。

    然后他只感到一股滚烫的腥咸液体喷涌了自己满身，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一颗巨大的狰狞狼头落在自己身前的泥地上，无头的狼身落在了自己的身后土地上直抽搐。

    面对这样的场面，云杰当时直愣愣地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总算清醒过来，然后就是兴奋。

    我竟然杀了一头低阶魔兽，我竟然有这么厉害了？！

    接着云杰就非常兴奋地把狼尸背回了家，当他兴冲冲把这件事情告诉老家伙时，老家伙却显得很不满意。原因有两个，一是云杰居然学艺不精地把浪头劈断了，而是云杰竟然好生生地把一条上等的狼皮给和毁了，本来价值一个银币的魔兽狼皮，如今只能够买出不及原价的十分之一的价钱了。

    那一次，云杰把狼皮拿到上下的乡集里去售卖，开始的时候还有很多对狼皮感兴趣的人围拢上来，但是但他们发现这条狼皮是破损了的时候，人们就彻底对这条狼皮失去了购买的兴趣。

    最后无奈的云杰在乡集里转悠了好半天，还是没有能把这张狼皮给卖出去。云杰最后又背着狼皮回到了山上，干脆把这张狼皮缝制成了一件狼皮袄穿到了身上，而那头魔兽狼的狼肉被爷儿两整整吃了好几天。

    直到如今，直接导致的后果是每当云杰一想起狼肉那股子酸臭的味道，就马上想要作呕。

    不过，对于现在饥饿难耐的云杰来说，这仍然是一种难以忘怀的折磨。

    于是，云杰看了一眼这间到处漏风的木屋，把bǐ shǒu往腰间一别，又在木屋里里外外搜索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比较趁手类似于长剑形的wǔ qì，不过当云杰最后无意中蹩了一眼厨房灶台边上的那一柄被灶火灸烧得乌黑呦呦的烧火棍时，顿时来了主意，兴致勃勃地去院子里拿来老家伙之前用来作为方便携带烧火棍的“剑鞘“就将烧火棍塞了进去挂到了背上，就径直出了院子，进入了森林里。

    年轻人总是有些更多幻想的，云杰决定去闯一闯，最好是能够成为传说中威名赫赫的屠龙勇士就更好了，他是不打算要在大山里当一辈子猎人的，所以他给自己盯下的首个目标就是穿过危机重重的森林，爬到自己一直都没有上去过的山顶火山口上去看看，瞧瞧火山口里究竟有没有老家伙口中曾经说过的火焰巨龙，更重要的是顺便在途中打个猎物来填饱自己的肚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