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带着腐朽味道的那道虚幻的门慢慢的化为虚无,古朴的花纹雕刻像光一样流动然后轰然散开化作点点流星状的碎光四散在空中,如同千百只萤火虫仓促的从一点逃离。
磅礴的巨门穿越恒古架起了一座接引之桥,它存在的意义或正如此,虚空可见的另一端是埋葬在广袤的神秘世界的极静的沉睡中,跳动的血脉回应着莫名处的呼唤。
雨殇感觉到自己在飞速的下降但周围并不黑暗,无数的光与暗交汇着形成繁奥符号烙印在虚空中。
他又想起了阿公那个疼爱自己老人,悲伤再次将他笼罩因为掉落的瞬间他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影子只有六道带着兴奋与贪婪的流光。
不知道阿公是不是还好?
雨殇这样想着感受着,空气中传来的隐隐的撕扯的感觉并不让人厌烦,急速的前进让雨殇有些目眩这种感觉他很熟悉在阿公开启的[门]中就是这样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空中冒出千百只舞动的手拉扯着你,所以他并不恐惧他只是讨厌这种熟悉讨厌这样的伤感。
时间好像很长,长到自己所有的情绪泛滥;又像是很短,短到自己还未能有所反应,整个空间像旋转的巨大的深海漩涡归于一点然后绽放出新的世界。
“孩子,用心去感受你看到的一切,没有人知道里面拥有什么所以没有人要求你做些什么,至此你将踏上孤独的征程你所面对的事情无人可以预知。”老人温煦的目光充满了无限的鼓励让雨殇变得心安起来也带给雨殇无限的信心,虽然身边已经没有了老人的陪伴。阿公总是能够让他想起,很久之前在预言之殿呆着的那个老头,为了一碗药两个人可以相互的瞪着眼好长时间,药在嘴里很苦化在心里却很甜。
雨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陷入了沉睡直到像磁石一样的呼唤把自己唤醒,醒来的雨殇只感觉到了浑身酸疼无比只是动一动便酥麻的厉害唯独眉心处如火炉一样滚烫。
这是一个如同废墟一样的陌生世界,或者只是他所在的这片地域如此。
雨殇挣扎着站了起来孤单的一个人站立在废墟中,这个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存在虽然通过那道巨门的不只是雨殇一个人,但是知觉告诉他这里唯独存在的只是他自己而已。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世界吧,雨殇相信这份直觉好像事情就该如此,尽管对这里一无所知还没有机会了解就莽莽撞撞闯了近来。
天空之中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只有层叠的无尽红云,令人惊奇的是周围却不黑暗但是视野还是受到了很大的影响,雨殇眯着眼也只是看清五六十米之内的景物而已,再远的话就变得影影绰绰,不是因为视线不能及而是空间发生了曲折。
雨殇略做停顿就开始向前走去,没有任何可以用来辨别方向的参照物,所以前进便没有方向。那种呼唤的感觉依旧存在却无法给出自己指引,雨殇下意识的做出了选择,一步迈出后才发现自己已经跳出了一个循环的圆。
一步迈出内心中响起整片天地的叹息:命运的指引打开了尘封的记忆转动整片大陆宿命的lún pán。
废墟中少年的孤独的影踽踽前行,没有目标却充满坚持。在他前进的方向一座残破的城,在目光的不可见处若隐若现宛若沙漠中架起的蜃楼或者是残留的过去的影。一张黑色的冰冷王座俯视着远处的少年,布满灰尘的门等待着少年的叩响。
这只是这片大地上的一角,而在其他的[界]空间里最惹人注目的就是六个匍匐着的身影,在不同的界里跪拜在象征着神权的王座前,高傲的他们此刻卑微的像一只虫。看着王座上虚幻的影眼里充满了狂热,那是他们信仰的汇聚而他们是最卑微的仆人。
在更早的古语录中他们的神迷失在神塚之中,传说中那里发生了前所未有的神之战。战未能有一人走出最终有人关闭了那扇门于是神域成了众神的墓地,他们的意志混杂着规则化作了神塚里的七个不同的界,而虔诚跪拜的身影寻着神谕到来只是为了迎回属于诸神沉眠的意志。
其中的一个空间里是一个火的世界,跳动的火焰使得整个天空都成了耀眼的红艳,那把火行之轮自行的飞出绕着那把由火焰凝聚的王座欢快的舞动着。
