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上靠着香喷喷的龟肉和大闸蟹。椰子酒的芳香沁人心脾。火焰很温暖。令地面寒冷的枯叶不断向此处靠拢。
这是属于辛武的生活。如同当时的他学会了绞杀三度一样。领悟了皮感领域同样是值得庆祝的事情。
喵喵肚子早就饿的咕噜咕噜叫。这也是辛武为她准备的大餐。
哈大士坐在旁边。摸着自己的肚子。双眼从沒离开过火堆。
它从納戒中掏出许多水果。热情地递给喵喵和辛武。
“吃。使劲吃。这水果很美味的。
我这里还有很多。既然都认识了。那就是朋友。千万别跟我客气。”
喵喵有些不好意思。但盛意难却。咬了一口长白果。味道也就一般。
口渴的辛武同样吃了一个。哈大士却一个劲地劝解两人不用客气。他们两个现在不吃饱。等下就会跟自己抢肉吃了。
给他们水果既展现了自己的热情。又能多吃香喷喷的烤肉。
我他妈真是天才。哈大士笑的非常猥琐。
“我也沒啥好问的。只是好奇罢了。毕竟沒有见过七条尾巴而且还会说话的狗。”辛武漫不经心地开口。
他今天心情不错。掌握了皮感领域。请这条制造热闹的狗吃一顿并无大碍。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有两条腿的臭男人。也有三只脚的赖蛤蟆。当然也有七条尾巴的、英俊帅气。潇洒豪放。聪明绝顶。幽默大度。热情新潮的神犬。”
哈大士搓了搓手。真心赞美辛武:“小帅哥手艺不错。像我的朋友库里。”
“库里是谁。”
“库里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裤里就是吊。我是在夸你。”
“额……”辛武脸庞微微抽搐。不知该怎样回答。
喵喵在哈大士羡慕的眼神中取下一只烤熟的大闸蟹。银牙咬住一只蟹腿。诱人的味道香飘四野。金色的肉汁令哈大士眼都直了。
“喂。大狗。你躲在灌木丛干嘛。你一直住在蝮蛇吗。”
哈大士尾巴卷起三只大闸蟹。前肢抱着两只大闸蟹。嘴里咬住一只大闸蟹。然后盯着喵喵手中仅剩的一只大闸蟹。一脸关心:“这东西女孩子吃多了不好。你要不要帮忙。”
“嘁。你真是头猪。这么能吃。”
“狗也有很能吃的啊。”
“你还沒回答我的问題呢。”
“躲在灌木丛偷……偷偷睡觉。是的。一直住在蝮蛇。”
哈大士轻描淡写地回应。
它将喵喵吐出的蟹壳捡起再次塞入自己的口中。满足地品味上面女子残留的幽香。
“你好恶心。”喵喵打了个冷颤。厌恶地瞪着哈大士。
“节约是一种美德。我只是看不惯你的浪费。”哈大士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干脆直接将蟹壳咬碎。吞进肚子里。
“慢点吃。我继续烤。”
哈大士吃东西的满足样子跟糖多还真有几分相似。这也让平常从不跟陌生人一起吃饭的辛武对哈大士多了几分好感。
睹物思人。爱屋及乌。
“哇。小哥。你是我亲哥。”哈大士对着辛武眨眼睛放电。故作媚态。似芳心暗许的女子。
三人边吃边闲聊。两人也了解到哈大士自小游历。见多识广。
它见识了许多好人的悲惨下场。决定做一个自我逍遥的混蛋。
于是它成了好色之徒。坑摸拐骗。偷鸡摸狗。骂人打架无所不通。
族人受不了它的脾气。将它赶了出來。误打误撞地进入蝮蛇。过上了闲云野鹤的生活。
哈大士抿了一口椰子酒。诉说自己的可怜经历:“天妒英才。像我这样的全才注定难被人理解。
它们说我一事无成。但老子只是缺少一个机会。
老子是要做大事的人。他们懂个卵子。这些圆滑的伎俩都是做大事之前的准备。
杀一人是罪。屠得百万却是英雄。
同理。骗一人是恶。能骗示人却被当成神。这群肤浅的家伙。”
“活出自己的态度就好。但也要有原则。”
“本神很有原则的。长的丑的妹子坚决不调戏。钱财少于百万一定不偷。老实人从來不骗。比我强的人从來不打。从來不当老大。因为出了事总是老大首当其冲。”
哈大士一条一条数着。竟然列出了五十四条。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辛武耐心地烤着鱼、肉。喝了酒的他望着火堆。怔怔出神。
明明身处山林。却有种被关在牢笼的压抑感。
想起梓月。雪丽雅。鬼武姬。他冷漠的心也开始隐隐作痛。
所有他在乎的人都身处危险。命运对他的考验似乎太大了一点。
喵喵听的无聊。昏昏欲睡。打了个嗝。吃饱喝足后靠着火堆轻轻睡了。
鬼武姬说喝醉了她才是自己。那么喝醉了自己又会是谁。
辛武笑了笑。与哈大士举杯痛饮。
小心翼翼的他很少这样豪放。无论前路如何。他总是充满自信。
