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mèi mèi想多了，祖母刚刚不是有意的，”蔚曼缓声说道：“你当时有些失神，所以就没有注意到，我在一旁却是看的分明的，五mèi mèi差点被伤到后，祖母可是担忧的望了五mèi mèi好久呢……”</p>
“真，真的？”蔚韵瞪大眼睛，怀疑的问道：“祖母，祖母她关心我吗……”</p>
“姐姐还能骗五mèi mèi不成，你可是祖母的亲孙女，祖母自然是关心你的啊！”蔚曼认真的解释道：“……五mèi mèi听了父亲不回府过年的时候，不也是失控的哭了吗？何况祖母她老人家呢……所以啊，祖母就是太生父亲的气了，所以失控……再说了，那个茶盏本来是要砸向姐姐的，只是啊，我躲的快，所以它就冲向你去了，不过呢，还好我的反应迅速，及时的拉了五mèi mèi一把，不然啊，mèi mèi今天可就要因为姐姐的疏忽而受伤了呢……”</p>
蔚韵的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来。</p>
蔚曼不禁笑了起来，当时的情况紧急，蔚韵又一直都是一副神思不属的状态，她又怎么可能注意到当时的细节呢。</p>
蔚曼又胡诌了几句，蔚韵虽然还是半信半疑的，但是，她脸上的神色却是放松了许多。</p>
眼看就要进入三房的院落群了。</p>
蔚曼回头看了一眼，见雨燕和妙言两人正聊的热闹。</p>
“五mèi mèi，你老实的告诉三姐姐，早上你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了吗？”蔚曼困惑的问道：“你给祖母请安一项都是很准时的，今天怎么会来的那么晚呢？”</p>
“没，没发生什么事情啊……”蔚韵的目光有些闪躲，喃喃的道：“是，是我，我起晚了……”</p>
“起晚了？”蔚曼微微的皱眉，有些疑惑的念道：“怎么会呢？”</p>
余韵楼里丫鬟婆子一大堆的，竟让自家xiǎo jiě差点睡过了请安的时辰？</p>
“丫鬟们没有准时叫起五mèi mèi吗？”蔚曼停下脚步，将手中冰凉的小手握的紧了一些，她看着蔚韵的眼睛，神情有些严肃的说道：“五mèi mèi，我知道你那余韵楼里的丫鬟婆子们都是祖母赏下的人，平日里，你顾及着她们是曾今服侍过祖母的人，所以，对她们一项都是很尊重的，可是，五mèi mèi，你要记住，你是镇国候府的嫡xiǎo jiě，是她们的主子……”</p>
蔚韵仿佛是没有料到蔚曼会和她说这些话，一时间，她的神情非常的错愕。</p>
“以前的事情也就算了，可是，如今你已经是个十岁的大姑娘了，”蔚曼认真的说道：“五mèi mèi，眼下，你是时候要将身边的奴婢们好好的梳理一番了……那些听话的，你就留着，要是有那胆敢仗着几分资历，在你的面前摆谱的刁奴，你就该立刻赶了她们出去……你要是不方便处理她们，就去禀了曦园的陶妈妈或者吴妈妈……你放心好了，无论那奴婢当年是有多么的得祖母的欢心，她都只是一个奴婢罢了，祖母是一定容不下敢欺主的奴婢的，到时候，她老人家一定会为五mèi mèi做主的……”</p>
“没，没有，没有……三姐姐怎么会这么说呢，”蔚韵急慌慌的摇着头，一边小心的窥视着身后的妙言，一边对蔚曼解释道：“我院子里的丫鬟都是很尽心的人，真的，她们服侍的可好了……早上是我，是我睡的太沉了，她们叫了的，叫了我许多次的，是我，是我睡的太沉了……”</p>
蔚韵辩白的时间里，雨燕和妙言都察觉到了主子之间气氛的变化，一起赶上前来。</p>
“xiǎo jiě，这是……”妙言看了神色慌乱的蔚韵一眼，略一犹豫，她忙站到了蔚韵的身边。</p>
“三xiǎo jiě千万不要生气。”妙言先是恭敬的对蔚曼行了一个福礼，然后抬头，讨好的笑道：“我家xiǎo jiě年纪小，有时候说话就会有些不大妥当，但是，三xiǎo jiě却是一直都很照顾我家xiǎo jiě的，你是知道的，我家xiǎo jiě虽然不太会说话，但是，xiǎo jiě的心却是诚的很……要是我家xiǎo jiě说了什么让三xiǎo jiě不高兴了，请三xiǎo jiě千万不要放在心上……”</p>
蔚曼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十七八岁，面容秀丽，神情有些放肆的丫鬟，还挺护着蔚韵这个主子的。</p>
“你……”蔚曼停顿了片刻，道：“是叫妙言的吧？”</p>
“哎！是呢，奴婢正是妙言，”妙言又对蔚曼行了一个福礼，一副十分荣幸的样子，笑道：“没想到三xiǎo jiě竟还记得奴婢的名字呢。”</p>
府里的人都知道，蔚曼的病好后忘记了许多的事情。</p>
“常听五mèi mèi说起你，”蔚曼笑道：“说她身边的妙言，是她房里最得力的人了。” </p>
“这，xiǎo jiě夸大了……”妙言看了垂头不语的蔚韵一眼，目光闪了闪，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奴婢只是做了自己的本分罢了，哪里能得三xiǎo jiě和xiǎo jiě的夸赞……”</p>
