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转覆,昼夜交替,红色的晚霞消失在了水面上,一轮明月取代了它的位置,在这一望无际的水面上升起,银色的月光倒映在水面上浮现一种独特的韵味,微风轻抚着水面重叠起一阵阵的波浪,在这一个人杂心杂的乱世之中,也算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幽静之处。
楚先生望着月光,那些曾有的白发,在月光的沐浴中变得乌黑,脸色也显得年轻的一些。
墨文轩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脸上掠过一丝惊奇,楚先生看了他一眼,摸了摸他的头,说道:“文轩如果有什么要问的?义父倒可以跟你说。”
墨文轩先是愣了一下,随之,趁着几分醉意,也就想说什么想问什么就都顺着嘴皮子溜了出去。
“义父,你……”
墨文轩指了指自己的头发,虽说有人是喜欢酒后胡言,可面对自己畏惧的人,亦或是尊敬的人,倒也是心中有数,不会全顺着嘴皮子说出去。
楚先生知道他会问什么,他想坦然地和墨文轩说尽一切,和这个自己救过的孩子,楚先生半侧了过来,指着月光,墨文轩也就顺着他的手看了过去,看着这片醉人的夜色。
楚先生扬声干咳了两下,一下子就把墨文轩的目光吸引了过去,随之,便说道:“为父存于天地,自始以来已有二百余年,以三十年为期,单衰双盛之道,今日是盛夏之日,转回阴阳之期,所以为父可以以此茫月倒流年岁之数,由衰转盛。”
墨文轩听的半知半解,知道的是楚先生说自己活了两百多年,借着这天时地利人和,自己又变成年轻时期的样子了。
不解的是,这其中杂糅的道理和言行。
楚先生没有向他多做解释,只是淡淡的说道:“明白吗?”
墨文轩看了楚先生一眼,随之点了点头。
楚先生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不会明白自己刚刚所说的话,毕竟,古人对于长生不老,有过很多幻想,有好有坏,有对有错,有过美满的神话和传说,也有过悲苦的传闻和故事。
楚先生问他:“还有什么要问义父的吗?”
墨文轩低下头去,有着几滴晶莹的眼泪从他的脸颊上划过,倒映这月光,这几滴眼泪意味显得更加的忧伤。
墨文轩想了想,抬起头又低了下去,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墨文轩说了起来,一个带有几分嘶哑的声音从他嘴巴里发了出来:“儿斗胆问过义父,你会杀了我吗?”
墨文轩眼睛里翻滚着一些泪水,眼睛显得红了一些。
楚先生身子微微一怔,他没有想过这孩子会这么问,也没有想过要怎么回答,他不禁出了一些汗水,墨文轩还站在那等着他的dá àn,他心里那个最真实的dá àn。
“义父怎么会杀你呢?”
这个世界有过许多不可能的事,也会有做到不可能的人,在现在去寻问以后的事,dá àn有肯定,也有否定,楚先生看着这孩子又来问着这么个问题,知道他很聪明,所以说的就不要太过肯定,万一这孩子死不取剑,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干了。
墨文轩也是个聪明人,也知道这个dá àn了,现在,活着,就是要好好的看一下,看一下这个既让人爱有让人厌的世界。
寂静的夜空中,有一红一蓝两颗星辰划过,楚先生借此岔开了话题:“你知道阴阳双星吗?”
天生于道,道生阴阳,阴为寒,阳为炎,阴阳初出于四象,意有变图天下之势,胃有吞并山河之大。
“孩儿不知道。”
墨文轩是一介穷民,不曾见山河之壮阔,不曾闻经世之传言,对于这些东西,即使再聪明,没有见过和听过的话,也说不出其中的意味和初闻的体会。
很多人对于未知的东西会有一种好奇感,所以很多不想回答的问题,就要用某些新鲜可以吊住人胃口的东西来岔开话题。
楚先生看着这片寂静的夜空,说道:“阴阳双星这个名词起源于商周时期,周文王口中所述,自那以来一共出现过两次,第一次是商周换代,第二次是周分春秋战国,这次,不知道会有什么事发生。”
这个星辰是天意,是好是坏,常人不可揣测,可楚先生是什么人,他能看破尘世善恶,看透人心所意,有逆天改命之才,弑屠万物之能。
楚先生眼睛微眯,掐指算了起来,额头上冒起汗来,墨文轩以前以为这种东西都只是骗人的,玩个手指头还能出个大汗淋漓,这种东西根本就不现实,自己当然也不会信咯。
楚先生倾吐一口气来,说道:“义父算不出那两颗星辰到底是什么含义,明日会有一个初见会,会有人来试探义父的武功,义父不便动身,我已经记得了他们的身手和武功了,你过来,义父告诉你破敌之法。”
楚先生眼睛里浮现着一个人影,正施展着他的武功,而且从身手来看,不止是一个人,楚先生把墨文轩拉了过来,用眼睛看着他的眼睛,一些招式和身手也在墨文轩眼里演变了起来。
楚先生让他看罢,说道:“以你现在的基础,很难打赢这其中任何一个人,但是,为父会在一旁看着,如果敢他们下了狠手,那么为父便会让这一条船上的人来陪葬。”
墨文轩好似从来没有见过楚先生这付样子,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才回想起来,那天这个人在救自己的时候也杀了不少人,所有人,在他面前变得不堪一击,既然他这么强,为什么不想太早显露自己的身手呢?或许这个问题只有他自己才会知道吧!
楚先生把手搭在墨文轩的身上,对他说道:“为父在你身上注入为父的一股真气,到了明日,你用我今晚教你的武功,必定立于不败之地。”
楚先生说罢,手掌开始发力,墨文轩先是感觉一阵清凉再是一股灼热,脑海中浮现这一幕幕楚先生所演试的武功。
楚先生看了看夜空,摇了摇头,轻声叹道:“天色也有些晚了,墨文轩,明日别让义父失望啊!”
墨文轩点了点头,“哦!”了一声。
楚先生轻笑了一声,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早些睡吧!”
墨文轩呆呆的看着楚先生,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会让义父担心的,孩儿今晚想要勤加练习义父教给孩儿的东西。”
月色虽美,终究要落下,消失于云间,影迹于山峡。战国时代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水陆会友聚英雄亦或招纳贤士,在出发的第二天,不管认不认识熟不熟的,都在那里聚个小会,介绍一下自己,陆有车会,水有舟会,这舟船之大者,就不能称之为舟,要叫船。
因此,水舟之会也就不能叫做水舟会了,而要叫做船上会了。
今天已过,明天尚早,这漫漫长夜,能够睡着觉的人还真的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