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夜流年》 第27章 回忆（父亲）

    我走到他的身边，静静地观察着他，其实看上去他和我相差的并不多，个子差不多，黑袍底下的身材我想也不会有太大的区别，唯独那头浓密的银发，让我们两个有了本质的区别，我更倾向于黑色的短发，因为这能够很方便的让我作为一个人简简单单的活着，我总是觉得，头发就是烦恼，思绪所凝聚下来的，所以他是那样的悲伤。“说到雨，我倒是熟悉的很。”“哦？”“雨很随性，说下就下，人们总是以为它是一个喜怒无常的家伙，但是每当它要出现的时候，都会有预先的征兆而并非空穴来风，只是那些愚蠢的家伙没有关注罢了，明明是自己的错误，他们非要加在别人的身上，”他转过头来看着我，看到他的脸，我有一种无法质疑的情切感，仿佛他一直都在我的身边，仿佛我们度过了许多的时光（申明一下，我不是**），“它每次都会选择单独出来，不和风，不和光，它是一个贵族家庭的孩子，可是天生就是那样的自由，受不了其中的条条框框，或许给它安排好的生活是很多人所向往的，不用干的太多，只需要落下来就能变得很好，就能让所有人都敬仰，就能拥有这片土地，可是它放弃了，它决定离开那片高贵的云彩，他决定，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人们开始觉得他不太正常。”他好像在说一段历史似的。

    “怎样的人就会交到怎样的朋友，即使表面上看上去有着诸多的不同，甚至是本质上的差异，但是至少他们的内心是向往的，一个庄严的家伙总会有着一个跳跃的心，他们会想着，让所有的人都疯狂起来，而雨就是其中的一个，于是，他遇到了夜，一个从疯人院里跳出来的家伙。”他讲到这里，才决定把头转过去，朝霞消散了，如同被打碎的泡沫，消失不见，“可惜，一下子就消失了。”他的长发依旧在空中飘舞，只是上面少了几分红润的颜色，白皙而又洁净的脸亦是如此。“我该早些将它们记录下来的，哪怕只是拍个zhào piàn也行，现在除了记忆以外，或许我就没有什么证据可以告诉别人，它们，曾经，来过。”我说，“可是万一我的记忆出现了问题，那又该怎么办呢？忘记了，那我不就永远的消失了吗？”突然，他伸出左手，黑色的袍袖顺着他的手臂下滑，滑到手肘的位置，露出了他纤细的手臂，手腕处带着一个类似于光晕的金色手环，五根细长的手指连同手掌放在了我的头顶，就像是抚摸受伤的孩子那样，看着我，“那就让我来带你看看，你的记忆。”闭上眼睛，等待着他的‘谎言’破灭。

    “你想好你要去哪里了吗？”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我的面前，他将双手交叠地放在身后，面对着一面完全由玻璃组成的墙面，看着外面下落的雨。“我决定了，我要去海边。”我说，看上去周围显得有些模糊。“雨，你真的决定了吗，这可不是随意就能回来的，出去闯荡需要的是时间，而不是一点点的决心就能决定的。”他的语气中充满着威严，很显然，他常用这样的语气对别人说话，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能获得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是的，我决定离开这里，我不会像那些懦夫一样，走回头的路。”画面开始变得清晰了，在左边是一张书桌，上面还摆着不少的文件，刚好处于对光的位置，边上就是一个极为高大的书架，或许边上两人高的梯子就是为了选取图书用的，周围的一圈都是书柜，琳琅满目地摆满了书，全都是书，头顶有一盏极为高大的水晶吊灯，味道的是能够以最大的方式照亮整个房间，精装的钢笔，羽毛，甚至是比较古老的金属，都被用作书写的工具，边上还放着老式的烟斗，不过从周围的地面以及桌面来看，这里打扫的极为干净，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或许他本身就很注意整洁，就算是桌上的书都放得整整齐齐，绝不会有打开的书被放在一边，所有的书都被加上了标签，能在最少的时间内找到最准的页数，以及历史。

    “如果你准备好了，那就去吧，我在那里还有一套别墅，钥匙你到仆人那里去拿吧，所有的东西都会准备好的，需要每天支付的账单都会给你寄过来，我会给你一定的资金，你自己去安排吧。”他像是一个商人，更像是一个绅士，他谈判的方式好像就是这样，我说话的时候并非是一种低声下气的请求，而是在与以为绅士商量，了解，这让我很舒心。“父亲···”“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站稳脚跟，能够在外面撑起一片天地，你可不能丢我的脸。”视线又变得模糊了，他逐渐转过身来，可是我没有办法在背光的情况下看清楚他的脸，多多少少会有些遗憾，后面的光线更加的明亮了，以至于那颗竖立在那里的参天古树都显得有些恍惚，上面青绿色的叶子晃动着，在雨中摇曳，水滴喷洒出来，飞溅在玻璃幕墙的上面，一点一滴的流淌着，就像是他的眼泪，就像是我们离别时的伤感，“父亲。”我叫了一声，他似乎并没有回应，外面的雨依旧在下着，好像在告诉我们时间的离去，不断重复着的景色好像永远都不会停止一般，“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种下这棵树的呢？”我开始有些头晕了，直到眼前的景物变得更加的模糊，它们交错纠结在一起，成为一片白光，混合着，我甚至无法闭上眼睛，无法躲避，只能任由它们叫做流转，变幻着，如同迷雾一般，带领我走向另一片天地。在黑夜里，我们一样能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它们会比在白天，更加的耀眼。

    (本章完)