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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筱鸶如此怨恨骧棱呢?还有,他所指的山野村夫又是何人?
这可要好好细说一下,原来,山野军主将瞿赫原来曾经乃是一山间猎人,生活潦倒无依,出身寒微。骧棱在一次外出射猎的时候,偶然地碰上了他,经过细聊发现,此人是一个精于山地作战的奇才,决心要好好培养他。因而特地领他投军,做了自己的一个亲卫小卒,在一个合适的机会把他外放为一任将领。
而瞿赫果然没有辜负骧棱的期望,在接下来的八年时间里,他在对秦作战中屡立奇功,战功赫赫,一时间把出身将门贵族的筱鸶都给比了下去,风头一时无两,连魏王都给予了很丰厚的奖赏。
世间功名利禄动人心,这句路人皆知的道理,可谓在筱鸶身上表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你就因为这个,就情愿地出卖魏国,把羚骐城送给秦军了吗?”
“当然,既然你不仁那我就不义,我辛苦半生,何苦为了一个不赏识我的上司卖命!”
“真是奸诈趣利的狂妄小人,如此无情无义之徒,枉顾国家安危,背弃百万黎民,如此作为,你将会不得好死的!”
“我呸!你个老不死的,死到临头尚不自知,快快与我打开城门,我将会在相国面前替你美言几句,合是保住你一家老小性命!否则,待到岐厢城破,魏国将亡,必掘你家先祖坟墓,令你百世蒙羞!”
“无耻筱鸶,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且来问你,你把瞿赫怎么样了?”
尽管知道瞿赫凶多吉少,但骧棱还是心有惴惴,盼望有一丝侥幸的可能性。
“呵呵,还想着你的爱将呢,呶!看那边!”
筱鸶和杨令弧哈哈大笑,似乎实在嘲笑骧棱的幼稚无知,没想到作为魏国的西境主帅,竟然也这么天真。
主帅骧棱顺着筱鸶手指的方向,看了看,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幻灭了。
只见在一辆战车之上,堆积着无数人头,想必瞿赫的首级首级也在其中。
秦国以获得敌军的首级数量计算军功,凭此获得爵位,官职,财富和土地,因此在每次大战,都会有专门收集计算人头的机构随行,把斩杀的人头放在战车上。
为帅者,当身处危境而不自乱,虽置死地而后生。
作为掌兵数十年的老将,骧棱自是有一番养气聚惠的功夫,只是情深伤痛才一时心慌,待他回过神来,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便开始指挥军队坚定有力地回击城下的叛军和
随之而来的秦军。
当前,除去被围攻而死的两万山地军,以及反叛的两万羚骐军之外,此时魏秦的兵力对比已然成了一比二,形势对于魏军来说是大大不利,但是,主帅骧棱还是决定与秦军一战,哪怕今日拼上自己这一条老命也在所不惜。
“为魏国的兴亡而战!”
骧棱在自己的心中发出疯狂的吼声,哪怕是战至一兵一卒,也决不投降!绝不放弃!绝不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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侗阳城下。
“二哥!”
廉直有气无力地呼喊着旁边的李弘,用剑拄着自己疲惫地身躯,以便自己不会丢脸的倒下,但从他那有些病态并被血迹层层沾染的面容可以知道,他已经坚持不了太久了。
“嗯!三弟,你还好吗?”李弘强自用力地拍了拍廉直的肩膀,略微露出一丝笑意,有些
脱力的手臂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抬起来之后便很快地垂了下来。
两人现在背靠背坐在城墙上,而在他们的周围,则是一堆的死尸和存活的士兵,还有不少穿插的人群,那是民夫在搬运死尸,妇女则是在抢救伤员,趁着秦军没有进攻的闲暇时光,所有的士兵能够暂时的歇息一下了。
“咳咳!二哥你太用力了,我还好,我还好着呢,死不了!”
廉直有些受不了李弘的“重击”,忙忙告饶,发出“痛苦”的叫声。
“还能开玩笑,看来没什么大碍吗!呵呵!”
李弘毫不在意廉直的搞怪,故作轻松地回应着,推搡了他一下。然而看着这躺满城墙的士兵们,李弘却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心情不由得沉重起来。
在秦军八千人分批连战不休的情况下,他们已经苦撑了十一天之久,给秦军造成了将近三千的伤亡,但迟迟没有等到任何的支援!