空中摇曳着少有的金色火焰想着只怕是引来一丝就足以焚毁一切那种灼热使周围的空间碎裂又愈合。身为这一代的火之神使,即使面见端坐在皇位上马迦帝国的帝王时也仅仅只需躬身示意,而此刻格顿恭谦向着由火而聚的王座弯下了腰,那是自己的信,而自己奉火而生。自己掌握的火之规则本以为超凡脱俗却如此不堪,从井底仰望天空的蛙看到的永远只有一角。那把被视为圣器的火行之轮如同撒娇的孩子飞旋着,已然全然觉醒。自己能够安然的站在这里只是那把封灵之器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这片世界接纳了自己。
格顿伸出手从火海中揽起一缕火苗那种微微的灼热与肌肤如此亲近让人迷恋,喃呢的祭祀音响起古老神秘的语言呼唤着飘零的魂灵重聚。
深蓝色的海面上水龙卷摇曳着,广袤的绿色森林无数的植物盘结丛生,灰褐色的土丘和山岩像突兀的巨兽,圣洁的光之殿堂缥缈着梦幻,锋锐的钢铁巨塔像通天之梯冷厉无比,每一处的景象都流露着荒古般震撼人心的美。
……
时间缓慢的让人毫无知觉月夜只不过刚刚过了一半却已经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对于某些人来说那盏月亮就像悬挂在头顶的倒转时钟每一刻都有人被死神收割走灵魂。
瑰拉像神出鬼没的幽灵跟随在自己的猎物身后身,每次的出手都伴随着生命的逝去,鲜红的血液像潺潺的水流一样渗入大地,身上狰狞的伤口在灵力的控制下已经止住了,甚至生出了一层薄薄的血痂但还是有血珠不停汩汩渗出。因为失血的缘故瑰拉的脸色苍白的厉害,凌乱的头发让她在月光下像一个含冤索魂的厉鬼。
她已经厌烦了这样的追逐但是却不得不万分的小心。她此刻的狼狈就是拜那柄还未曾解封的封灵之器所赐,要是阴沟里翻船的话会被某人狠狠地奚落吧。
她的敌人此刻状态更差,艾瑞和南迦身边的同伴死去的只剩下了两个人了。战斗中死去并不可怕恐怕的是死亡一直跟着你的脚步那种声音,时刻的飘入你的耳中拂过你的肌肤,时刻绷紧的神经最为让人发溃。看着高呼着冲向幽暗中的同伴,南迦一如既往的流落出冷漠那种冷漠让艾瑞都有些发冷,心想着如果自己死去的话他同样也是如此吧!这样想便生出一种伤悲来,随着身边的人一个有一个少去恐惧笼罩在了艾瑞的心头。
瑰拉拖着长长的影子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不管怎么样终于要有一个结果了不是吗?
两把封灵之器突然间剧烈的抖动起来挣脱了艾瑞和南迦的掌控。在遥远的地方有人对它们发出了呼唤,他们挣脱着封印的锁链快速的复苏着,像黑洞一般吞噬掠夺着流转在天地之间的元素。冰冷的它们如同有意志在指引瞬间撕裂了空间飞向了不知处只留下缓缓弥合裂缝。
如此惊变让艾瑞目露死灰再没有什么可以支撑着她一下子瘫坐了下来,南迦则是缓缓地握紧了手中厚重的大剑令人惊愕的是对面的的那个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是什么能够让她放弃这场追逐呢?
南迦犹豫了一下把手中那把剑插在了坚实的岩石上蹲了下来眼睛不再冷漠,“知道吗?很早我们就只是被抛下的饵,可是谁愿意做饵呢?你说对吗,艾瑞。”此刻他的眼神是如此的温柔最深处又泛起一波悲哀。
另一处战场抛却了自己的目标伊和麟站在的身影上飞速的向一个方向前进着伊平静的表情下隐藏着前所未有的焦急,从地上看只觉得黑色的云层之上一道闪亮的金色流光划过那种速度如天空中坠落流星闪耀的金色光芒像与空气剧烈的摩擦带来的火光闪烁。
经过黑色之森的那次变故,[金]的血脉产生了异变麟能够感觉到身下急速飞行中的它依旧隐隐的进化着身上的纹络变得更加复杂特别是经过这几次的杀戮更是露出几分凶厉。
“哥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麟坐在[金]的身上温柔的轻抚着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伊问道,锐利的风吹动着伊的柔顺的头发在肩上飘舞着露出了他严肃的脸。
“魔都。”伊的回答简洁有力。
“可是哪里什么都没有,不是吗?”虽然知道伊此刻的心情并不想要说什么还是忍不住要问了。
“如果是我出了事情,即使距离再过于遥远你也会如此吧,哪怕只是徒劳地奔走也没有什么关系。虽然不怎么喜欢他但是还是会担心,他太不珍惜自己的姓命了。”伊带着一副苦笑的怀念说道。
“恩”麟轻轻地拍了拍身下的[金],[金]应该读懂了麟的意思它的速度变得更快了。
黎明前永远是最黑暗的夜,等待着第一缕曙光刺破天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