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今晚不同以往的热闹,平时没人坐的座子也都被客人占满,他们一边吃着热气腾腾饭菜又一边跟同桌的伙伴讲着最近发生的趣事,但更多还是讨论着今天的比赛。</p>
“每年都来这么一次谁受的了啊,城主也太惯着寒涉光了吧。”</p>
“前几年还好,今年可真是恐怖,都波及到比武场外的人群了,不过最惨的还是场内的,很多人都被冰块击中导致骨头折断,还有的人被冰枪贯穿身体动都不敢动啊,要不是有虹色回归,镇上的人恐怕早把他赶出去了。”</p>
“哎,对了,跟寒涉清比武的是谁啊?”</p>
“不认识,只知道是个女孩,变身后是个蝙蝠。”</p>
“我听在场上观战的朋友说,这个变成蝙蝠的能力者跟寒涉清打的难解难分,靠着灵敏的听力与第六感无数次躲开了冰快的突击,有几次还伤到了寒涉清,好像把他给惹急了,这才爆发。”</p>
“确实,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以往的话都是在分组赛上用这一招的,看来这个女孩有几分实力,但是问了很多人大家都说不认识。”</p>
“哎,那她最后安然无恙么?”</p>
“有会虹色回归的治疗者在还怕受伤?”</p>
“能淋雨的话当然不怕受伤啦,但好像朋友说她负伤后没淋雨水就飞走了。”</p>
“哇,不会吧,还有这样的人,她是打傻了么?”</p>
“谁知道呢,不变身前还算是个měi nǚ,但是变身后那样子,真不适合女孩子啊,估计一路走来吃了不少苦吧。”</p>
“你老毛病又犯啦,你可怜别人有人可怜你么。”</p>
“喂,你们别为不认识的人说的这么激烈吧,喝酒吧,都要凉了。”</p>
冥颜默默的从旁走过,路过时听着几位客人说着今天比武的事情,蝙蝠?他在脑海里寻找了一下,在自己认识的人中没有这样的人,但少年心里还是有一种毛毛的感觉,他来到前台,与平常不一样的是,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不是安静的像是不存在似的成斐,而是低着头满脸严肃看书的徐浩龙。</p>
听到动静往自己这个方向来的徐浩龙严肃的脸上挤出几分笑容,“哟,来啦,今天挺早嘛!”</p>
“恩,没什么事情就来了,今天怎么你看店?”冥颜坐在一旁稍事休息,刚才一直在用火焰在空中飞行,所以有点疲累。</p>
“额,那个,成斐,有点事,今天我替她一下。”他合上书眼睛看向前方。</p>
“是么,”冥颜喝了口水,他没问原因,说有事的话大概就是不能问的意思,“那我去地下室了,待会见。”</p>
“额,”徐浩龙点头回应,“喂,冥颜。”</p>
“怎么了,”冥颜回头询问。</p>
“别发出被吓到的声音。”</p>
“什么?”冥颜没听懂意思。</p>
“没什么,随便说说,你去吧。”徐浩龙没有解释,默默翻开了书。</p>
“额,搞什么。”冥颜摸不着头脑。</p>
经过几天的来来往往,冥颜渐渐熟悉了地底下的环境,靠着微弱的灯光,他轻车熟路的来到了放置月盈晶的隧道里,火焰比以往明亮,从冥颜的视角看去,左半边开始到稍微往里的部分已经有近百的月盈箱被强烈的火焰充满,xiāng zǐ变大正好填满了本来宽敞的彩色枯藤架,这样看来确实比火焰接近熄灭的月盈箱更加的整齐合适,暗自高兴的冥颜却不经意的想起了傍晚在比武会场前看到的寒涉清,他有着一头清爽的短发和稍微有些棱角的脸蛋,个子很高,但也只是与冥颜相比,明明是一个20几岁的年轻人脸上却浮现着只有经历过各种沧桑的老人们才有的平静和悲伤,他独自一人走出武场大门,缓慢而坚定,像是一张纸划过的清水毫无波澜,没有人告诉冥颜他就是寒涉清,但是直觉告诉他,放出那座冰山的人就是这个男人,他熄灭火焰落在远处的地面上准备假装与其偶然擦身而过,但是,接近的瞬间冥颜感觉到了,这个平静男人的气息里散发着绝对的冰冷,枯黄的落叶飘落从他身旁经过,只在瞬间便结上了一层冰霜然后停止了摇摆垂直落地,而冥颜从他身旁经过时,时间停止了,一股看不到尽头的压力袭来让他喘不过气,那一刻如同被放慢的diàn yǐng镜头那么漫长,虚幻而空寂,终于熬过了这短暂的时间,冥颜背对寒涉清站在原地身上冷汗直冒。被发现了,自己是假装路过的事,如果自己是shā shǒu,刚才动手的话,死掉的绝对是自己!</p>
