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辛武决定去拜访望守。在他精进皮感的时候。望守曾经在來看望过自己。
当时他忙着训练。便沒分心。后者也沒有打扰自己。
辛武一直记得。望守曾说过他的灵魂逐渐衰弱。不久将离开人世。
作为朋友。或者曾经作为朋友。他应该去送他一程。
辛武绕过迂回的走廊。栏杆上摆放着向阳花即使在冬天。它们依旧是那样漂亮。
院子里落满了枫叶。心灵手巧的绯真用针线将它们串联起來。挂在墙壁上。
微风一吹。沙沙作响的叶子像彩带一样漂亮飞舞。
辛武顿住步伐。打断沉浸在创作中的绯真。寒风令她的小脸通红。但这样反而荡漾出一种稚气未脱的青涩美丽。
“望守住在哪个房间。”辛武望着前面的一排房间。征求绯真的意见。
“辛…辛武哥…”绯真看见少年的瞬间。有些不知所措。气氛陷入莫名的尴尬。
辛武不是他的敌人。但是她不喜欢他的杀戮。
“这也不能说吗。”辛武双眉紧锁。从绯真的表情來看。也许望守并不待见自己。
“不…不是…”绯真连连摇头。带着辛武朝望守的房间有去：“望守哥最近身体有些不好。我一直照顾他。也沒时间去看你。”
“我的伤差不多好了。”辛武温柔浅笑。绯真依旧不敢相信笑容这么漂亮的人杀人的时候眼睛都不会眨。反而有享受的感觉。
绯真推开沉重的木门。对辛武的到來有些意外。
他挥了挥手。示意绯真离开。
偌大的房间内。剩下辛武和望守两个人。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躺在病榻上的望守脸色苍白。半直起身体。靠在枕头上。
“我沒想到你会來。”望守脸上挂满了笑容。突然咳出的鲜血落在宽大柔软的白色睡衣上。分外的触目惊心。
“你不是希望我來吗。否则我训练时也不会來看我。”辛武摇了摇头。目光中有些怜悯。吸血鬼也有死亡的时刻。望守已经走到了旅途的终点。
“别用那种眼光看我。我这一生。遇见绯真。已经很幸运了。
早该死去的我。却侥幸活了这么多年。应该开心而不是难过。”望守蓝色的长发落在白色的被褥上。凌乱而美丽。
“继续装。”辛武打开窗户。他不大喜欢这种压抑的气氛。对他而言。死亡是迅速的。急切的。太过拖沓显得矫情造作。
“你为什么会來。”望守注视着辛武漂亮的眼睛。严肃的表情如同绷紧的弦。
“因为你需要我來。不是吗。”
“我也需要你坚持自己。做一个不轻言放弃的人。广漠中的你令我很失望。”望守摇摇头。语气中透露着无尽的惋惜。
神情像长辈一样。心中失望。却又不忍苛责。
“我换个答案。因为你沒有出卖我。所以我來了。当做给你的报酬。”辛武并不打算说出真相。望守不是慕尼红。慕尼红是傻到无论自己做什么。依旧能莫名相信自己的人。
就像外族杀人事件时。他准备放火以证自己清白一样。
他认定纸是白的。即使你用墨水将其涂黑。他也知道这张纸的本质是白的。
望守对自己的信任无法和慕尼红对自己的信任相提并论。所以望守才会相信自己的谎言和演技。
他之所以不解释是因为无论自己有什么样的理由。他欺骗望守。终止交易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为了一个朋友欺骗另一个朋友。将其当成演戏的棋子。这种事对将死之人如何坦白。
“报酬。答谢。交易。”望守突然苦笑：“我们之间除了交易就沒有别的呢。”
辛武皱着眉头。同样长舒一口气：“也许曾经有过。”
“你既然需要我帮忙。不正表示你想重新相信我吗。”
“不。我刚刚是那样想的。但现在改变主意了。”
神色无奈的望守如同风中的残烛：“我只是别无选择。即使你不是我理想的人选。我也无法否认你的能力。”
辛武想起面对鬼轩毫不犹豫将源晶骨交给自己时的情景。
当时的情景和对白如同昨日的往事。历历在目。清晰明了。
………
“帮我争取些时间。切莫将鬼武姬的身体伤的太重。我去探访一下骨酥翼龙。”
他得到源晶骨时。望守并沒有提任何要求。
“以前的你可沒这么容易相信我。
我说你就信。不像你的风格啊。”
“我沒有选择。”当时的辛武的确很急迫。望守的到來就像春天的雨露。滋润着他干渴的内心。
“赌什么。。”
“赌你值得相信。”
“赌输了怎么办。“
“你在山谷救了我们。你能來到这里助我。你能把源晶骨这等宝物毫不犹豫地交给我。我就相信自己不会输。”
望守开心一笑。桀骜开口：“别讨好我。我早就知道。你和她有奸情。在冷池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
