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洛阳,德阳殿。
今日是北征将士凯旋,进京受封的日子,大殿中百官云集,人人喜笑颜开。
灵帝也难得早起,兴匆匆的来到大殿。赵忠一声尖锐的嗓音大呼道:“陛下驾到。”众臣立刻跪迎:“臣等恭迎陛下。”
灵帝神采飞扬走上帝阶,坐上帝位,微笑道:“众卿平身。”
见百官坐回位置,对张让点点头。张让会意,立刻出列,高声唱道:“宣云天、云玥进殿。”
在全殿大臣的注视下,云天、云玥父子昂首走进了威严的德阳大殿。
“臣云天、云玥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云玥心中千万个不愿意,却仍面不改色,随父亲跪在了玉阶前。
“两位爱卿得胜而归,不必多礼,让父,宣旨吧!”望着这新老两位“战神”恭敬的跪在自己面前,灵帝喜上眉梢,鲜卑五十万大军又怎样,有这父子二人,刘家的天下稳如泰山。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鲜卑蛮邦,不识天威……”一长串的文言古词详细的介绍了此次北疆之战的过程,众臣听得摇头晃脑,云玥却是头昏脑涨。
“车骑将军秦侯云天加封大司马大将军,食邑两万户。”众人一听,顿时满堂皆惊。大司马乃孝武皇帝为表卫青、霍去病两人而特设,为汉军最高军职,汉光武帝废大司马为太尉,主管军政和军赋,后又不断消除太尉等三公的权利,此刻的朝堂,三公已成虚职。
灵帝重设大司马之职,乃表云天之功,虽然官位显赫,但并无实权。
不过再加上大将军的封号,那意义就完全不同了。这意味着云天将成为整个大汉王朝军队的最高统帅,将领的考核升迁,军队的调动安排,后勤粮草军饷的分配下拨等所有一切与军队相关的事情都由云天掌管。
“启奏陛下,云侯虽然领军出征,但仅作为援军堵敌后路,并无半点杀敌之功,如此封赏臣担心军中将士不服啊!”何进立刻跳了出来,屠夫出生的他知道自己无法以文官身份加官晋爵,武将是唯一的出路,如今见云天进封大司马大将军,怎能不阻拦。
“笑话,云侯多年来征战沙场,百战百胜,各军皆奉为战神,又有何人不服!”皇甫嵩佩服云天五体投地,第一个出声反驳。
“何侍中,怕是只有你一个人不服吧!云天没有资格,难道你有,北疆战事紧急,怎么没见你主动挂帅出征呢?”久不上朝的曹嵩也跟着冲了出来。
何进知道如今云天威望如日中天,又与满朝文武大多交好,今日要阻其晋升困难重重,却也只得咬牙坚持,继续说道:“陛下,此次北疆大胜,全凭破虏将军云玥率部大破鲜卑,虽然云侯也有功劳,但我大汉赏罚分明,怎可因其父子关系,就将功劳全算在云侯身上,这样做会让破虏军浴血奋战的将士寒心,请陛下三思。”
避重就轻,让云玥晋升总比让云天晋升压在头上好,毕竟云玥官职还太低,倒也难为何进想出这样的说辞。
“这……”灵帝也有些犹豫。
云天哈哈一笑,向灵帝奏道:“启奏陛下,臣征战沙场多年,早就心生倦意,此次临危授命,一来报答陛下厚恩,二来也是担心犬子,如今北疆已稳,又有犬子效命陛下,故臣还是想辞官归隐,回长安教书育人,请陛下成全。”
众人一听,也就明白了云天的意思,很简单,我回家归隐,你要封赏就赏给我儿子吧!
灵帝也在发愁,其实自己更想封赏的是云玥,而云天的功劳太大,几乎到了封无可封的地步,如今见云天主动辞官,也就坡下驴,微笑道:“既然云侯坚持,朕也就不再勉强,大将军一职就不再加封,但云卿战功赫赫,受拜大司马实至名归,就不要再推辞了!”
皇甫嵩突然出列奏道:“陛下,此次北疆战事,我汉军集结耽误时日,险些让鲜卑蛮子攻陷并州,云侯领兵练兵天下无双,就此归隐,实乃我大汉损失,臣建议让云侯在长安练精兵三万,如此即可震慑蛮邦,战时也可随时驰援。”
灵帝思考一阵,想着就三万兵马,便点头应允。
云天也不再拒绝,跪拜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