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贤一路径直回到了帐篷,坐在桌案后,想起刚才的事情,当真是哭笑不得。
但也只是稍稍回味一下而已,摇摇头将之甩在脑后,便定下心翻阅起书来。
随着时间的过去,刘贤看着那一页内容,时而皱眉,时而微笑,可就是没有翻过第二页,因为这不是那些诗词歌赋,而是一部兵书,一部并没有在历史上留下传闻的兵书《兵仙战书》。
这是一次偶然间刘贤在陈王的书房内翻阅到的,当时他看到这部兵书,看到“兵仙”二字当即想到的就是被汉高祖称赞“韩信将兵,多多益善”的兵仙,韩信。
当时他的年纪还小,他询问他父亲也没有细说,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当年他年轻时游历南边小国时,偶然间得到的这一部兵书,当时那些南越小国大多不识汉子,这本书也就没人看懂,被他用一些实用的东西简单就换到手了。
刘贤当时的年纪虽然小,但是灵魂却是后世一个成年人的灵魂,他隐隐知道历史,当初兵仙韩信被诬陷成谋反,在长乐宫被吕后杀死,诛灭三族,然而传闻韩信有一个三岁的幼子,被门客藏匿,并只会萧何,后送往南越王赵佗收养,改韩姓为韦,就在当地定居下来,也不知是真是假,当时看来,是有这么一回事。
他虽然对韩信有没有后代有些好奇,但仅是好奇,之后这部兵书就成了他的私人物品,几乎被他随身携带,有空闲时便拿出来翻阅。
这部兵书记载了韩信例场战事的描述,以及韩信在每场战斗旁的心得。
不讲究这部兵书的真假,就历史上《孙子兵法》,《尉缭子》,《六韬》,《太公》等,又有哪一部是有注解的?而且就以他说掌握的《兵仙战书》来看,是那么的真实,况且逢战必胜的兵仙韩信的兵书,比之其他兵法并不逊色吧?最主要的是,其他兵法都是流传甚广的,几乎是名家豪门家家都有,而这《兵仙战书》不敢说全国仅此一部,就是有也仅仅是极其稀少的。
行军打仗,讲究的不就是知己知彼吗?既然不被他人知,作战时必然安全许多。
而让刘贤最疑惑的是,兵书的开篇只有四个字---随心所欲。
看的入迷,伸手不见五指,刘贤才发觉天已经黑了。这才起身将油灯点燃,继续翻看。
然而此时,刘贤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在他的帐篷外停下。
刘贤警觉:“谁!”左手放在桌子上,右手已经按在了桌案下的刀。
要知道,在这个军营里,他说认识的人并不多,刚开始的营门守卫,给他领路的军士,已经前往冀州走马上任的皇甫嵩,以及那个军需官,哦,还有今天碰到的那伙人。
一瞬间,一个个念头在他脑中掠过。
帐外之人道:“在下太史慈,见识到仁兄的射术,心痒难耐,故来一叙。”
刘贤一听,松了口气,手也从桌案下抽出来,不过念头一动,当即起身迎了出去。
只见帐外之人穿着红色的甲胄,身高七尺七寸,颇为英武,面容颇为英俊,看上去也方才十七八的年纪,唯有一双臂膀十分的欣长。
来人手上空空如也,脸上有着一丝尴尬与羞涩。刘贤好奇的打量着他,这第一眼的模样就对这略有些青涩的少年产生了好感:“你便是太史慈?”
“正是在下。”太史慈身上带着初出茅庐的稚嫩。
“请进,请进。”这是刘贤见过第二个的真正意义上的三国名将,第一个就是城门校尉,淳于琼,太史慈就是第二个,而皇甫嵩,这只是一个只能归于朝廷的名将。
说着,便拉着太史慈的手往帐篷内走去,然而尴尬的是,帐篷内仅有一张床,一个桌案,他把人领进来让人家坐在哪呢。
刘贤将桌案搬开,拉着太史慈在桌案的位子上坐下,他自己则坐在一边,不至于两人有一人坐在地上。
太史慈有些不知所措。
“兄台方才自称太史慈,可是东莱人士?”刘贤略有些好笑的开口问道。
“兄台认识我?”太史慈疑惑道。
刘贤呵呵一笑:“兄台在去年的战事中,身先士卒,一张弓箭,一双大戟,杀敌无数,谁人不知兄台名号?”
这当然是刘贤瞎猜的,但毕竟类似太史慈这种现在这种年纪,初上战场,肯定是急于表现的,有一句话叫“习得文武艺,买与帝王家”,不拿出自己的实力,证明自己,怎么将一身的本事卖与帝王?
太史慈闻言,油灯下英俊的脸庞“噌”的一下红透:“兄台夸奖了,白日见到兄台的射术,我便知不及兄台。”
说到这事,刘贤也好奇,太史慈怎么会知道他住在这里,难道跟踪他,便问了出来。
果然,太史慈道出原因。
原来,白天那几个军士以及那个校官是跟太史慈同一个方队的,那个校官似乎是一个大户人家,边上那几个为了攀附校官,便极尽的讨好,每日与那校官厮混,有人不住在营地内,白天军演后,太史慈见这些人往他这边走来,知道这群人不是什么善茬,便跟过来,看看到时候来个见义勇为。
可是,太史慈不仅没有见到刘贤被刁难,还见到了刘贤神奇的箭术,并全身而退,好奇之下便跟着刘贤到了这里,本来打算尾随进来的,然而校场上级集结操演号角响起,使得太史慈不得不放下念头,先回去,打算着什么时候再来一趟,这才有了晚上太史慈夜探的事情。
刘贤这算是大致明白了,原来如此。只是他好奇的问那校官为何可以不夜宿军营。
太史慈则解释道:“军中传言,自皇甫将军走后,朝廷迟迟不委任大将前来统帅御林军,是因为朝廷已经打算裁撤御林军,而且随着皇甫将军的离去,军中再也无人能够镇住这些各方豪强。”
说的很直白,刘贤也挺得明白,想想也是,这本来就是一只由各方豪强以及罪人组建的军队,失去了皇甫嵩这跟定海神针,裁撤只是早晚的事情。
“既如此,听闻许多有才,勇武之人多随张司空西去,太史兄怎未前去?”
“在下也想以此贱躯报效朝廷,然家有老母,在下不欲家中老母担忧,故此,在博的一些功劳,有幸得封东莱郡的奏曹史,现今已经打算在朝廷裁撤大军后,便动身回东莱。”太史慈解释道。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