看来不能因为一点小小的成果而高兴了,无论是填满几个月盈箱,还是今天因为情况紧急让火焰的形态起了变换,更何况后来想要在重现的时候却总是不能控制的很好,有时能成功,而有时则不行。这样的自己在面对寒涉清的时候不过是风中残烛,一吹即灭的存在。他摇了摇头把各种的情绪和想法压下,燃起了火焰,但是,这时,一颗拇指大的石粒垂直落下,落在松软的土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在这个掉根针都能清楚听到的地下里,冥颜在火焰的轰鸣声中听到了异响,他熄灭刚刚燃起的火焰,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然后顺着其落下位置抬首,看到了往日从没有看到的怪异光景。</p>
在一个背对光线的位置,黑暗隧道的岩石顶部一个巨大的月盈箱被四周粗壮结实的藤蔓拉起,光影重叠,异常骇人,而在其内部偌大的空间中有一位或者说有一只全身毛茸茸的野兽困入其中,它纹丝不动,气息平和,像是睡着一样。“啊!”冥颜惊叫一声,虽然在此长大陆上看到类似的生物机会还是有的,但冥颜身上的火焰还是随着自己的一声尖叫像被惊吓的猫咪一般炸起,火光四射,照亮了顶部晶莹琳琅的月盈箱,透过有种些许透明度的月盈晶冥颜看到了,它伤口满身,血液凝固,此刻好像已经结痂,伤势缓和,但看上去还是依然让人心疼,如果它不是一副可怕样子的话。</p>
野兽动了动,仿佛被亮光吵醒,接着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喂,谁在那?”冥颜对着上方大喊,声音停止后他想起了徐浩龙莫名其妙的话语以及不在的成斐。</p>
“是我,”野兽起身,翅膀挥舞成风,对着冥颜开了口,发出的却是一个女子文弱轻柔的声音,“成斐。”</p>
果然。</p>
“成斐么,你在这里干什么?”</p>
“治疗伤势。”</p>
“傍晚跟寒涉清战斗的伤么?”</p>
成斐短暂的沉默,“是的。”</p>
为什么不接受虹色回归啊?”</p>
“额,不为什么,接受的话我就不能参加比赛了。”</p>
“是么,喂,”冥颜忽然想到什么,“原来你会说话啊。”</p>
黑暗中的成斐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会,也不会,怎么说呢,半会?”</p>
“半会?那是什么意思,”冥颜增强火焰的力道飞了上去拉近距离与成斐说话,火焰照亮了她的脸颊,带着混沌眼睛的大型类人蝙蝠出现在冥颜面前,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到美丽和优雅的能力,对于女人来说恐怕是一种负担吧。</p>
成斐看着飞上来的冥颜,眼神闪亮,平静的眼神中夹杂的还有一丝的害怕,她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蝙蝠的身形褪去,如同变魔术一般的把全身的绒毛变成了光滑白嫩的皮肤,此刻的成斐变换成了平时的模样,身上只有洗完澡才穿的浴衣,但是露出的肌肤却丝毫没有一丝伤痕,默默看呆了的冥颜觉得直盯着别人不太礼貌,况且现在还是孤男寡女,他脸上微红觉得害羞避开了视线,好在火焰的光芒恰好把其遮掩住。下一秒成斐努力张开闭上的嘴巴好像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任凭冥颜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耳朵上,却还是听不到除了乱码一样不能让人理解的话语以外的信息,看到冥颜满脸疑惑的表情,成斐又变换了模样,蝙蝠出现,“刚才能听懂我说的话么?”</p>
冥颜摇头。</p>
“是三遍晚上好哦,变成正常人的我听不到任何声音,判断不了发音的大小与音调的强弱,所以这样的情况下即使是打招呼也做不到的,更不要提说正常连续的对话了。”</p>
“是么,”冥颜无言,他想象了一下那种仿佛置身空无一物世界的感觉,不自觉的感觉到恐慌。</p>
“不过还是得感谢这个能力让我能够在可控的时间里能够听声和讲话,这样平常的时候用正常人类形态生活的话也不会有太多不便。”</p>
冥颜思考半晌,“就没有什么方法让两个身体互补么,”冥颜双手附耳在空中划过幅度模仿蝙蝠的耳朵,“像是保持人类身体的同时把蝙蝠能力的耳朵部分暴露出来,这样。”</p>
短暂的沉默,成斐巨大的身体上下轻微摆动,带有大量绒毛的脸颊低着头露出会心的微笑。</p>
“怎么了?”冥颜看到成斐奇怪的表现用试探的语气发问。</p>
