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洲,岭南山道里的一块树林里从天而降了一道金光,引得周围的各路豪强以为落了什么神物,皆是蠢蠢欲动,只是不敢抢到先机去做出头鸟。但他们各家实力最强劲的探子可都已整装待发。
……………
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这一觉仿佛跨越了百万光年,张利锋梦到了前世的种种争名逐利,但最后还是无奈身死道消不能自己。
在梦中他以为这样回忆总归是还有那一丝的对从前留恋,可想来却是与前世做个诀别的良好开头。他笑着,虽然闭着眼却慢慢笑着醒了。
他从梦中醒来睁眼便是刺眼的大太阳,眯缝着再缓缓睁开才稍微好了点,却还是有一片黑色的阴翳在眼中不能散却。
他艰难的爬起身来,全身使足了劲让骨头“咔咔”的响个不停。不一会他又是一身的劲。可见这身体的不同凡想。
张利锋环视周围见是个大林子,自己就躺在其中一个露天的石头上。便又摸了摸脸,是一种**稚嫩的感觉,他知道自己此刻并非做梦。
从怀里拿出那玉佩对着太阳观望起来,他听了吕洞宾的介绍知道它的不凡,想从这玩意身上打开了解这世界的突破口。可是摆弄了许久也不见它有什么与众不同,就干脆放弃了,又把他揣进了怀里。拍拍身上的道袍随便找了个方向走了。
一边走,嘴里一边哼着郑智化的《水手》“苦涩的沙
吹痛脸庞的感觉
像父亲的责骂
母亲的哭泣
永远难忘记
年少的我
喜欢一个人在海边
卷起裤管光着脚丫踩在沙滩上
…………”可哼着歌的他却从来未感受过父亲的责骂与母亲的眼泪。
走了许久他也不见身体有什么不适,反而感觉自己的力量越发的充沛。他干脆撒开脚丫子跑起来,脚尖不经意间点了下地面,他整个人便飞起来几米高,可他凌空却不能保持身体平衡。随后“救命”伴着“啪”的一声便从空中摔了下去,径直摔出了个半人大的泥坑。
他不一会便站了起来感到身体一点事也没有,袍子上也是寸污不沾。他感叹道:“无垢袍,无垢袍真的是无根无垢啊!还有这躯体,简直是铁打的。”
既然速度和防御这么高他又想试试自己的力量,对着旁边的一棵chéng rén环抱大的树直接就是势大力沉的一拳,只听见“咵哒”一声这树的枝杆便直接炸裂开来。张利锋抹去手上的树皮漏出白嫩的皮来一阵欣喜若狂:“妹的,这么厉害,我能打五个!不,十个!”
这一路上走来,张利锋是一路糟蹋林子里的树木,时不时的又运力腾空做鸟状向前俯冲加快赶路速度。虽然破坏巨大,不过好处也是显著的,他对这具身体的控制已经可以随心所欲了。
他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在路上看到两个路人模样的人。他走上前去一看原来是一老一少。
老的大概五十大几岁,个头很高,一脸白胡子,脸部皱纹极深。手上提个小布包。背上像绑了根细竹条,走路步幅很大。
小的大概十六、七岁,背个书箱。与老汉的一身锦衣不同他穿一件文士白衫,脸上白净,见他一身书卷气铺面而来,让人如沐春风。
张利锋走过来便问年长的老汉道:“二位所去何处,可否与小道做个伴?”