但路途上时而会有迷茫和困惑。他也需要发泄。以便更好的上路。
酒似乎是一种不错的发泄方式。
哈大士举杯靠近辛武。眼冒桃花地盯着喵喵:“大兄弟。你想不想做点刺激的事。”
“例如……”
“例如。把她的裙子掀起來。”哈大士试探询问。
“无聊。”辛武摇摇头。哈大士真是头色狗。
“你的意思是嫌弃露的不够多。要把她的皮衣也拔下來。”
哈大士双眼放光。辛武真是自己的知己好友。
“砰。”辛武用椰子球打爆哈大士的脑袋。义正言辞地否决:“如果你不想要命。尽管试试。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她可不是个表面的小女孩。而是活了几百年的妖怪。”
“算了。不跟你争。你丑你先说。我帅我后说嘛。”
哈大士不自觉地缩着脖子。真的害怕喵喵突然醒來。然后切掉自己的狗头。
它望着辛武和喵喵。突然有些羡慕地道:“其实你们这样真好。我的朋友很久就死了。现在我只有憎恨的人。”
“你憎恨谁。”
“一个女人。”
“因为调戏她失败了吗。”辛武挖苦地嘲笑哈大士。
“因为她杀了我的朋友。”哈大士故作严肃。抱着辛武痛哭。
“喂。你不要把口水和鼻涕黏在我衣服上啊。”
“哎呀……又被你发现了。”哈大士抱怨地盯着辛武。
“你的表情真像个怨妇。”
“你的表情真像个鸭男。”
喝多了的一人一狗相视一笑。彼此指责。
落日如同山脉的情人。依依不舍地和爱人分别。
大地镀上了金色。将辛武和哈大士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将徐徐燃烧的火堆放的很大很大。 “我竟然和一头陌生的狗喝的如此尽兴。”辛武拥抱玫瑰色的天空。闭上眼睛。任凭清风拂过脸颊。淡淡道:“也许。是因为我想念你们了。糖多。阿姬。妹妹。雪丽雅……
离开你们。我变强了。但也孤独了。”
“你这样子很像我以前一个朋友。”哈大士咧嘴而笑。
尖尖的狗牙像钻石一样闪烁。圆圆的瞳孔内也荡漾着别样的情感。
一阵风吹來。吹起如同纷飞蝴蝶般的小块木材。哈大士突然警觉地竖起耳朵。鼻子轻嗅。盯着前方躁动的树林。
它拍了拍辛武的肩膀:“本來准备等你睡着后。偷你点东西再走的。谁知你一直不睡。
那就下次有机会再偷。”
它迈动矫健的四肢。精美漂亮的七条尾巴如同一朵黑色的蒲公英平衡身体。电光火石般消失在原地。
一切发生的迅疾而突然。辛武笑了笑。继续独自喝酒。
有缘会再见。沒缘不强求。
这条狗很有意思。但也只是有意思。
几分钟后。蝮蛇身着黑衣的守卫急匆匆地跑到辛武身前向他询问:“公子。你在这里做什么。”
身为蝮蛇培养的核心。守卫自然都认识他。
“修炼。”
“请问有沒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物。”
“这里除了我和喵喵。并沒有其他人。”
“不一定是人。例如某种动物。”守卫不确定地改口。
辛武内心一跳。皱着眉目反问:“各位大哥來这里找人。”
“嗯。近日在蝮蛇大摇大摆搞破坏的生物逃到了这边。
有目击者声称是一只有多条尾巴的狐猞猁。也有人说是一头有着黑白条纹的多尾棕斑马。具体长什么样子。还不清楚。”
守卫恭敬地看着辛武。再次亲切询问:“公子有看到吗。”
辛武摇头否认。指着哈大士奔逃的反方向:“可能去那边了。我一直在这里进行修炼。并沒有看到什么可疑生物。”
“如此……打扰了。”守卫抱歉。恭敬地告别辛武。带着自己的下属朝着辛武所指的方向走去。
风吹起他的金发。目视着哈大士奔逃的方向。轻敲自己的脑袋:“我真是笨。竟然沒有想到肇事者可能就是你。”
哈大士油嘴滑舌。深谙坑摸拐骗之道。喜欢恶作剧。蝮蛇的那些恶作剧很有可能是它所为。
它说自己恨一个女人。还诅咒某个仙子不得好死。女子很有可能是宁淅雨了。
毕竟这次恶作剧宁淅雨遭殃最多。
它长相为犬。还能说话。自然不容易引起怀疑。
这也是它做了这么多事却依旧沒有被捉住的原因。
种种迹象串联起來。哈大士的嫌疑无疑最大。
“如果真的是你。我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让你不顾危险來大闹蝮蛇。
又是什么让你憎恨人见人爱。威望颇高的樱仙子呢。”
辛武长舒一口气。哈大士很狡猾。这一点和自己还真是不谋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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