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知劲一下坐起身,环顾四周,然后突然看向风拚儛,此时的风拚儛依然睡着,自己这么大的动作居然都没让她醒过来,风知劲知道这绝不正常,他没做多一秒的犹豫,就跳上风拚儛所在的杏树。
风知劲在风拚儛身边的树枝上半蹲下,低头去仔细查看风拚儛的状态,却没发现异样,甚至他觉得风拚儛根本就是醒着的。
就在风知劲伸出手想拍一下风拚儛的肩膀,以弄明白风拚儛到底是睡着还是醒着的时候,他便被风拚儛突然的拉住了手。
“你做什么?”风拚儛睁开眼睛疑惑的看着风知劲。
风知劲看了看风拚儛说:“看看周围。”然后又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风拚儛环视了一下四周,眼神惊愕起来,这时的杏树又枯萎了一些。她也觉察到了异样,自己竟没在第一时间觉察出杏树的枯萎。
“你什么时候醒的?”风拚儛一边反问风知劲,一边扭头仔细去看那些杏树,就看到杏树树干上从根部向上缠着某种藤条。藤条这时继续向上生长,很快的,它们就会“吃掉”所有杏树,而杏树死掉的同时也就迎来了藤条的死期,这是“不求同生,但求同死”的生存模式。
“我也没有醒很早,在过来之前。”风知劲回到。
“我是在你跳过来时醒的,看来这里有什么可以让我们陷入沉睡。”风拚儛说着翻身跳下栖身的杏树,并抽出bǐ shǒu割掉了其上的藤条,藤条上生出的盘状吸器刺入杏树树干,藤条被割掉,可吸盘依然埋在树干里。
风知劲也跳下树,和风拚儛一同看着那些吸盘,只见吸盘处很快的又生出白色如小蛇状的幼芽,风知劲和风拚儛互看了一眼,风知劲在风拚儛的眼中看到了惋惜。
恐怕这杏林很快就不复存在了。
风知劲看着风拚儛眼中的惋惜,伸手撩起她肩头的一缕散发顺好后说:“别惋惜,我们想想办法。”说完,风知劲走铁匠铺。
风拚儛眼睛一直没离开风知劲,直到风知劲的身影隐入铁匠铺,她依然看着铁匠铺的门,似有所思。
风知劲进入铁匠铺又折回,手里多了一个火把。他举着火把走回风拚儛身边,然后用火去烧那些藤芽,藤芽遇火而枯,“你来砍掉藤条,我来烧藤芽,我们总能救下一些杏树,我们速度越快,救下的杏树就越多。”
“好。”风拚儛应了声好,就挥动起手中的bǐ shǒu,一刻不停的斩割起藤条。
这样过了一些时候,风知劲和风拚儛自认已经救下了很多的杏树时,周围却升起了丝丝白烟。
风知劲停下动作看向四周,却看到之前被救的杏树都开始燃起火焰,风知劲眼神一凛,拉起风拚儛的手便向林外冲去。
可他们还没冲出几步,他们周围的杏树和藤条就都燃烧起来,眼看便将他们包围在了火海里。
风知劲这时极度冷静,他在瞬间就做了一个让风拚儛倍感意外的举动。
落入火海外的风拚儛可能无论怎样都没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丢出去,而且还是为了救自己。
她站在火海外,火光映红了她的双眼,她紧皱双眉,呼吸沉重,满身煞气,没有人会在这时怀疑,她下一秒钟就会冲击烈火里,而她也确实就那么做了。
可就在她摆好了姿势准备冲进火海时,眼前的火海被吹开了一些,风知劲毫发无伤的走了出来。
风拚儛眨了下眼睛,收起自己已经摆好的起跑姿势,看着面含笑意的风知劲说:“凤凰族,可御火,看来不假。”
“嗯,烈火中可来去自如,这是凤凰族的看家本事,就像龙族可在冰河里随意遨游一样。你刚才是要进去救我么?”风知劲靠近风拚儛看着她眼睫上还没干的潮湿问。
“当然!我当然不会见死不救,而且你也不应该把我丢出来,我们龙族也是可以短时间内御火的,就像你们凤凰族也可以短时间游水一样。”风拚儛回看着风知劲说。
风知劲微眯了眼睛看着风拚儛,狭长的眼睛魅惑力十足。
他其实是在思量风拚儛明显的在意里,会有几分别样情思,可他现在放大的脸,清晰的睫毛,魅惑的眼,微泯的唇,打在风拚儛额头的气息,在风拚儛看来无不是一种yòu huò,刻意的引诱?!