老人爽朗的哈哈一笑道“多一人便多一份照应,又有何不可呢?小道童尽管跟来便是了。”说完便又做起介绍来:“我是云海县禄同镖局的镖师,这是我的孙儿,前年已过了童试考过了秀才,七天前启程我准备送他去东平府去进行乡试,希望能高中举人。不知小道士你欲往何方所为何时?”说着自己的孙子,老人不无得意之色。问的问题也在情理之中。
看着这个比自己现在这副样貌还年轻的年轻人也跟着点了点头。他不经有些奇怪起来“满十八了吗?这么年轻就考举,不得了。”
张利锋嘿嘿笑了一声道:“我是附近山头上道观里新进的道童,如今被派遣去东平府的大观里去面见师伯祖听法讲道增进修为。可是路途遥远我又涉世不深。孤独甚多,不谙世事,所以希望老汉你能一路多多指点。”作揖。
见他说谎的时候眼皮也不得眨过一下,脸上还一副面miàn jù到的样子,引得这一对老少不住惊叹他的旅程,问他所经历过的路途羁绊。
张利锋前世身份特殊,讲话把分寸把握的很好,该谈的就谈,不该谈的就浅谈辄止,又很会转移话题。很快一来二去双方就熟络开了。张利锋从谈话里知道老的叫李丰,是个老镖师,年轻人叫李希光是个考场专业户,几次kǎo shì下来屡试不爽。
李丰直接喊张利锋叫小张。李希光也叫他张哥。他自己也找了个空挡叫李丰老兄,叫李希光小李。他们边走边聊,只听李丰说:“出了这林子就等于出了岭南山了,出去后到前面方阖村驿站租辆马车我们就可以走的快些了。”说完指着几里开外天空上的袅袅炊烟。
张利锋想“我身上又没有名贵的金银器物,还坐马车呢?等一下我总不好死皮赖脸的上车吧?”就直言道:“李老兄不瞒您说,我的这个出来匆忙身上没有带那些金银细软之类的财物,恐怕到时候不能一起上路了。”说完叹了口气。
李丰见他这样,一摆手说:“老夫手上现在最不缺金银,呆会到了驿站你与我一同上车便是,到时账一齐结清。且不必多虑。”
张利锋心想“那感情好啊,什么都不缺就缺个买单的。”但嘴巴可不能这么说:“这,这不好吧。你我老哥俩怎么说也算是素味平生,仅此一面之缘,怎堪受得起您如此大恩呢?”
李希光见张利锋这样噗嗤一笑说道:“我爷爷啊,在云海县被人称做及时雨,谁有难都帮上两把,张哥你也别推迟,将来你运转来事不忘我们这对爷俩就行了。如若时运不济也就当我爷俩在您道观供的三清像下捐的绵薄,徒当添彩,不在话下。”说完嘿嘿一笑,真是纯然的少年心性。
李丰听后捻着胡子哈哈大笑,嘴里说:“不在话下,不在话下,小张啊,且别做推迟啊。不然你就是看不起我李丰,李及时了。哈哈。”
张利锋似乎被他们的热诚感动拍着胸脯道:“将来到了东平府若小道另有打算必不忘李老哥和小李你爷俩的恩情!”说完眼角竟然挤出了泪水。:
“我从小失去父母双亲,在庙观长大,又长被驱使不能自己。今日出游初得自由已是欢喜,不想又遇到您老哥真是喜上加喜,可忽然想起父母双亲又是触景生情,情思泉涌呐。”张利锋带着哭腔说话只要是个有良知的人都会为之动容,何况李丰本来豪爽有侠客禀赋,更是心生怜悯。
李丰和李希光爷俩一同安慰着张利锋。三人边走边安慰,张利锋夹在中间听着俩人的劝导,不禁对古人的热情生出一丝佩服。
张利锋的心情就像天上的云彩时阴时晴,本是一张哭丧脸转眼又是眉开眼笑起来了。
“要是云海县本来就有驿站我就不必赶这趟山路了,你我也就没这趟机缘了。我跟你讲小张这里是南方,凡是靠的稍微南的县城都没有大路,要是去别的地方要么走水路要么去走小山道。”李丰确有其事的说到。
张利锋又问:“为什么不走水路呢?岂不是舒适的多。”
“嗯,水路也不是没想过,可水路水匪多呀。你要知道东平府可是盛产丝绸,就那些商船一支船要去下海经过这边就得加佣补丁派官船保护。朝廷在此地特设了“水运军机处”这一机构,总管兵士长与知府同是正四品。”李希光掰着手指一一道来。
张利锋又问:“加佣补丁是什么?有官船还怕啥。”
“是增加佣金,补加兵丁,官船,官船,也不知与贼船何异啊。”李丰摇了摇头不发一语。
张利锋是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无非官与贼互相勾结懵诈商人。如若要治朝廷的兵甲一到估计这水祸也就止了,可朝廷又另设军机无非又是一场洗钱内幕啊。
张利锋装作不懂问道:“朝廷要治地方直接派兵就是了,为什么还要设立军机呢?不是多此一举嘛?”
李丰嘿嘿一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水贼乃是云海县辖下一镇,名叫白安镇,这镇里民风彪悍,人人善战。再则他们那里的镇守将军mèi mèi又嫁与知府做二房。知府如夺他生机他们就必定起来造反,再说又是一家人怎么好打将起来呢?最后无非放纵不管,可最后呢?那些遭了天灾**的村镇流民都跑到白安去了,现在聚集了上万人。”李丰说完又摇了摇头。
张利锋嘿嘿一笑:“说来也是一段趣事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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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