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娴吓的身子紧贴木板，因为，漆黑的柜子里竟透进了一小束灯光来。</p>
有轻缓的脚步声走进内室。</p>
一步一步，越来越靠近衣柜。</p>
蔚娴紧张的将自己缩成一个小团。</p>
那脚步声经过柜子，去了角落。</p>
蔚娴刚松了一口气，却又发现从柜壁透出的光更甚了些。</p>
内室里，点燃了角落里的灯后，那丫鬟很快就出了内室。</p>
蔚娴无声的吐出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伸手去摸了摸那个透光的小洞，又凑过去看了看，发现所见有限，蔚娴只得将耳朵凑过去，仔细的听着外间的说话声。</p>
小书房里。</p>
“……二爷今日怎么又喝了这么多的酒啊，和二爷说了多少次了，喝酒最是伤身，二爷毕竟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比不得年轻的时候，要爱惜自己的身子才是……”</p>
“你要和我说什么事情？”二爷蔚捷最烦听二夫人曹氏唠叨，何况她说的又是二爷蔚捷最不愿意面对的年纪问题，当下就直接打断了妻子的话，一边烦躁的扯着自己的衣领，一边有些不耐烦的道：“说吧。”</p>
二夫人曹氏的话语一顿，却没有再说话，而是几步上前，和二爷蔚捷近在咫尺，一边伸手去帮二爷蔚捷解开那衣领上的扣子，一边有些心疼的软声说道：“喝了酒难免会有些难受的，二爷再忍忍，我已经让下人备下了醒酒汤，一会儿就送过来了……”</p>
二爷蔚捷的身子因为二夫人曹氏的靠近微有些僵，他轻轻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应了二夫人曹氏的话。</p>
二夫人曹氏一边解开二爷蔚捷外衫上的第二个扣子，一边提议道：“这内室里可有换洗的衣裳？我伺候二爷换一身常服吧……”</p>
二爷蔚捷一抬手，隔开了二夫人曹氏的手，他的身子似乎是有些不自在的向一旁倾了倾，道：“夫人主持府里的中馈已经很是辛苦了，为父怎可还用这些小事儿去劳累你……”说罢，他的目光在屋内一扫，随手指着角落里的一个丫鬟，道：“你，就是你，进来服侍爷更衣。”</p>
说罢，二爷蔚捷也没看二夫人曹氏的反应，抬脚就向内室走去。</p>
“夫，夫人……”那个被二爷蔚捷点名的丫鬟名唤云实，是二夫人曹氏的贴身大丫鬟之一，此刻，她并没有立即就跟进内室伺候二爷蔚捷，而是一脸惊恐的望着二夫人曹氏，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p>
二夫人曹氏盯着云实的目光仿佛是能吃了她一般的阴狠。</p>
“怎么还不进来！”内室里传来二爷不快的一声吼。</p>
云实的身子不禁一抖，有些惧怕的退后了一小步。</p>
“没眼色的贱婢！”二夫人曹氏怒斥道：“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进去伺候二爷！”</p>
“哦！是！是！”云实这才终于反应一般，急慌慌的往内室里跑。</p>
二夫人曹氏气鼓鼓的立在屋子中央，咬牙切齿的瞪着不远处那打晃的帘子。</p>
“夫人莫要生气，”丫鬟冬儿上前，轻声的劝着二夫人曹氏，道：“二爷也是怕夫人劳累……”</p>
“笨手笨脚的……伺候人都不会……爷养你有何用……”</p>
内室里突然传出二爷蔚捷的怒骂声，其中，更是夹杂着些许东西相撞的响动声。</p>
二夫人曹氏忙抬手示意冬儿禁声，竖起耳朵听着内室的动静，只听二爷蔚捷的喝骂声中，似乎还有云实压抑的哭泣声。</p>
二夫人曹氏的眉眼微挑了一下，心中想着，表面上，二爷蔚捷虽看着和善的很，其实，他却是个脾气非常不好的人，特别是在喝了酒后，火气一上来，更是不管不顾的亲自动手打人……思及此处，二夫人曹氏眼里的不甘和嫉妒消散了不少，心里不由快意的想着，也许二爷蔚捷已经踹了云实好几脚了也说不定……</p>
在一把椅子上坐下，二夫人曹氏对冬儿道：“你去看一看，醒酒汤为何还没有端来。”</p>
冬儿应声退下，屋里就只剩下了二夫人曹氏一人，她望着不断跳动的烛火，脑中却浮现了刚刚云实那张带泪的如花脸庞，一时间，竟是陷入到回忆里失了神。</p>
二夫人曹氏想起她第一次见云实的时候。</p>
那是延和三年的一天，人牙子领了大大小小三十几个女孩子进了府，人群中，二夫人曹氏却一眼就看到了其中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小丫头，只觉得那丫头虽干瘦的有些脱了形，可是，她却眼神毒辣的觉得，那小丫头长开了，必定会是个美人胚子，当下，她没有犹豫的就买下了那个小丫头，又赏了“云实”这个名字。</p>
