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蛟龙入了水,就一直浮在那,楚先生以为它还要来打,于是就先用木剑挥过去吓吓它,它也不躲,就硬生生的接着,楚先生看它好像是不舍得自己走,船行至哪它跟到哪,虽在水下,不过凭那么巨大的水影,在这片江河中,早就没有什么可以比的了。
“义父,它还跟着吗?”
墨文轩看着楚先生的手自从放过那蛟龙之后就不曾离开水中,如今也有过一个时辰了,“还在跟着,不知道是要准备伺机而动,还是只在它自己的地盘上巡逻,稍后就会离开。”楚先生不肯定的说道,墨文轩看这蛟龙峡,虽不过百十米,可这段水路,峡连着峡,山连着山,断断续续生出水中,时宽时窄,天险之地,水溪湍流之急,稍有不慎,就船毁人亡。
如果那蛟龙在这伺机偷袭,即使楚先生能够zhì fú它,自己也会随着这船永远沉在这里,墨文轩看着在旁把手伸进水里的楚先生,那个要自己去做的事,到底是什么,他又有什么可以可以帮他呢?
“你想知道吗?”
楚先生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把手从水里边抽了出来,放在衣服上擦了擦,对墨文轩说道,墨文轩先是一征,随之点了点头,楚先生问了一声那个船夫“这条峡还有多长?”
那老爷子看了看那望不到边的峡谷,说道:“我们要出这蛟龙峡,至少还得需要半天的时间。”
楚先生听见了之后,就反过头对墨文轩说道:“这些事,是得要告诉你才比较好。”
墨文轩闻言,半跪在船板子上边,轻声说道:“多谢义父!”
楚先生没有回答什么,只是进了船里,墨文轩抬头看了一眼,就跟了进去。
两人进了船里,楚先生拿起了一套茶具,煮起茶来,墨文轩坐在一旁,他看着墨文轩坐了下来,便问道:“文轩,曾喝过茶吗?”
墨文轩不知道楚先生为什么这么来问,但他问了,自己就要好好去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是父,自己是子,于是就回答道:“回义父的话,儿曾有一个远房亲戚,种过茶叶,来儿子家的时候带过一些来,儿有幸尝过。”
楚先生没有看他,只是看着茶水什么时候能好,听见了墨文轩的回答之后之后,就说道:“味道如何?”
墨文轩看着楚先生,答道:“稍苦。”
楚先生闻言看了他一眼,就回过头来对着墨文轩说道:“品茶就像品味人生一样,喝进肚子里的即使再苦也吐不来了,但是,万物从生时起,就没有过不可能。”
楚先生说起来异常激动,他本以为换个说法自己就不会这么激动,可这一切的心思在这里都显露无疑,他只是看着墨文轩的样子,好像也有被他这异常的感情吓了一跳,他缓了缓,接着说道:“看天下之间,有wǔ qì的存在就是要制人于死地,这冰冷的铁器没有感情,可它们的主人有拿着救人的,也有害人的,因为人的立场不同,信念不同,据传,现存最利的wǔ qì不仅可以在百步之外刺穿敌人的心脏,还能斩断人与人的思念。可是这终究只是传言,未有人尝试过,而有一把剑可以shā rén于无形之中,而且在黄河文明的时候,就有人,用这把剑划破过天,而且还划破过一一时间!”
这等传闻墨文轩一个乡下人,未出俗人之世,又怎么会听过这种奇闻呢?但是,后悔太多,人生之短,没有留下后悔的时间,所以人才会这么的珍惜每一分,每一秒,每一瞬擦肩而过的时间,过去的,后悔的,又有几个人不想去更改这一切呢?
墨文轩站了起来,看着那翻滚的茶水,和自己的心情一样,他忍不住问道:“孩儿敢问义父,此剑何名?藏于何处?孩儿愿前去取得,为……为义父所用。”
楚先生开始平静下来,洗茶,品茶,墨文轩看义父没有说什么,就坐了下来,长幼有序,他虽自小农田长大,粗识之人,但也能懂这些浅薄道理,而且自己跟着楚先生这几天也学到了许多,所以看着楚先生没有说什么了,自己也不敢多言,楚先生递交给墨文轩一杯茶,墨文轩接到了之后一饮而尽,忍这种苦和烫。
楚先生笑道:“墨文轩啊墨文轩,你说你曾喝过茶,为何还要这样子一口闷啊?”
墨文轩捂着嘴,说道:“以前我爷爷吃这茶的时候,感苦无味,用热水又烫舌头,我犯了错就要我一口闷,儿刚刚徒逞口舌之能,冒犯了义父,义父罚我也是名正言顺。”
闻言,楚先生又笑了笑,这小子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改变了自己的一些坏脾气,也改变了自己的一些心境,这个小孩,以后如果要他杀的话,他还真是舍不得,他并没有告诉墨文轩这是一个惩罚,而是回答了墨文轩之前问那个问题。
“那把剑的名字叫轩辕剑,藏于咸阳城外一个石室里,义父帮你取的名字就是那剑鞘上的文字,而这把剑流chuán shì间千里,拥有灵性,认主,义父算准天时地利,就差你一个人和了,谁人知,我在游历七国之时经过塞外,见人偷尸烤食,其味引人而观我当时已经杀了他,若有人知晓,必定生其乱,就如那时人吃人一般,那个时候我看见了你,正好还有一个月时间,只要我将你带到咸阳,再到那天去取剑,就成。”
墨文轩看着楚先生,沉默了一会儿,就捂着嘴说道:“一定非我不可吗?”
墨文轩虽然能明确感觉到自己嘴巴上的灼烫,但感觉不到心里面的那份压力,只是觉得,这些事对于自己来说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非你不可。”
楚先生这句话算是肯定了他,这本应该是一件无比荣耀的事,可他却高兴不起来,但也不至于伤心,总之心里十分的矛盾,不知道怎么去形容。
楚先生喝了一口茶,说道:“人生在世,总有许多事让人不得以而为之,不会万事万物都是顺利的,这些事往往容易生其变数。是福是祸,全凭你一念之间。”
墨文轩并非无知,如果自己没有这个责任,那么楚先生救自己是举手之劳而已,但自己有这个本事的话,就代表楚先生是带有目的性救自己,如果只是为了这把剑的话,自己拿出来之后,这把识主的剑,就只能换个主人了。
借的是什么东西就该还什么东西,借的时间有这么长,多见过一些美丽的风景,再还回,值得了。
墨文轩含着眼泪,对楚先生说道:“义父想要的东西,儿即使豁出性命也要帮义父拿到手。”
楚先生看着他,心中有些触动,因为这几天,这小孩子让自己改变了许多,脾气也缓和了不少,于是心里头打起了鼓,到了那天,不知道会怎么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