“不,没什么,只是感觉有些怀念。”</p>
“怀念?怀念什么。”冥颜不解。</p>
“你的这种想法在我六岁的时候我就有想到过了,如今10几年过去又再次从别人口中听到,怎么说呢,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成斐混沌的眼睛慢慢变暗,从中多出几分平静的气息。</p>
“不行么?”</p>
成斐摇头,“有可行性,但是却不是能够轻易完成的事情。”</p>
“这么说还是存有一线希望的吧。”</p>
“是的,但是微乎其微,就像无岘镇几百年才出一个寒涉清那样。”成斐低着头看着晶莹剔透的月盈晶上自己的影子像是在回忆着什么。</p>
冥颜疑惑的看着成斐,而成斐也觉察到冥颜的迟迟不语迅速抬起头发现了一脸不解的冥颜。</p>
“哦,不好意思,这样说可能有些暧昧,我的意思是他很强,强的离谱的那种,所有很少出现,而你说的那种非完全变身的形态…”成斐话没说完冥颜不知为什么熄灭火焰降落了,声音慢慢消失,岩壁上光影流窜,身处月盈箱的成斐也渐渐隐入黑暗。</p>
然后稍待其整,冥颜燃起火焰又带着轰鸣声飞到了刚才的位置。</p>
…</p>
…</p>
“哈,不好意思,坚持不住了!”冥颜摸头揉发,发出羞涩的微笑。</p>
“哈哈哈,还以为你要走,”成斐眼睛眯起,嘴巴咧开夸张的弧度,脸颊两侧隆起,发出了爽朗笑声的同时还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这样的景象在冥颜看来成斐完全不像受了伤的人,而且也与他印象中的人物大相径庭。</p>
…</p>
“哈哈,别在意,别在意,以前的我和你情况相似,变身后如果持续飞行时间过长的话也会疲累,不过现在好多了。”成斐看着冥颜,笑容还在持续。</p>
“接着说吧,抱歉打断你。”</p>
“不,没什么,恩…刚才说到那里啦?”成斐手抵着下巴思考着,“我忘了。”</p>
“非完全变身形态。”</p>
“哦,对对对,非完全变身形态,也叫半身状态,”成斐点头轻笑,”也就是你说的在人类形态时把能力的一小部分展露出来,虽然不知道你们自然系能力单独在一个小指头上释放风火冰电什么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但对我们动物系的能力来说变身和不变身感觉完全不一样,两者像独立的个体一起存在但又互不干涉,而要把两者强行交融在一起,身体就会如同长了一个病变凸起的肉块一般让人全身不适。”</p>
“这也是你们不能轻易完成非完全变身形态的根本原因么?”</p>
“是的,一般来说,身体会本能的抗拒着过于巨大的变化,所以变身与恢复的过程都非常的快,就像瀑布从上而下飞驰的水流,迅速,猛烈,”成斐挥动着翅膀笨拙的比划着瀑布的形状,而脸上则不时的出现吃力的表情。</p>
看来伤势对成斐的身体影响很大,要是淋过雨就好了,这样想着的冥颜继续听着成斐讲解。</p>
“而要把变身后身体的一部分留在另一个身体上,反之亦然,就是在本来要一拥而下的水流中取出你要保留部分的水分取出,一直停留在半空中,然后一直接受力量不可计算的水流的拍打,这个过程会非常的痛苦,无力感,彷徨感,恐惧感都变成无限的压力袭来,直到你停下为止,如果你看到正在做这种事情的人,你会发现那个人明明只是站在原地什么也没做,但是在几刻钟之后却满身大汗的画面。”</p>
“听上去好辛苦,”冥颜摆手,又敲了敲脑袋,“那你有问过你父亲么,他活过那么多年应该见识到很多东西吧,或许他知道一些关于这方面的知识呢!”</p>
“我父亲?我父亲已经死掉了。”</p>
“诶?”</p>
“诶?”</p>
冥颜成斐面面相觑。</p>
“成泉不是你父亲么?”</p>
“父亲?好吧,他是这么告诉你的么,其实他只是收养了我而已,最多只算得上监护人吧,顺便一提,我的母亲也去世了,跟着我爹。”成斐用着恶狠狠的语气说着,像是在提起她的仇人一般。</p>
“听你着语气你好像非常痛狠他们,”但冥颜还未从语气中听出端倪,他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死去两字身上,根据着自己的体会毫无保留的说着自己的感受,“我觉得生养你的他们很伟大,无论他们做过什么,毕竟已经过世了,还是不要怨恨他们为好。”</p>
“是么,生养孩子到底伟不伟大我不太清楚,但是把自己孩子给抛弃的人可没什么资格为人父母呢。”成斐眼神凌厉而坚定,直勾勾的看着冥颜。</p>