“五mèi mèi说你当得起，你自然就是当得起的。”蔚曼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只是，五xiǎo jiě的年纪小，身子又弱，所以，你就要比一般的丫鬟更用心一些才是……入冬以来，我听说五mèi mèi已经着凉了三次了……今日这样冷的天气，你就该给xiǎo jiě备一个暖炉在身边的……你是余韵楼里的大丫鬟，又是五mèi mèi最信任的人，以后，你要更劳累一些了。”</p>
蔚韵脸色有些白的看了妙言一眼，将手里的暖炉抱的紧紧的。</p>
“这，奴婢，奴婢会注意的，以后，奴婢一定会更用心的伺候xiǎo jiě的……”妙言看了一眼蔚韵手里抱着的精致小暖炉，面色有些发红，似乎是很羞愧的样子，声音喃喃的道：“我家xiǎo jiě哪里都很好的，就是睡觉的时候不大安稳了些，这，刚刚盖上的被子吧，不一会儿再去看，xiǎo jiě就给踢的远远的……其他姐妹守夜的时候啊，奴婢就嘱咐她们，至少要每隔半个时辰起身查看一次xiǎo jiě的被子是否妥当，轮到奴婢守夜呢，奴婢更是彻夜不睡的守在我家xiǎo jiě的脚边的……”</p>
蔚曼眯起眼睛，看向蔚韵。</p>
“是！是！是！”蔚韵忙点头，连声的道：“是我睡觉太不安稳了，是我，总是踢被子……”</p>
蔚曼的心思微转，如果，蔚韵和妙言的话都属实，那么，眼前这个妙言还真的算是个尽心尽力的奴婢了。</p>
据夏兰的汇报，妙言的娘是曦园厨房里的小管事的，她的爹也是外院得力的下人，一家子算是府里家生子中有些脸面的人家了。</p>
妙言是十岁起，就跟在了蔚韵的身边伺候的，一直都是余韵楼里的大丫鬟，夏兰更是说过，余韵楼里，妙言说的话，有时候比蔚韵都管用的……</p>
蔚曼不禁打量着蔚韵和妙言的神态，她记得清楚，蔚韵小跑着进曦园的时候，身后是没有丫鬟跟着的，妙言是她们出了内室才见到的……</p>
今早余韵楼里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蔚韵却是不想张扬。</p>
罢了，蔚曼心里叹道，妙言虽说行事之中是有些逾越了，可是，最起码她看见的妙言，对蔚韵这个主子是很维护的，并且，蔚韵看着对妙言也很是依赖的样子，再说了，余韵楼里发生的事情，她毕竟是个不知情的，单靠着猜想判断的话，那些她觉得不好的，也许，蔚韵却觉得很好，何况，蔚曼苦笑，她自己也是个自身难保的人，又哪里有精力去管别人房里的闲事…… </p>
一行人进了三房的院落。</p>
蔚曼微一抬眼，却见早就离开的蔚枫，正坐在不远处的赏景台上看着她们。</p>
看见蔚曼一行人，蔚枫起身，施施然的步下台阶，走了过来。</p>
“三姐姐，我，我先回去了。”蔚韵一见蔚枫，脸色一变，急忙要告辞。</p>
“嗯，好的。”蔚曼也知道蔚韵不愿意和蔚枫待在一起，他笑着拒绝了蔚韵递过来的暖炉，帮她掩了掩斗篷，道：“我不冷的，你住的远，这个就先拿着用吧，下次还我就行了。”</p>
蔚韵微微犹豫了一下，就点了点头，对已经迎上来的蔚枫行了个礼，匆匆的离开了。</p>
“真是很羡慕五mèi mèi呢……”蔚枫看着蔚韵离去的背影，语气有些缥缈的叹道：“我像五mèi mèi这般年纪的时候，姐姐也是对我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的……”</p>
蔚曼的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心想，以前的蔚曼，原来竟是这样的一个好姐姐的吗？</p>
“既然如此的话……”蔚曼笑道：“那四mèi mèi为何还要去羡慕五mèi mèi呢？”</p>
“姐姐还记得吗？”蔚枫忽视蔚曼的问话，她扭头看着蔚曼的眼睛，微微的笑着道：“那个时候，mèi mèi真的是什么都不懂啊……” </p>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蔚枫的脸上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来，又极快的隐去，叹道：“因为我是庶出的，每每和姐姐一起去赴宴的时候，其他府里的嫡出xiǎo jiě们就总是欺负mèi mèi……可是，那个时候，mèi mèi却是一点儿都不害怕的，因为，mèi mèi知道，姐姐就在我的身边，姐姐一定会帮我……”</p>
看来，以前的蔚曼，真的是个尽心尽责的好姐姐。</p>
只是……</p>
“四mèi mèi……”</p>
蔚曼摇头苦笑，打断了蔚韵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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