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两门之争(二)
“始端”因为被阵法束缚,虽然在数百年前已经成长到极致,灵智已经相当于六岁小儿,却一直不能破壳而出,其郁闷可想而知,直到何裕破开阵法,用炼宝决相助才顺利破壳而出,所以就直接认何裕为主了。杨家长老在此陪同墨斗炼器数百年,繁衍后代、开枝散叶,逐渐就形成如今的以杨家湾为主的杨家宗堂,成为这里有数的大家族。何裕内视看到“始端”在丹田里面缓慢转动,外形看起来像一个长方形盒子,里面有一个房间大小的空间,他用神识询问这晶碑是怎么使用的,脑海里传来她的说辞,说是她才出生,还没有长大,暂时只能隐匿修为和那个空间有储物功能,但长大以后不但空间会进一步扩大,还会产生新的神通,至于是什么神通,她自己也不知道。隐匿手段是“始端”自带的时空效应,只要何裕自己不显露修为,就是元婴期高手用神识探查也不会发现“始端”的存在和何裕的修为。至于怎么使用空间储物很是简单,储物取物,用神识罩住那个物品,意念一动就可,操作这个晶碑更简单,就是意念一动就行。按她的说法,如果现在用晶碑战斗,也就相当于永不破损的一块砖头。紧接着传来了她要收取剥脱的外壳的要求,说那是她的食物,以后如果找不到合适的食物,她长大就全靠这些碎片了。何裕神识一扫,罩住那些碎片,意念一动,剥脱的外壳就全部出现在盒子空间的一个角落,堆成一堆。何裕毕竟年龄不大,未脱童真,初次接触这么好玩的事情,一时间玩得不亦乐乎。他意念一动,晶碑就出现在手上,再意念一动,晶碑变成原有大小,还是轻若无物,他拿起晶碑砸向一个大石块,一声轻响,石块顿时成了石粉,何裕大喜过望。他又用神识罩住一块石头,意念一动就到了晶碑空间,意念又一动,石头回到了原地。良久何裕才醒悟过来,还有别的事情要办,连忙四处一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打出几道阵诀,把最后一道禁制破除,在一阵咔咔的轻响声中,一个洞门大开的洞府出现在何裕面前。虽然阵法已经破除,但墨门机关名震天下,何裕一点都不敢大意,放开神识,慢慢地往洞府里面走去,一路无碍,走进洞府,一眼看见一个穿麻布褐衣仙风道骨的老人,盘坐在一张简易木条几后面,条几上空无一物,在条几前的地面平放一褐色席草编制的蒲团。何裕吃了一惊,仔细用神识查看良久,未见灵气波动和生命气息,心里肯定这是墨门长老墨斗的遗体,想起他给自己带来的“始端”,不由内心发出深深地感激,跪在蒲团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抬起头后,何裕惊奇看到老人如青烟般的慢慢消失,连衣服都没有留下任何残骸,伴随着一阵嚓嚓嚓的声音,然后是噗噗噗的声音,在何裕四周插满了蓝汪汪的各式暗器。何裕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墨门机关之术果然名不虚传啊!然后是何裕跪拜之处,在隆隆之声中陷入地下,出现在一个大洞府之中,何裕游目四顾,这洞府布置也很简陋,一桌一椅,桌上有三个玉简,和一个huáng sè小袋子,并排摆在一起,洞府正中间有一个高大的炉子。三个玉简,一个是墨翟的《炼器要诣》,一个是墨斗的《炼器心得》,还有一个是墨斗的见闻录和介绍从这里出去和后续处理的方法。那个小布袋是他的储物袋,这是一个顶级储物袋,里面半间屋子大,存放着大量的炼器和布阵的材料。何裕毫不客气地按墨斗tí gòng的方法把炼器的炉子炼化后收到“始端”空间,然后把储物袋、玉简也都收好了,站在蒲团上打出了一组法诀,在沉闷的隆隆声中,何裕回到了地面,他把蒲团收人“始端”空间,又打了一组法诀,地面发出轻微的颤抖,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洞府已经自毁,一切都已消失,四周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何裕犹如在梦中一样,如果不是丹田中的“始端”和储藏的物品,何裕会真的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他再次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感谢墨斗的丰厚馈赠。想着一代金丹期的高手就这样尘归尘、土归土,不胜唏嘘!更加坚定了他追求长生的决心。他快速收起阵法,检查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然后不慌不忙的朝杨家宗堂走去。回到宿舍,他连忙打开暗格,把《盗门秘籍》收到了始端空间,才长长出了一口气,这本秘籍让他担惊受怕好长时间了,有了始端,他才彻底放下心来。何裕修为尚浅,炼器还不是目前的他可以做的,学习炼器倒也不急在一时,于是他拿起墨斗的见闻录玉简,开始了阅读。
原来,《朱门》和《墨门》之争,并不是世人所传的水火不容。《朱门》和《墨门》虽然在要义上是绝对的对立,但两派关系尚算融洽,双方都约束弟子,既没有掌门之间“口诛笔伐”之事发生,更没有高阶弟子之间的武力争斗,只有低阶弟子之间偶有口角而已。这也是墨斗和杨布私下赌斗以后要隐居的主要原因。盗跖的横空出世,给修仙界带来了十数年的攻伐,虽然后来盗跖在泰山脚下全军覆灭,但各门损失也很大,墨门尤为惨重,《墨门》“迁怒于盗”,提出了“shā rén者死,伤人者刑”与“杀盗人,非shā rén”的观点,为各国广为采纳,也成为民间的风俗。在和盗跖的攻伐中,《朱门》却束之高阁,不参与对盗跖的攻伐,这固然有《朱门》实行“不济人,不损人。”原则的原因在内,大多数人都能理解。但偏偏盗跖修炼的是《朱门》的基础功法。在有心人的猜测和谣传下,于是就有了墨翟弟子shàng mén责问的故事:“禽子问杨朱曰:去子体之一毛,以济一世,汝为之乎?杨子曰:世固非一毛之所济。禽子曰:假济,为之乎?杨子弗应。”这个故事流传开来,杨朱成了自私自利的典型代表,杨朱本人虽不在乎,但门下弟子难免愤懑,双方芥蒂加深,尤其是低阶弟子的冲突有升级的倾向。在杨朱和墨翟的约束下,冲突一直在可控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