风拚儛安奈了几下凌乱的心跳,无果后,她就急了,她一下伸出右手,按在风知劲的左侧颈窝处,然后踮起脚尖,将脸凑向风知劲,几乎与他鼻尖对鼻尖,“你是在勾引我么?你可给我听好了,风清澄也就罢了,可如果你敢主动勾引我,并成功引起了我的爱意,那你这辈子可就别再想从我身边离开!就是绑,我也要把你绑在我身边。”
风知劲似乎被风拚儛的话镇住了,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就一笑说:“悉听尊便。”
这次似乎换风拚儛被镇住了,她缓缓松开右手,拉离开两人的距离,然后很认真很认真的看了风知劲几秒,说道:“等我把和风清澄的一切断干净。”
风知劲一瞬间笑开了,“好。”
火海燃烧了很久,终于熄灭了。
藤条都被连根烧成了灰,杏树都灰枯着立在那里。
“浴火重生。这杏树是在借火救自己,枯树总有一天会再次花满枝头。”
“这里与外界不同,花满枝头并不会等很久。”
“……”
“……”
“那鬼藤可释放迷惑物质,对我们是安眠,对杏树,则是迷惑,让它们误以为只是秋天到了。”
“是火唤醒了它们,它们再引火自救。”
“……”
“……”
“再想什么?”
“杏树和鬼藤都是植物,我们却为了救杏树而杀鬼藤,这算不算犯了族规?”
“不救,它们都得死;救,可留一物。这个救,不算随意救。”
风拚儛微笑着点点头,又一伸拳头说:“合作愉快。”
风知劲也是一笑,轻轻的和风拚儛对了下拳头,“合作愉快。”
一声狼啸响彻整个空间。
听到狼啸,风知劲和风拚儛都疑惑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就同时转身,向声音的方向奔去。
声音来自入口处,风知劲和风拚儛几乎眨眼间就到了那里,然而他们看到的不止一头漂亮的恐狼,还有风清澄和风炘燃。
恐狼站在圆形空地中心,对着头顶的圆盘啸叫着,像一个王者在召唤它的战士。
风清澄和风炘燃站在“祭坛”下看着,完全没有危机感,风知劲和风拚儛也就走过去,四个人一时都没说话。
风清澄拿眼看着风知劲,眼中有些询问,风知劲心下了然,走过去用自己的肩头碰了一下风清澄的肩膀问:“有没有想念我?”
风清澄挑眉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转回头微笑着看着那头恐狼。
恐狼的啸叫没持续多久,就见头顶的圆盘闪烁了两下,圆盘的边缘分离出来,向下掉落,掉落下来却不是圆盘那般大小,而只有戒指那么大,一共两枚,悬浮在恐狼头顶。
风清澄几人跳上“祭坛”,又跳过水潭,来到恐狼身边,恐狼看着风知劲和风拚儛,又朝头顶的两枚戒指叫了一声。
风知劲和风拚儛也不客气,直接伸出右手探向戒指,只见那两枚戒指,旋转了几圈后,分别套在了两人中指上,原本看着一般大小的两枚戒指,套在两个不同的人手上,却都严丝合缝,刚刚好。
风知劲和风拚儛两人看着手上的戒指都是一笑,他们同时一握手,两条鞭影划过,一个很长,一个却很短。
风拚儛看着自己手中有如马鞭长短的软鞭,一愣,其他人也是一愣,然后就都笑起来,就连恐狼都低下头,拿眼偷瞟风拚儛。
风拚儛却将短鞭放在左掌心,一寸一寸的看过去,而后一松右手,短鞭消失不见。
她收起手,满脸的满意之色,即是它认了我,我便不会慢待了它。
风知劲也收起自己的长鞭,看着风拚儛满眼的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