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熟悉啦,张天同学,同班好几年你不会弄不清我姓什么吧。”
说到姚恬,张天的了解比孙也更少,毕竟孙也为了追姚恬还做过功课,张天就只停留在知道她叫什么的阶段。除了一起上过为数不多的几节课,平时没有什么交集。
张天闻言抬头发现两人都在盯着自己看,忙和姚恬打了个招呼:“这么巧,姚同学。”
姚恬稍微嘟了一下嘴:“你不会才发现我吧?”
“哪能呢,您一上车我就感觉到女神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昨天晚上没有睡好,不好意思”。
孙也连忙帮姚恬把行李举到了行李架上,姚恬一边收拾坐下一边说:“你少来。不过为什么没睡好啊,是不是作噩梦了,说出来本姑娘给你解解梦。”
孙也放好行李也坐了下来,“对对,赶紧说说,今天早上就看你不对劲。”
张天扫了一眼孙也,脑海里突然浮现起了家里爷爷养的那条哈士奇,孙也在姚恬面前和那条傻狗气质真是神似。
张天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姚恬,正好对上姚恬的眼睛,怎么说呢,这一双眼睛就像一汪清水,纯净的让人看了不由自主的想保护,清水荡起的涟漪又像藏了很多心事在里面。
张天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不仅是漂亮,也很有魅力,难怪孙也被迷的神魂颠倒,而且人家都没出手,孙也这属于被秒杀,还是误伤那种。
几年都没说上话的同学,让姚恬寥寥几句说的像多年故交的知己,至少交际能力可见一斑。
不过这和张天都没什么关系,张天本身是一个很直接的人,不太喜欢复杂的事儿,也不喜欢想复杂的事儿。既然说起这件事,就寥寥几句,把昨天晚上做的梦讲明白了。无非也就是从小经常梦见同一个地点这一点比较奇怪,其他的都没什么,最后的景象张天也没讲,感觉说出来很小儿科。
姚恬听着听着表情慢慢变严肃了起来,听完沉默了一下,然后身体前倾,轻声问孙也和张天:你们相信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一些超自然的东西。
张天听了哈哈一笑:“难道你相信,你马克思唯物主义怎么学的,还研究生呢,一切牛鬼蛇神都是…”。
我信,张天话没说完旁边的孙也看着姚恬认真的说道:“我相信,真的”。
张天面无表情的看着孙也,心想这家伙节操真是让狗吃了。其实考古这个行当要说完全不信这些是不可能的,身在这个专业本身就对业内乱七八糟的传闻听的更多。
“我知道,咱们考古这个专业更要相信科学,但是真的有很多东西是解释不通的,而且咱们业内越是有资历的大佬越对这一方面讳莫如深,其实当年我上这个专业也不全是因为看鬼吹灯看多了”。
说完孙也看了一眼张天,张天心领神会,不过也懒得理他,耸肩抬手说:“请开始你的演讲”。
孙也对张天的调侃完全无视,继续看着姚恬说道:“我跟你们说,我家在长白山脚下,在我小的时候,那年春节刚过了不久,大雪还没有化开。有一天晚上繁星满天,山林里却打雷不止,听声音距离我们很近,雷声聚而不散,但是家里人都不让过去看,在我们那儿正月里打雷是很不详的征兆。但是当时小,好奇心很重,一到天明就自己跑到了山里。进了老林子不远就看到,方圆上百米全让雷打焦了,景象十分震撼,奇怪的是地上还有鲜红的血迹,好多树都是被硬力撞断的。回来以后高烧病了好几天,家里人说我高烧说胡话,根本什么都没有,事后病好了我又过去过,大雪覆盖,什么痕迹都找不到了。
张天严肃认真的看着孙也,慢慢说道:“我,觉得。这种事情你应该去找个道观问一下,学考古有什么用,哈哈哈”。
要不是火车上施展不开,张天真想给孙也一个限量版的千年杀。为了和姚恬接话茬,这么烂大街的段子也拿的出来,真是没节操。张天家里世代从事古玩行业,只有爷爷那一辈因为世道不太平放下了一阵,考古对于张天可以说是很神圣的一件事情,孙也学考古的原因竟然这么无聊。
“我相信!肯定是山里有东西!”姚恬一脸正经的看着张天和孙也。弄得张天一阵恍惚,这个小姑娘是不是真的就是这么单纯,这也信。
姚恬一边说一边从脖上摘下一个玉石挂件,“你们看,这个护身符是我爷爷的一朋友送给他的,一共两个,我爷爷给了我和哥哥一人一个。我跟你们说,这个东西可灵了,我哥哥是一个特种兵,在执行一次特殊任务时,其他人都不幸遇难,小组八个人只有他一个人活着走了出来,出来以后护身符就碎了”。
