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当日杨赐与袁隗到得府上之后,刘贤虽然解决了当时的事情以后,但总觉得应该回访一下,但是又是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主要是他的身份十分敏感,论身份,他是汉氏宗亲,与当今皇帝同是是光武帝后代,乃是正宗的皇亲,论辈分,与当今皇帝乃是同辈,但是,皇帝就是皇帝,他,只是一个藩王之子,却有着与皇帝一样的出身。
他不适合出现在洛阳城内的大臣家中。
因为无论他出现在哪一位大臣的家中,都会引来朝中御史的弹劾,或许对他只是小事,但是对于陈县的陈王府产生非常恶劣的影响,因为当刘贤出现在大臣们的府邸的时候,总会有人很愿意将简简单单的拜访渲染成他受到陈王的意思,勾营结党,从而将事情扯到他的父亲陈王身上,让他们陈王府剥一层皮。
所以,为了不让事情扯到陈王府上,刘贤才会在府邸门外对着两个国之名士,拼着得罪两人才会作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索性,两人都是大家之气,并未将事情放在心上。
陈王府乃是刘贤最大的依靠,乱世之中,越有背景,越有实力的人存活的几率将会大大的增加,所以,刘贤在万不得已的时候不愿意将陈王府搭在自己的身上。
当日他大可以拒绝父亲的安排,不呆在洛阳,但是心中的野心让他同意了他父亲的安排,他想着,在未来,那些雄主,都是在洛阳城内活跃了许久的人物,他们能够在乱世中活的比其他的诸侯都长久,那是在洛阳时,他们将自己的名望拔高到一个相当的高度,他们的名声传遍四海,所以乱世开启后,许多的人才的投靠,都会根据洛阳传出的消息,印证自己的思想,从而决定投效的势力。
在乱世中,像袁绍,袁术之辈,身上背负着四世三公袁家的身份,所以才在乱世中存活,像曹操之流,同样是家族势力雄厚,本身有雄才大略,所以才能在乱世中活的有滋有润的,但像白马公孙,猛虎孙坚,西**遂,锦衣马超,到最后,还不是被一点点的蚕食?更像天下大大小小的刘氏宗亲,到最后还不是走向灭亡?到时候谁会在乎你是否是汉室宗亲?阻挡乱世雄主的步伐的人,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灭亡。
如果想要存活,那么就要做到自身强,自身强了,谁还敢来撩虎须?这也是刘贤甘心待在洛阳的原因,因为,洛阳城内到处都是机会!只要有耐心,只要有敏锐的洞察力,机会就会在手中。
所以,在这种即将瘦死的骆驼眼皮子底下生活,就得一步一个脚印,急不得,一步错,将会是万丈深渊,而他,还是这只骆驼上的一根毛发。
所以,刘贤在之后的每一天都呆在府邸里,习武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时间匆匆的就进入到了九月,洛阳的气候终于转凉了。
九月的一天,管家告知了刘贤一个消息,刘贤说了声“知道了”后,便停下手中的事情。
管家告诉他,当朝的司空杨赐近日病重,已经卧床不起了。
刘贤听到这个消息后十分诧异,甚至有些不可置信,前段时间这杨赐来府上的时候还是一个看着精神奕奕的样子,尽管头发花白,形容枯瘦,但是精神头不错啊,怎么会说病了就病了,而且还是卧床不起了呢?而且杨赐什么时候成了司空了呢?
也难怪刘贤这段时间都在世子府内,洛阳城内有甚么事情他都不知道了。
不过,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刘贤便让管家准备一些人参之类的物品,准备出门,探病!
这一天,刘贤带着精通人生事故,且对洛阳城十分熟悉的老管家,坐着马车来到司空杨府,当然身边还跟着一个魁梧高大的壮汉,就是那个莽汉!
自从莽汉当天叫了刘贤一声“世子殿下”后,刘贤也没有作出他所谓的“考察”,而是在第二天就将他的拳法招式都教给了莽汉,并且教给了这莽汉一个打熬气力的方法。
莽汉天生神力,却苦无高人教他打熬气力的方法,所以虽然已经二十好几,但是气力还是不如刘贤这个擅长速度却自小打熬气力的少年,而经过了这一段时间来刘贤的言传身教,这莽汉发现原来刘贤并没有那所谓的高人一等的架子,之前的样子完全是做出来的,有了这份觉悟后,这莽汉就变得异常听话,对刘贤的毫无保留充满感激。
到了杨府外,刘贤三人走下,管家自去投下名刺,说明来意,三人便等在杨府外。
不久,便见到一个穿着锦服的中年人自杨府内走了出来,来到刘贤身前,行礼:“杨彪见过陈王世子殿下。”
刘贤回礼:“小子刘贤见过杨大人,听闻杨老司空近日病重,小子特来探望。”使了个眼色,管家机灵的递上一应物品。
“怎肯叫殿下费心,殿下请进。”杨彪说着,命下人手下礼品,便将刘贤引了进去。
莽汉与管家将马车拉到一旁,自在外面等候。
刘贤与杨彪并排走着,一边向他了解着杨赐的病情。
原来,杨赐本身就有多年顽疾,只是有着皇宫中御医为他诊治,倒也都能压制住,只是这一次,季节的变换,使杨赐的顽疾突然复发,而且较之以前更加的严重。
刘贤跟着杨彪来到杨赐的卧房外,浓浓的药味弥漫在卧房的四周,此时杨赐的卧房外已经聚集了许多人,或许都是朝中的大小官员。
杨彪将刘贤引到杨赐卧房外,歉声说了一声:“殿下可否稍等片刻?容彪禀明家父。”
“应当的。”刘贤回道。
杨彪又行了一礼,便走进房门,刘贤停在卧房外,站的笔直,目不斜视。
刘贤的模样被那些同样站在卧房门外的大小官员看在眼里,大多都是嗤之以鼻,他们在门外等了许久,都不见杨司空让谁进去,更何况一个这般年少的人,或许是知道这里的情况,家中长辈都不愿意过来了吧。有不少人这样想着,甚至都露出了后悔的神情,之后他们便各自谈论着自己的话,不再关注刘贤,在他们看来,刘贤吃在会跟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许久,刘贤都不见杨彪出来,心中想的倒也跟那些人一样了,看来是见不到杨赐的面了,但是他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毕竟刘贤这次来只是露个脸,表达一下他的心意。心意到就行了,见不见也无所谓了,这样想着,便打算找一个空闲的地方与这些人一样候着。
就在这时,杨赐的卧房门开了,只见方才进去的杨彪走了出来,眼睛通红,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见到杨彪出来,在卧房外交头接耳的众人立马走上去,询问杨赐的病情,一个个神情焦急,看不出真伪。
却见杨彪说道:“抱歉诸位大人,家父请陈王世子入内。”
众人呆愣住,陈王世子?谁啊?有的当日在朝堂上离得刘贤近的,对刘贤的相貌有些许印象的已经将目光转向刘贤,而那些没有见过刘贤的官员则在交头接耳的打听陈王世子是谁。
却见杨彪推开大小官员,来到刘贤身前,道:“殿下,家父有请,请!”
刘贤躬身一礼:“多谢。”走进杨赐的卧房。
只剩下身后一群目瞪口呆的众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