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南宫,德阳殿。
刘宏高坐在龙椅上,接受着文物百官的朝拜,满脸无精打采,白皙的脸庞透露出一种不健康的病态,一看就是沉迷酒色,身体已被完全掏空。此时的汉灵皇帝还不知道,自己只剩下八年不到的寿命了。
望着堂下争吵的文武大臣,刘宏越来越不耐烦,昨日朝会本已经议定的幽州刺史人选,今日又因皇甫嵩提出反对,而让军方势力和何进等人再次爆发激烈冲突。
自己昨日听从何皇后之言,在朝会上任命郭勋为幽州刺史,退朝后也收到了郭勋“捐官”的千万钱,但事后经张让提醒,细细想来也觉得有些不妥,幽州乃北疆边境,匈奴、鲜卑、乌桓等异族随时可能犯境,前次鲜卑进犯,郭勋不战而逃,若不是秦侯云天力挽狂澜,鲜卑大军怕是已打到洛阳城下,如此酒囊饭袋怎可委以重任。
“幽州乃边境重地,郭勋才疏学浅,贪生怕死,难当大人,请陛下明察。”一中年武将,身材高大,声音洪亮,正是名将皇甫嵩。
“皇甫将军此言差矣,郭勋弃守代郡,乃是诱敌深入,保存实力,后来反击鲜卑,郭勋不是率部成功收复上谷吗?”一矮胖短须的男子立刻跳出来反驳道,此人满脸横肉,语气傲慢,乃侍中何进。
“鲜卑犯境,临阵脱逃,致使边关失手,敌人长驱直入,不是贪生怕死是什么?收复上谷!哼哼!收复上谷的时候,云侯都已经率军追杀檀石槐进入大漠千里了,占领一座空城也叫收复,真是可笑。”皇甫嵩盯着何进,厉声说道。
“总比某些人贪功冒进全军覆没的好……”
“你放肆……”
“够了,朕不想再听。”汉灵帝打断了两人的争吵,继续说道:“幽州刺史的事朕意已决,此事到此为止,不可再提。但鲜卑和连蠢蠢欲动,乌桓也虎视眈眈,代郡和上谷两地关系北疆安危,确实需要良将驻守,不知众位爱卿有何意见?”
“代郡地势险要,关系重大,臣保荐侍中卢植为代郡郡守。”皇甫嵩躬身道。
“卢子干,嗯,不错,既然皇甫将军保荐,朕准奏,任命卢植为护乌桓中郎将,镇守北疆。”汉灵帝点点头,继续说道:“代郡郡守已有人选,不知上谷郡该由何人坐镇呢?”
听到灵帝的询问,原本正低声商议的文武百官顿时没有了声音,偌大的德阳殿刹那间安静异常,也难怪,上谷地形易攻难守,鲜卑乌桓犯边,此地首当其冲,加上城池破落,年久失修,上谷郡守确实是一个费力不讨好的位置。
汉灵帝等待了片刻,见百官均是低头不语,不少人还在暗暗摇头,立刻大怒道:“难道我堂堂大汉,就找不出一位可以为朕分忧的人吗?朕要你们何用!”
张让见时机差不多了,立刻躬身向灵帝说道:“启奏陛下,老奴保荐一人,定可保上谷郡固若金汤。”
灵帝看向张让,脸色稍微好转一些,问道:“能让父推荐之人定是不错,不知是何人?”
张让笑道:“谢陛下信任,陛下可记得光和二年是何人领军血战代郡,大败檀石槐。”
灵帝眉头微皱,说道:“让父可是说秦侯云天,他坐镇上谷当然没有问题,但一来大材小用,二来朕已答应他辞官办学,不合适,不合适。”
张让再次躬身说道:“陛下误会了,老奴说的不是云侯本人,而是云侯之子云玥,此子聪明过人,文韬武略,弓马对战均有过人之处,我大汉战神的本事早已经学的十之**,如今即将年满十六岁,当是上谷郡守最佳人选。”
此时,站在一旁的赵忠也走了出来,躬身说道:“陛下,老奴未见此人,却也早知其名,让侯推荐云玥为上谷郡守,老奴认为非常合适。”
“哦,我大汉还有此等少年英雄,看来是朕孤陋寡闻了,不过是不是年纪小了些,众位爱卿,让父此意,不知道你们有何看法?”灵帝看向百官问道。
“臣袁隗附议,此子定不负陛下所望。”
“臣皇甫嵩附议”
……
接下来的事情让汉灵帝大吃一惊,首先是郭胜、孙璋等十常侍一方首先表达对张让提议的支持,接着以太傅袁隗,太尉马日磾等人也马上表示了认可,最后以皇甫嵩为首的军方势力竟然也毫无异义,朝廷现有四股势力仅剩何进一方还未表态,但云玥能得到三方的支持,担任上谷郡守一职已是板上钉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