张天远远看了一眼,没有接,毕竟是女生一直贴身放的东西。
孙也倒是一把接了过去,“这是高人开过光的吧,上面还写了几个字,张天你看。对了,你哥哥是特种兵?太厉害了,我还没见过执行特殊任务的特种兵”。孙也说着就把挂件递回给了姚恬。
孙也把特殊任务几个字压得很重,好像所谓的特殊任务就是和超自然现象打交道一样。
姚恬点了点头说:“你应该见过他啊,那次任务对他打击很重,出生入死的兄弟都出了事故,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他那次任务回来以后就一直在家休养,平时没事经常来看我,接送我上学”。
“那个开车接你上学的是你哥哥?”孙也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他一直以为那是姚恬青梅竹马、门当户对的男朋友,既然不是那不就说明他还有机会啊。不过突然想起来现在已经毕业了,姚恬的条件根本是他接触不到的,要不是赶巧坐一趟火车说不定这辈子都没什么交集了,人生的际遇就是这么神奇,大喜大悲啊。
张天看孙也状态不太对,姚恬又一头雾水,气氛一时有点怪。张天忙打岔道:我说两位,你们的故事我都相信,虽然情节老套,不过听真人版故事毕竟更有感觉一点。哎,姚恬,不是说给我解梦的么。我信了,我相信有一些超自然的东西是解释不通的。说说关于我吧,这年头,身上没点离奇的故事都不好意思在考古圈混了。
说的孙也和姚恬都笑了起来,“我说的是真的”!两人又同时申明了一句。
“好好,是真的,我也是真的做梦,姚大仙儿,怎么解”。张天是一个很务实的人,从不信鬼神,正因为如此,这个从小做到大的梦反而给了他更大的困扰,更重要的是,现在需要一个话茬打断下尴尬的气氛,孙也还在一边思量。
姚恬正色问到:“嗯,你是说,你从溺水以后才开始经常梦到那条河?”
张天仔细回想确认了下:“嗯,是的,其实并没有梦到太多次,如果仔细想想,一年也就是一两次,不过我确认,确实是溺水以后才开始做那个梦,每次的梦境里的景象大都相同,只是这次情节比较长,哈哈”。
姚恬打开shǒu jī地图,翻了一会儿,找到张天说的那条河,“你是说这条河?”
张天看了看,用手指着地图说:“是的没错,但是位置不太对,我的老家是这个村子”。
姚恬看着shǒu jī想了一小会儿后说:“我听说当年大禹疏通九江,水直入海,那九条河被称为古九河。你说的那条河的名字正是古九河之一,地图上显示的是你说的那条河的新河道,所流经位置在你家乡偏南,我想你们家乡的小河应该是原来的古河道”。
说到这里姚恬更来了精神,问张天:“那你溺水时有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张天回忆了一下:“东西?没有看到什么东西”。
姚恬组织了一下语言说:“如果一个人受刺激比较重是会对他的精神产生影响,会有一些深度记忆,做梦的时候会显现出来,但是你不一样,你虽然差点淹死,但是你梦到的景象和你受的刺激毫无关系,仅仅是同一条河而已。而且在十几年这么长的时间里一直重复一个毫无来由的梦境,这已经不是情景复现能解释通的了,我觉得是一种暗示。你好好想想,除了多喝了几口家乡水,还有什么事情发生?”
还有什么事情?张天从来没往这方面想,毕竟已经十几年前,记忆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却又抓不住。
“对!”张天激动的大声拍了一下桌子,引得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姚恬尴尬的和周围解释:“没事没事,不好意思”。
张天低声说道:“我想起来一件事,当时是暑假,我回老家住爷爷家,和小伙伴去河里玩水,溺水后我慌乱中手脚乱抓,抓到任何东西都不放手,后来是老家一个叔叔救我上来,事后直到醒来手里一直紧紧攥着一团泥巴,醒来后就扔到了窗外鹅卵石铺的防水台上。”
姚恬听的认真,听完有点无奈:“所以你告诉我们你抓了一手泥巴?还真是个大线索。”
张天认真说到:“不,我带回来一块石头,就在那泥巴里”。
姚恬紧张的问到:“那石头呢?”
“应该还在铺防水台的那些鹅卵石里,事后我回城爸妈就再也没让我回过老家,后来爸爸把爷爷奶奶也接到了城里,院子一直在空着。”
姚恬一脸严肃的说:“张天,你如果相信我,去把那块石头找回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