终于觉察到成斐语气变化的冥颜迅速对自己向不了解的事情胡乱发表感想而感到后悔,他想起了母亲经常对自己的说的一句话,如果你想对一件事情发表感想,至少要在充分了解之后,他闭上眼睛,微微低头,“抱歉,抱歉,没能体会你的心情就胡乱发表意见 。”</p>
见冥颜低头道歉成斐脸上也浮现了有些出乎意料的表情,“不,我也有些失言,提到那两个人总是有些心情糟糕,也许站在你的角度父母都是伟大的吧,恩,你并不用道歉。”说完还不忘给予一个大大的笑脸来缓和刚才自己不小心制造的紧张气氛。</p>
而冥颜也毫不吝啬的也以笑容回应,用着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笑着,然后恢复了刚才的气氛,“那你的监护…成前辈应该对半身形态有些了解吧。”像是没发生刚才那一幕不愉快一样开始了提问。</p>
“成爷爷的话。”</p>
“成爷爷么…”冥颜低语。</p>
“成爷爷确实知道,因为他就会半身形态,变身后是半树人,正气宏伟威严可靠,挺适合他的。”</p>
“是么,”对着淡淡说出这样不简单事情的成斐,冥颜也并没有太多的吃惊,反而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那他应该能稍微给你一些帮助吧,毕竟成前辈…啊,抱歉,又要找一下落脚点休息一下了。”</p>
火光降下又升起,已经是第二次了,而在两人都没看到的远处,昙花又一次的开放。</p>
“帮助的话,嗯…有是有,但是他只告诉过我如果你想成功变身半身形态最重要的是要忍耐,忍耐到成功为止,但是我刚才说过的吧,转换身体时的那种感觉,不是常人能够轻易忍受的,但是我把这句话告诉他时,爷爷却轻笑一声,知道他说了什么么?”</p>
“他说了什么?”</p>
——忍受不了说明你还没有过真正的痛苦过,经历过的话心就会真正意义上的沉浸在身体里,半身状态变化时的痛苦对于这种长大的人来说算不上什么,但是可惜的是这世间情感变化如此之快,自认为的成长可能会在下一秒被外部的环境影响然后烟消云散,这也是半身如此罕见的原因,他们不是不能承受不了,只是时间会冲淡感情,哪怕当时是深至无底的黑洞,当时间荏苒花落花开,重要的事情也就慢慢淡薄了,在我看来这个大陆的人们都是一样的,男人至死都是少年,女人也是。</p>
“痛苦什么的,”成斐呢喃,“也许人与人之间如果没有相同的经历是不会相互理解的。”</p>
“你觉得成前辈说的有道理么?”冥颜轻声询问,避开了成斐的自我体会。</p>
“有没有道理我不太清楚,但即使我那么想,我还是能感觉到成爷爷的话还是有认真铭记仔细深思的必要的,毕竟他可是活了1000岁的超级人类了,感觉什么事都经历过了,我才活了不到20年还有很多事情不明白,也许真的如他所说吧。”</p>
“是么,那成前辈是什么时候能够使用半身形态的成斐你知道么?”冥颜的声音变的低沉,他默默感觉到了什么。</p>
“额,这个嘛,记得他提了一句,好像是68岁的时候,那时候他的姐姐好像刚刚过世不久。”</p>
“是么,哈…”冥颜露出苦笑,不知为何竟开始感叹起来,“成前辈真是个坚强的人啊。”</p>
“恩?怎么说?”</p>
“没什么,哈哈,今天我就先回去吧,毕竟成斐你今天受伤需要在这里疗伤,我一直在下方嗡嗡嗡的释放火焰也不好。”</p>
“恩,也好,也连续很多天没有休息了,而且第一轮比赛也结束了,过几天你还要比赛,稍微放松一下也好。”成斐淡淡的说着,但是又想起自己的败北,“虽然是以自己的惨败为帷幕的。”</p>
“哈哈哈,”冥颜不知改安慰什么只好打着哈哈,刚把减弱火焰准备下落,但是半空中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飞了回来。</p>
第三次…</p>
额,忘了问了,你在这里怎么治疗啊?”冥颜一拍脑袋责怪自己的遗忘,最开始想问的留到了最后才想起来询问。</p>
“待在黑暗里,黑暗的地方加上动物能力的特性,伤口会比正常形态的伤口恢复快上三倍以上。”成斐指着翅膀伤结痂的伤口悠悠的说道。</p>
“是么,第一次听说,长知识了,哈哈哈,那我就不打扰了,早日康复哦。”冥颜学着成斐不久前露出的表情,露出大大的微笑。</p>
“恩,”成斐看着冥颜落下,一句听不见的回答从嘴巴里发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