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南方攻略
委员会自从拿下了《天津协议》,就一发不可收拾。这个意义太重大了。从此以后,委员会可以利用大明朝亿万子民,去抢占全球资源。只有形成利益共同体,大明皇帝才会安心让委员会雇佣人员,建立培训基地,制造船只。
鞍山的铁矿石,阜新的露天煤矿,源源不断的通过内河航运输送到双台子河口。河畔已经建起了锅炉厂和造船厂炼钢厂,大明朝子民从来没见过的铁壳船,在这里下水。委员会当然不耐烦造那些蒸汽明轮,直接上螺旋桨式500吨级。兵工厂则照顾到大多数顾客的购买力,开始制造左轮shǒu qiāng,只需要100块。有几个不开眼的dì pǐ,仗着手里有枪,搞起了帮派占地盘,被委员会迅速出手打掉。化工厂也产出了三酸两碱这些基本的化工原料。
盘锦市作为新兴的工业城市迅速崛起,并吸引了关外大量的劳动人口,甚至关内河南河北陕西的破产农民也蜂拥而来。在远东公司治下,不用交人头税,薪水很高,非常安全,那些关宁铁骑也不敢来这里造次。很快盘锦就变成一座人口超过50万的大城市。委员会为了解决这些人口的吃饭问题,在外围的农场定居点广泛种植了土豆。据亚当斯密的《国富论》记载,18世纪没有化肥的情况下,土豆可以达到每英亩1万2000磅的产量,而小麦只能达到每英亩2000磅。毫无疑问土豆是第一选择。
南来北往的客商也把这里当作他们的第一目标,人民富裕人口众多,在这里可以买到几乎所有的商品,北方雪原的貂皮,南方的茶叶,蒙古人的马匹,还有各种各样好用的工业品,纺织品,被大明商人统称为“辽货”。辽货好用耐用价钱便宜量大从优,最爽的是进出口只交一次税,而且用船运,不用走陆路,不用被大明收取榷税。
亚当斯密曾经说过,国家的财富源自大规模商品交换。委员会其实根本不靠收税维持远东公司的运转。委员会的shā shǒu锏是铸币税。白银在运动公司的地盘是花不出去的,只有在银行换成银币,才能花出去,或者交税。而迅速的工业化,使得远东公司控制的地方物价更便宜,白银源源不断的净流入。那些南来北往的商人辛辛苦苦赚的钱,最后还是要回到远东公司的地面换成商品。这样就形成了极大的贸易顺差,又促进了工商业的进一步扩大。这招最开始是法国国王路易十四用过,后来美国二战后利用中东战争取得石油美元定价权,也是用这招。相当于全世界给拥有铸币权的国家打工。
委员会的下一步计划是推出纸币,先使用银本位纸币,然后慢慢脱钩,利用工业产品的输出,从全世界收铸币税。纸币在唐代就出现过,在宋代就已经大行其道,只是古代中国王朝并不懂维护币值稳定的重要意义,总是在超发货币,导致纸币往往崩溃。这种错误委员会当然不会范。
为了进一步控制全球商品流通,委员会决定下一步的工作重心转到南方,控制东南亚,准确的说控制马六甲海峡。只有控制了商品的流通,才算真正控制了财富。而马六甲海峡是墨西哥中国南非欧洲贸易航线的咽喉,委员会可以说势在必得。但是现在,马六甲控制在葡萄牙人手里还没有被荷兰人占领,西班牙还拥有绝对的海上优势,吕宋岛上马尼拉总督可以调动数十艘武装船只和数千人的部队。虽然这些武装力量在委员会眼里不值一提,但是要说动辽东的老百姓和商人去进攻占领并投资吕宋和马六甲,还得想个办法。最关键的是,欧洲的船只漂泊在大海上,想一举击溃,首先得把他们集中起来。
委员会想到了办法,那就是16-19世纪欧洲殖民者流行的“私掠船”制度。于是委员会借口对抗海盗的袭击,允许来往商船租用远东公司的火炮,只不过要取得远东公司的武装商船许可证。许可证明确规定不得掠夺远东公司船只,潜台词就是其他船只都可以掠夺,美其名曰“打击海盗”。战利品可以为船东所有,只需要缴纳10%的税,就可以在远东公司所拥有的港口和锚地获得补给。委员会还专门为这些武装民船设计了炮台。可以360度转动并且带装甲板的75毫米火炮。这些船用火炮以白菜价租给船东,每艘船可以用2000块银元的超dī jià租两门炮。由于委员会掌握着炮弹gòng yīng,也根本不担心火炮被别人拆走。
很快聪明的船东们就发现了有利可图。2000块简直就是白送,白送为什么不要?至少不怕真正的海盗。最关键的是,可以抢劫不挂远东公司旗帜的船只,无本买卖。不到一个月,300多艘船拿到了武装商船许可证,这里面居然还有专门做无本买卖的海盗。拿了许可证,相当于被远东公司收编了,抱大腿的事情,肯定得干呀。到后来根本不用挂远东公司旗帜了,远远的看见炮塔,就知道是自己人的船了。
西班牙荷兰还有葡萄牙的贸易船队算倒了血霉了。75毫米炮射程高达8公里,西班牙舰队装备的红夷大炮,有效射程才1000多米不到2000米。这种有效射程上的差距,使得文艺复兴之后的帆船往往都采取近身肉搏式的战法,什么接舷战,跳帮,还有人发明了专用的钩子,用来勾住敌舰。火炮在西班牙早期的舰队中是安装在船头船尾的,后来英国人使用了船舷列炮,在两船错身而过的时候近距离开炮。那么基本上就是谁的炮多,谁占便宜。
委员会当然不会搞这种东西,利用75毫米炮的射程优势,远东公司的武装私掠船可以远距离开炮,而且由于使用爆破榴弹,对敌舰的水线以上建筑杀伤极大。这种战法当然领先西班牙武装运输船2个世纪。基本上欧洲武装运输船被发现就会被摧毁。这种无差别的进攻促使远东地区的殖民者联合起来,马六甲的澳门的葡萄牙人,吕宋的西班牙人,还有海上马车夫荷兰人准备发动一次联合军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