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谈话间,楚先生小嘘了一声,墨文轩便闭上了嘴巴,良久,有人外面敲了敲门,问道:“先生,饭菜已经温热好了。”
楚先生唤道:“荣先生进来吧!”
阿荣带着几个人把菜端了上来,楚先生先是闻了一番,并没有什么香甜的味道,就叫来墨文轩共进美食。
“荣先生日夜操劳,想必还没有吃饭吧!不如先生和我们一起吃吧!”
楚先生和阿荣说道,阿荣看着那桌菜,推辞道:“小人还有事要办,就不陪楚先生吃食了。”
毕竟仆客有别,楚先生也就没有再说些什么了,那一伙人送了菜,就走了出去,墨文轩敲了敲桌面,好似在问道“他们走了吗?”楚先生看了看墨文轩,回道:“我俩先吃饭吧!”
这言外之意就相似于放心吧!或者之类的什么意思。
这所谓的血泪之花,是一种轻毒,无色无味,不会至人与死地,只是间期性的神经疲劳,中毒的人也会没有感觉,只是会慢慢地折损内力和筋骨的耐性,让人武功慢慢耗损,抽的点滴不剩,份量决定时间的长短,药力的强弱,对人体危害的程度,除了是毒药以外,还是一个菜,当年楚先生游历天下,畅游四海,明长生不老之术,懂逆天改命之行,所以,他所谓的天下,不仅仅是七国。
但说这是一道菜,又这么会有毒性呢?如此的话,就要说说这花的来历了。
此花,开于夏季,逝于秋。七国肥壤之地,草木生长极为茂盛,百花齐开,争奇斗艳,而这血泪之花,却只盛开在边关匈奴之地,关于此名,有过两种来历,一个是说,春秋时期,匈奴进犯边城,有一个守城大将,被匈奴砍下头来,头掉落在地上,断头和脖颈没有流过一滴血液,只是开了一朵和血一样的花,花上有着几滴晶莹剔透的斑纹,和眼泪一样,这花虽美,但有剧毒。
有人把这花带回匈奴的土地,把这花切成碎酱,洒在土里边,就开出这种花来了,万事万物之中,物极必反,有过剧毒,当然也可以做药咯,可是这花进热水之中,就只是一味调理佳肴的香料了。
第二个故事就是说他们的祖先,一头体型硕大白狼,在月夜之中,就会把自己后人的罪恶,化为口中鲜血,从口中吐出来,在这血沾染过的土地上,有过悔恨的泪水,还有狼祖饶恕人们罪恶的鲜血,而在这被血液沾染过的土地,会开放一种美艳的花朵,诱人断筋伤骨,只有煮熟之后尚可食用。
洗清之前所犯的过错,不管是出于哪个故事,这毒遇热即消,对人体没有什么害处,这饭菜可以放心的吃,而且这东西在七国之中极为有限,很难弄到手,这些或许是他们所拥有的全部了吧!
饭桌上,楚先生和墨文轩吃喝有度,没有野蛮粗使过,渐渐地,桌子上的饭菜一瞬就吃完了,连酒都喝的一滴不剩,墨文轩初碰酒杯,卧桌埋头睡了起来,没有过乡村传过的呼声,也未曾有过不文雅的睡姿。
楚先生倚坐在窗前,朝门那边一看,便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门外开着一条小缝,一只眼睛观望着这一切,看他们没有什么异动之后才进来,照直向着楚先生走去,轻笑了一声,说道:“还以为这家伙有多厉害,这一杯倒的酒量还学别人装大侠,还真是可笑了。”
一旁的人闻言嘘了一声,纷纷叫他安静点,这船主人知道英雄不问出处,但这个人要去咸阳,到底是干什么呢?如果是要去投奔谁的话,凭这个人武功,也会是一个强大的敌人,所以,要先来看看这个人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要去咸阳,再作定论。
下毒是为了牵制,搜查是为了摸底,毒花烈酒通通都拿了出来,看来,这上船的每个人都有可能经历过这些东西。
几个人毛手毛脚的翻查着楚先生和墨文轩两人的行李和衣物,也可以算得上是贼胆包天,进来了这么一会儿,这几个哥们倒也是毛了起来。
一个人问了一句“你们知道主人给我们的那朵鲜红的花是干什么的吗?对其他人都从没有用过哎!”
阿荣看着这些东西里面没有什么书信,也就松下了心,当着楚先生和墨文轩面前和这几个人侃侃而谈了起来,这个将会是他以后极为后悔的一件事,也会是他这警惕的一生最大的败笔。
“这朵花名叫做血泪花,可以让人全身的经脉疲惫,骨骼松化,内力渐失一段时间,我不曾想过这个人,会在短时间里会引起主人的重视,一个得不到手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的人。”
楚先生对于这些功名利禄没有什么感觉,他的思想和老子相似,也有一些极大的反差,不归于尘世,不散于尘埃,以shā rén屠戮为乐,视人命如草芥,不想受万事万物去约束,但是却被一个人,一个字所困。
阿荣叹了口气,说道:“这个人还没有想要去投靠谁,如果可以拉入伙,我们便可以颠覆整个咸阳城。我们既然没有找到什么,就走吧!等他们一会儿就醒了,不好说。”
那几个人闻言,点了点头,相续走了出去,阿荣看了看那趴在桌子墨文轩,他们还没有醒,只是看着没有醒而已。
阿荣摇了摇头,踩着前面几个人的脚步走了出去。
良久,墨文轩缓缓地抬起头来,脸上挂着几分沉醉的红晕,看着周围的物质,听着低浪拍打船身的声音,揉了揉眼睛,偏着脑袋朝着楚先生那边看去,楚先生伸了个腰,白色的头发蓦然间变少了许多,青丝黑发,白衣雪肤,宛如一个刚出世间的少年,那少许的银丝,也渐渐成了他的一种风格,用我们现在的话来说这叫少白头。
待楚先生的白发渐渐的变黑,他也慢慢的低下头来,船上的窗户透过落日的余光照在楚先生的脸上,他抬起手肘,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这夕阳落日的余光,回过头来,轻声地说道:“墨文轩,过来。”
墨文轩从桌子上直起了身,向楚先生走去,当墨文轩走后,他睡在桌子上的那个地方,写了两个若影若现的字,“装睡”。
血泪之花,初开于夏,折逝于秋,鲜红如血,斑色如泪,诱人心,迷人魂,致人于生死之中,尚不共存。
(意思就是不会死,但也不算生)伤筋动骨疲于力,致惑致毒不致命。美可共赏,不可同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