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满口答应:“好,我回去就找,问题是找到以后有什么用呢,做什么?而且不知道新农村建设,院子有没有拆。”
姚恬看着张天一本正经的说:“我陪你一起去。”
“啊?这是不是太冲动了点,我还当是火车上无聊,说说而已。毕竟马上就过春节了,你还是先回北京吧。”
姚恬一脸兴奋的说:这么有意思的事情我怎么能不去,好歹我也是考古专业的,要有求知欲,而且距离春节还有一周呢,去完再回家也不晚。
张天突然感觉,这个与他们一直没有交集的姑娘其实很好相处,而且又有一颗逗比的心,对于张天来说,这很重要,几乎是能不能成为朋友的衡量标准,毕竟逗比都心思直接,不会太复杂。
半天没有插话的孙也突然也打起了精神:“对对对,我们陪你去,作为考古专业的学生怎么能没有求知欲,而且硬座我实在坐够了,完事儿看能不能先坐到北京再倒车坐高铁。”
作为孙也多年兄弟,张天立马心领神会,心下里想:“好的哥们儿,我先帮你这一把,给你创造这么好的条件,后面就看你自己了。”
当下三个人就说定,到站都和张天一起下车。一路无话,后面基本是孙也和姚恬的二重奏,两人兴奋点一直居高不下,聊得都是一些超自然现象,听得张天感叹连连,果然学考古的没几个脑子正常的。
到了已经是夜里**点。张天的堂哥张岳已经开车在出站口等候。
张天看到张岳满脸亲切,张天是家里平辈中最小的一个,从小到大对自己最好的就是堂哥张岳,张天跑上前打招呼,“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还在北京吗”。
张岳:“我早回来几天,以往老爷子都嫌平时回来太少,这次在家多待几天,店有人在看。听爷爷说你回来了,我过来接你”。
“哦,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哥们儿孙也,以前跟你说过的。孙也,这是我表哥,以后想玩古玩的话让我哥带带你。”
孙也上来一把握住张岳的手:“这话说的,什么你哥我哥的,你哥不就是我哥么,哥你好,我叫孙也”。
张天早就把孙也了解到了骨子里,这就是他的行事作风。
接着介绍了下姚恬,姚恬不愧是大家闺秀,各种状况游刃有余,丝毫没有让人觉得她的到来突兀。大家只是说车票没买到合适的,在这儿住一晚再走。
姚恬私下执意晚上就去找石头,张天想了想只有六十公里距离,不到一个小时车程,就答应了。到了家门口,张天借口带同学逛逛,征用了张岳的车,马不停蹄赶往儿时老家的村庄。
虽然距离不远,但毕竟过去时间太久,张天已经有些记不清位置,七拐八拐过了将近两个小时才找到当时的村庄。
此时已经夜里十点,还好院子健在,三个人fān qiáng进去,十多年没人住的院子已经十分破败,还真让几个人找到了考古的感觉。
鹅卵石铺的防水台已经被泥土埋没了,姚恬用shǒu jī照明,张天和孙也两人直接下手开扒。
自从来到这个院子,张天就感觉不太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张天一边回忆一边接过孙也挖出来的石头扔到一边,记忆里那块石头通体黢黑,有棱有角,和普通的鹅卵石差异很大。
挖了大概半小时,防水台都快挖空了,就在孙也有点动摇的时候,张天愣了一下突然挪过来,把孙也推到一边,在他挖的坑里猛扒了几下,挖出一块通体黢黑的石头拿在手里。
说来奇怪,有那么一个瞬间张天突然感觉到了石头的位置,真真切切,就像石头在召唤自己一样。
张天接触到石头的一刹那,眼前突然闪过另一副画面,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回到了那条河里,自己溺水的那一刻。周围的河水让张天搅的一片浑浊,张天眼睛都睁不开,脚好像让水草缠住一样,挣扎了一会儿还是难以挣开,张天心一横一头扎了下去,用双手去拉扯水草,慌忙中抓到了一块石头。在摸到石头的一刹那,耳边突然响起了呼啸震天的厮杀声,金戈铁马,刀剑相击,将吼兵哀,一副副血红色的战斗场面展现在张天的脑海,断臂残肢,哀鸿遍野…
张天突然莫名其妙进入了这个状态,手里拿着石头,两眼呆滞,一动不动,孙也一开始还以为张天在开玩笑,直到姚恬的shǒu jī灯光照到张天的眼睛,吓得孙也连忙滚到了一边,现在就是傻子也能看出情况不对劲了,张天两眼空洞,喊也喊不应。
已经过了十几分钟,此时已经夜里十一点,多年没有人住的院子本就破败,呜呜的寒风吹的两人从里到外一阵发冷,孙也更是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要是张天醒着肯定会给他一脚,你这个怂样还想追女神,现在不正是你表现的时候。
倒是姚恬,仔细看了张天的状况,试着叫了几下,掐了一会儿张天人中,张天还是没有回神儿的迹象。现在爬墙的条件是没有了,姚恬果断让孙也架起张天,走到大门前。
姚恬抬起穿着运动鞋的脚,干脆的踹在木质的大门上,看的孙也一阵揪心,虽然木门年久失修,但姚恬脚腕纤细,有一种应声而断的既视感。没想到姚恬几脚就在木门上踹出了一个大洞,三两下把门扒开,手脚上的功夫竟然颇为硬朗,不知道是不是和当特种兵哥哥学的。
两人架起张天,塞进车里。姚恬负责在后排照顾张天,让孙也开车原路返回。
坐到车里两人心里踏实了很多,张天的手里还握着那块石头,姚恬用力掰了一下张天的手没有掰开,姚恬心想应该拿下这块石头就没事了,一边喊张天的名字一边用力往外扣张天手里的石头,可是石头像长在了张天手上一样,纹丝不动。
来的时候不是孙也开车,回去孙也只能靠印象认路,七拐八拐半个多小时才走上大路。
姚恬看了看窗外突然叫住孙也,“等等,孙也,你确定你走对了么,这不是来的时候的路”。
姚恬仔细辨认了一下,“这是一个河堤,你看,旁边是一条河,我记得来的时候我们没有走河堤!”