他们没能等到魏国主帅骧棱的援兵,事实上也不可能等到援兵,因为这正是秦国筹谋很久的
计策。
秦国相李斯计划的三路出击,一为正面佯攻,迷惑魏国主帅,二为策反筱鸶,从内部攻破魏国的纵深,三为侗阳,由此而上,从秦国抽调新兵,以暗中修造的五万兵器及贼寇搜刮多年的财货作为军资,汇合一万精锐,整合成六万大军,直插魏国腹地。
不得不说,李斯的计策很是毒辣,算谋算心,件件都出人意料又狠辣无比。
其实,如果不是李弘来到了侗阳,偶然得知了困扰多年的石羊山上的贼寇,竟然与秦军早有密谋,侗阳之围也不会早早地发生,不过也只是时间的早晚不同罢了。
从小七那里,李弘得知了其实主帅骧棱那里的情势也并不乐观,只不过相比较起来,自己这里更为凶险起来。
因为侗阳除一线天山谷之外并无险可守,城墙低矮破败,即便有所加护,也时间匆匆,没有多少成效,纠结于此,李弘对于自己六分把握能够守住,也产生了丝丝的怀疑。
而岐厢城作为七国之中,有名的坚城,和秦国的函谷关如出一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防守的压力比起侗阳来还是小些。
“是自己太过自信了么?”
李弘无奈地露出一丝苦笑,看着城墙之下生龙活虎的秦军,以一千人为一队,分成五队,正在踏着整齐的军阵再次冲了上来,只能努力地撑起身体,拿起手里因为砍杀不知道多少次,沾满敌血,有些钝了的长剑,径自和廉直重新开始了又一轮的杀戮!
“这是第十八次全军进攻了吧,这侗阳令李弘还真是一员劲敌,而且他看起来还很是年轻,比我都要小上几岁!”
秦将季锺骑在战马之上,望着这小小的侗阳城,以及正在城墙之上疯狂砍杀敌人的李弘,不免发出一声声感慨。
就他自己来说,随王翦征战多年,破赵,攻韩,侵楚,也经历了无数的战事,见识过许许多多的敌军将领,但不论自己的敌手有多么强悍,凭借着秦军的精锐以及自己的指挥,每一次都把自己的敌人斩于马下。
一将功成万骨枯,每一位声名赫赫的将军的手中,都沾满了敌军和自己士兵的累累鲜血,作为秦国将领中的一员佼佼者,他也不例外。
但不得不说的是,在今天,望着城墙上那道坚毅,永不倒下的背影,秦将季锺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浓浓的敬意和一丝隐隐地畏惧。
“如果我是他,我能在这么强大的攻击中坚持下来吗?”
他的dá àn是不能。
每一次看到李弘快要倒下的时候,但只要自己这方想起前进的隆隆战鼓声,他就会如同铁人一般,英勇地站立起来,而与他一样,那些自己眼中的乌合之众,也拿起生疏的兵器奋力砍杀,而就是这样看似微弱的抵抗,竟奇迹般地挡住了自己这方十八次疯狂的进攻,进攻,再进攻。
有的时候,季锺自己都开始懵懂地认为,自己的司鼓手或许是他们派来的奸细,要不怎么只要一敲起战鼓,他们就又精神倍增,斗志昂扬呢!
而且这伙敌兵极为诡诈难驯,一线天设伏,半夜偷营,还有各种各样,层出不穷的守城手段,让征战多年的秦将季锺大开了一回眼界,他从来没有想到,一场守城之战,也能够打的有声有色,如此地精彩绝伦,令人叹为观止。而作为结果,秦军这十几天里,从来没有真正地占领过侗阳城头。
但越是这样,挡在自己前面的敌人越是强大,就必须彻底的消灭。秦将季锺知道,眼前的乌合之众已经有了成为精锐的可能,而浴火重生的军队则更加可怕,而假如在将来的战场上相遇,将会是秦国的心腹大患,不可不除。
想到这里的秦将季锺已经打定主意,今日一定要把这伙敌人全部剿灭,还有那个年轻的可怕的侗阳令李弘。
“传我命令,全军压上,今日必须给我攻破侗阳城!”
秦将季锺一声令下,暴怒的秦军前赴后继,如狼似虎般地发动着进攻,
而挡在前面的
士兵,已然没有多少了,满打满算不超过四百人,眼看着数不清地秦军士兵打开一个又一个突破口,无数的秦兵登上城墙,李弘的士兵节节败退,全部的聚往李弘和廉直所在的地方。
而此时的李弘,早已无力去组织士兵去抵抗秦军的进攻,只能是到处闪躲,尽力挡住敌人不知道从何出刺出的兵器或呼啸而来的箭矢。
正当李弘体力不支
,有两个秦军从李弘身后慢慢接近,而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只见一个雄壮的身影飞速赶来,抄起宝剑,铿锵几声,斩杀了那伺机偷袭的敌兵,凶险地救下了李弘。幸好,那人出手的十分及时,哪怕只要晚上一息的时间,李弘恐怕真的就没有命在了!
“李弘贤侄,你怎么样?”
“廉世伯,是你!”
见是廉颇带着士兵前来,李弘如释重负地露出欣慰的笑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沉沉地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