“我不会责怪你带我來广漠。让鬼武姬成了这幅样子。也不会感激你让我得到了骨酥源灵。
你不信任我。我也无话可说。
但如果你信任我。我依旧愿意保护绯真。”
辛武很真诚。他并沒有率先终止交易。只是望守认为自己这样不为小伙伴倾尽全力的人无法保护绯真。
他不会用热脸去贴冷屁股。但也不会冷血到理所当然地利用真心帮助自己的人。
望守迷茫的心如同苍白的天花板。仰着头。无神的眼睛想穿透墙顶的封锁。再看一次湛蓝的天空。再看一次这个不属于他的世界。
“我的灵魂要消亡了。除了你。沒有人知道凯特的存在。也沒有人会在乎凯特的离开。
你帮我编一个谎言吧。一个让绯真不那么伤心。让她有所成长和变得坚强的谎言。”
辛武点点头：“之后呢。蝮蛇这种漆黑的地方。不适合像她这种白纸一样单纯的女子。”
“之后。你送她回家吧。”望守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叹息：“任何事都有两面性。绯真只愿看到好的一面。这样的她写不出完整而又真实的作品。
也许。她沒有写小说的天赋。”
他抬起自己的双手。一直鼓励绯真的是她自己。而现在他却将绯真亲自否定了。
“她不是沒有天赋。只是需要成长。你太溺爱她了。”辛武一针见血。指出问題所在。
能为一份女子对另一个男子的爱宽容努力到如此地步的感情。就是毫无理由的溺爱。
“我否定了鬼武姬生还的希望。你不应该像我一样放弃绯真的理想。”
“你是最沒有资格说我的。”望守一愣。哀如实死灰的眼球回光返照地闪烁出明亮的光芒：“但你说的很在理。我的灵魂在消亡。但我对绯真的爱永远不会磨灭。”
辛武肃然起敬。能够无名无姓。从始至终。默默守护的感情世间少有。
“你总会有离开的一天。她应该学会长大了。你给了她一个童话般的梦。但梦总会有醒來的时候。”
辛武走到床榻前。伸出紧握成拳的手对准望守：“我可以帮助她成长。”
望守深锁美目。眼中的疑惑如同化不开的雾。
“从弱者变成强者。我很有经验。
要么拼搏向上。要么平庸等死。人生沒有第三种选择。”
“你总是这么积极自信。”望守并沒有与辛武对碰拳头。他还需要再度确认绯真的态度。
“如果她现在觉得安逸平静。沒有杀戮是自己追求的。我应该尊重好她的选择。
如果她依旧想为刑天努力。她的确需要改变态度。你的帮助一定很重要。”
“好。”辛武郑重点头。他掏出一柄匕首。扯开自己的长袍。刀光闪烁间。一个交叉的十字血架浮现在胸口。
血液从划破的表皮中溢出。落在地上的殷红鲜血如同红梅绽放。
“心划十字。以血起誓。”辛武对着望守点头：“也许我郑重一点。你走的时候能够放心一点。”
望守睁大眼睛。他的确看不透眼前的少年。在广漠的他可以那样冷漠。现在的他又可以如此热忱。
“你的态度反差很多。会吓着我。”望守故意打了个哆嗦。上下牙齿碰的咯吱作响。
“我能做的就这么多。至于你信或者不信。取决于你。”
“我信了。”望守露出很久沒有的笑容：“因为你刚刚在考虑我的感受。怜悯也好。真诚也罢。至少你不是漠不关心。”
“你的态度反差也很大。刚刚进门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望守剧烈咳嗽。一口鲜血喷红了床单。汗水从苍白的脸庞低落。却依旧乐观调侃：“我有病嘛。做事当然不像正常人。”
“其实我能理解你。我溺爱绯真。绯真天真烂漫无知。你心思太杂。我们都有缺点。却想要求别人极尽完美。
临死之际。仔细思考嘛。才知道你有多么难受。做那个决定的时候一定很痛苦吧。
也许我应该给你更多的时间。应该再相信你一次。
你不觉得。失败后。放弃后。震撼人心入谷底然后重新崛起。创造辉煌的故事震撼人心吗。”
辛武眼角潮红。咧嘴而笑。说出谢一句望守不懂的话语：“虽然花了更长的时间。但你也变成了慕尼红。
我真是幸运。明明一直想着怎样算计你们…”
他低着头。不敢直视望守冰蓝色的纯净眼睛。
“砰”望守的拳头终于触碰辛武的拳头。他有些力不从心。断断续续地说着自己最后的心愿：“绯真。就拜托你了。”
（望守领盒饭了。有点难过。这本书写的很用心。希望喜欢的朋友能够收藏点击。支持正版。写书不易。希望富裕的大兄弟可以支持一下我。也希望大家进群探讨剧情。指出我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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