河堤!孙也听到这两个字莫名的发冷,停下车打开shǒu jī,shǒu jī上的时间马上就十二点了,今天晚上的时间好像过的特别快。
孙也一边打开shǒu jī地图一边说,“没事儿,我导航一下…,不行,没xìn hào”。
孙也回头看着姚恬,姚恬晃了晃自己shǒu jī,“我的也没有,刚才就试过了,你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这应该是向西,方向是对的,路上碰到人的话咱们再问一下”。
孙也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半夜十二点,在这种路上遇见人咱们还是躲着点,遇见不干净的东西碰瓷儿怎么办”。
姚恬一阵无语,正在这时,张天手里的石头发出轻微的噼啪的声音,竟然自己碎了,转眼间变成了碎末,随后张天果然马上回过神来,姚恬和孙也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张天发现自己在车里,把手里的碎末扔到窗外也不多问,对前面的孙也说到:快开车!
没有人发现在张天扔掉手里的碎末的同时,外面慢慢起了一层薄雾,子夜时分,安静的连风声都没有。
孙也回头兴奋的和张天说:你他么终于活过来了,我们不认识路,赶紧指路,这下好了,看老司机半小时就把你们送回城。
张天给了孙也一拳,“你给我闭嘴,少说回城俩字,每次你这么说完,我都觉得我马上就要被gank”。
这时姚恬突然把食指竖在嘴边说道:嘘,别说话,你们听。
张天和孙也都闭上嘴巴,车里安静下来,大家竖起耳朵,果然听到有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大,显然是离他们越来越近了,孙也回过头讪讪的对两人说:“好像是很多人的脚步声,很整齐”。
张天看了看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一层雾,已经看不清路了,声音好像是从远处正前方传来,张天对孙也说,“不管是什么,肯定不是来给你送夜宵的,赶紧掉头,别慌,动作快点”。
这时姚恬低头看了看shǒu jī,正好夜里十二点。
河堤上的路本来就窄,路两边直上直下,车又长,根本没有掉头条件,孙也开车挑头到一半又尝试直接倒车,反光镜里一片漆黑,雾茫茫的什么都看不清,孙也怕掉下河堤,倒了一会儿也没倒出多远。此时脚步声已经到了十米之内,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些黑影攒动。
姚恬对孙也说:行了老司机,别倒车了,打开远光灯,看看是什么东西。
灯光冲破浓雾照到十几米外,张天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有点发毛,黑压压一片全是穿着盔甲的人。
说人也不准确,灯光照到盔甲脸的位置竟然漆黑空洞,除了脸之外的位置全被盔甲包裹,好像是一个个穿着盔甲的幽灵,每副盔甲手里握着一杆长槊。三个人完全没有心里准备,竟然是这种景象,一时间鸦雀无声。孙也心里暗自后悔,果然是出门烧纸易撞鬼,下午讨论了这么多超自然现象,结果晚上就来一出。
张天也算对考古小有涉猎,其中有一部分就是对古代各个朝代制式兵甲的研究,但眼前的兵甲和wǔ qì与哪个朝代的风格都不符合。而且眼前的兵甲看上去破破烂烂,缺胳膊少腿的也不在少数,但更加了一股肃杀之气。
三人心里一阵发凉,好在被远光灯一照,盔甲队伍停滞了一下不再向前。
这一连串的事情让张天有点后悔陪这俩人来瞎折腾,可是想想这事情似乎跟别人没关系,这可能本来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反而是他们两个人只是因为好奇被卷了进来。对于他来说即使没有这次的事情,该来的总会来。
三个人里面姚恬最先反应过来。姚恬紧紧的盯着车前,脸上震惊但不慌张,嘴里一字一句的说到,“阴!兵!借!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