那一天，二夫人曹氏记得，小小的云实跪在地上，感激涕零的给她磕了好几个响头，甚至于，云实额头上的青肿硬生生的半个月之久都未消……</p>
想到了这里，二夫人曹氏这才意识到她当初买下云实的初衷。</p>
这么多年，二夫人曹氏自问，她待云实比待蔚娴那个庶女都要好上几分，云实虽说是个丫鬟，可是，吃穿用度比之外面小户人家里的xiǎo jiě都要精贵许多……她之所以待云实如此好，那是因为，在她心里，云实是她为自己年老色衰时准备的一份保障。</p>
是的，早在她与二爷蔚捷成亲后的第六年，二夫人曹氏就已经物色了一个只有五岁的小丫头，只待时机成熟，她就提拔了那小丫头为通房，帮她笼络住二爷蔚捷的心。</p>
只是……</p>
云实如二夫人曹氏所料想的一般，年岁越大越好看……但是，她万料不到的是，还未年老色衰，二爷蔚捷就冷落了她。</p>
二夫人曹氏想到刚刚她凑近时，二爷蔚捷那毫不掩饰的嫌弃……闭上眼睛，二夫人曹氏轻缓的为自己的胸口顺气，心里安慰自己，哪家的夫人不是这样过的呢，可是，内心深处的嫉妒恼恨却止不住的冒了出来……</p>
内室里又传出了两声二爷蔚捷的呵斥。</p>
二夫人曹氏不禁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因为她心里的矛盾，所以，最近两年，她渐渐的就看云实怎么都不顺眼了起来，特别是，当她发现二爷蔚捷看云实的目光有些不同后，更是厌烦憎恶云实的很……</p>
轻轻的吁了一口胸中的郁气，二夫人曹氏想着，这云实本就是为二爷蔚捷准备的通房，如今，二爷蔚捷仿佛对云实也有些另眼相待的意思，如此，她就寻个日子为云实开了脸好了……</p>
小书房的外间，二夫人曹氏正在考虑提拔云实为通房的日子，而小书房的内室里，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p>
内室里，靠近衣柜的墙角，二爷蔚捷正将云实压在墙上，一下一下，大力的顶动着。</p>
“……和爷装……还和爷装……说，舒服不……还装不装了……装不装了……”二爷蔚捷一边发狠的动着，一边趴在云实耳边，低声的说着胡言乱语的酒话。</p>
云实的一条胳膊紧紧的攀附在二爷蔚捷的身上，又用手堵住自己的嘴巴，口中却依然溢出声声压抑的低叫：“……爷……啊……呀……”</p>
“……舒服不……心肝儿……嗯……”可能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也可能是因为云实即情动又紧张害怕，所以她的下身比以往更加紧致些……二爷蔚捷渐渐兴起，似乎已经忘记了外间还有二夫人曹氏存在，他将云实的裙子扒拉的更高，越发闹的有些不管不顾了起来。</p>
二爷蔚捷可以随心所欲，云实却不能不顾及二夫人曹氏，见二爷蔚捷一副失控的样子，云实一边伸手去扶住身旁的衣柜支撑身体，一边用牙齿死命的咬住自己的下唇，以防自己叫出声，腾出一只手去堵了二爷蔚捷的嘴……</p>
衣柜轻微的晃动着。</p>
躲在柜子里的蔚娴早已经面红耳赤。</p>
最初，蔚娴听到二爷蔚捷要进内室更衣的时候，她的一颗心差点就跳出了嗓子眼，待云实也进了内室，蔚娴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已经完全僵住了。</p>
只是，蔚娴预想中的云实打开衣柜，然后发现了她，之后开始喊叫……这些，都没有发生。</p>
蔚娴只听得一道闷闷的撞墙的声音，跟着，耳中就响起了奇怪的喘息声，她愣了愣，忙透过那柜壁上的小洞朝外看去，正巧见到二爷蔚捷扯起云实的裙子，然后身子往前猛的一顶，接着，她就听二爷蔚捷和云实即像是欢愉又像是痛苦的声音……</p>
隐约知道二爷蔚捷和云实在做什么后，蔚娴吓的一个后退，手臂不小心的撞到了柜子里，发出了一声轻响，蔚娴忙吓的捂住自己的嘴，停了片刻，才发觉，二爷蔚捷和云实忙着欢偷，根本没有察觉到她弄出的这细微的响声。</p>
柜子外的声音越来越不堪入耳……</p>
蔚娴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厉害，心绪不平的很，忙用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耳朵。</p>
忽然。</p>
外间传来一声脆响。</p>
内室里的蔚娴和云实具都吓的屏息静听。</p>
二爷蔚捷却置若罔闻，又大力的动了几下，遂舒爽的吐出一口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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